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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有苦难言


  “带轰天雷进宫,是为了给朕?”

  “哼!”

  面对赵怀洲一戳就破的谎言,女帝冷笑一声,自鼻中发出一声讥讽闷哼,以作回应。

  赵怀洲当然能听出话中意味,再不敢争辩。

  但女帝仍是一脸怨愤,怒目瞪来,瞪得赵怀洲心里发毛。

  她这般怒意又从何而来,还是因自己没能及时送轰天雷给她?

  “陛下,这轰天雷已经准备就绪,要不今日就……”

  赵怀洲搓着手凑了上去,腆起笑脸正要讨好。

  “轰天雷的事,且先不提!”

  女帝却已抬手打断。

  她沉着脸踱到主座大椅,撩了衣袍端坐下去。

  坐定之后,仍是怒目而瞪,仍是不发一语。

  这哑谜打得,赵怀洲心里直打鼓。

  没办法,只能再踮起小碎步,跟了过去:

  “既不是轰天雷的事,敢问陛下因何而怒?”

  只能老老实实求教了。

  “哼,你的胆子,当真越来越大了!”

  “为了个舞伎闹得满城风雨,这也就罢了……”

  “你竟还为她争风吃醋,对朝堂要员大打出手?”

  女帝“砰”地拍了桌子,怨愤骂道。

  赵怀洲心下一惊,立时怒从心头起。

  好你个魏炎,竟还有脸将挨打之事泄露出来……

  怎么着,你是还想我将事情始末公诸于众吗?

  原本,怒打魏炎是一时气愤,但打完了人,赵怀洲倒也冷静分析过。

  他断定魏炎会忍气吞声,将挨打之事埋在肚子里。

  毕竟,他是在清楼挨打,还是为了个舞伎争风吃醋才挨的打。传扬出去,他魏公子面上也不好看。

  更何况,这事又牵扯到京中流言,倘若真传到朝堂,天子派人细究下去,他魏炎幕后策划流言风波的勾当,未必能遮掩得过去。原先这流言风波,他魏炎身在幕后,倒还能撇清关系。一旦身入其中,他难免要担上事发暴露的风险。

  一番分析之后,赵怀洲早将此事放过,却没料到,那老小子当真没皮没脸,将这事给捅了出来,还致使女帝携怒登门。

  “陛下所说的朝堂要员,该不会是魏相公子吧?”

  “此事内情复杂,还望陛下莫要听信他一面之词!”

  赵怀洲咬牙切齿道。

  “哼,你道那魏炎和你一样没皮没脸?”

  女帝怨愤抬手,怒指过来。

  她随即轻叹口气,语调稍缓和了些:

  “此事并非是他告到朕这里来,而是礼部周尚书闻听流言热议,才知你动手打人之事。”

  “那周尚书气愤不过,告到了朕这里!”

  “听说那魏炎还亲自上礼部劝诫,想将此事遮掩下来呢!”

  “他倒比你识得大体,知道顾全体面。”

  听她这话,似乎那魏炎成了顾全大局、忍气吞声的受害者,而那礼部尚书看不过眼,这才仗义执言。

  整件事中,就只剩赵怀洲成了反面人物。

  “好个伪君子啊!”

  赵怀洲实在难忍气愤,唾骂出声。

  什么亲自上礼部劝诫,什么遮掩?

  此事只有咱仨知道,若非你魏炎有心泄露,怎么会流传出去?

  想那魏炎也知道此事不大光彩,不好直接告上朝堂,他便想了这么个弯弯绕绕的法子,走的旁敲侧击的路数。

  他将此事透露出去,借着流言风波,激起仕子公愤,继而传到朝臣耳中。

  再故作回护遮掩,好维顾你那谦谦君子的形象。

  如此一来,事情传扬开来,我赵怀洲受千夫所指,你魏炎也不用担上争风吃醋的骂名。

  更重要的是,他还能借着“遮掩”名义,把控朝堂纷议,防止此事波及到流言风波的真相——真闹狠了,他作为事主,一句“算了”,自然不会有人深究事情始末。

  好小子,这家伙是两头都要拿捏,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陛下,奴才打他是有原因的,那京中流言风波……”

  赵怀洲正要道明实情。

  但女帝却又抬手打断:“可有证据?”

  她这话倒有几分未卜先知,好似她早已知晓赵怀洲要如何辩解。

  赵怀洲踌躇间,女帝已蹙眉摇头:

  “没有证据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她脸上的怨怒已消了大半,此刻也不再怒目相向。

  赵怀洲这才明白,原来女帝将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并非受人蒙蔽。

  那她携怒而来,又是哪般意思?

  就只是听了打人之事气愤不过,跑来骂我一顿?

  这女人心,海底针,赵怀洲也琢磨不透。

  他只好拿轰天雷来搪塞:

  “陛下,来既来了,不妨瞧一瞧这轰天雷。”

  “此物在宫中不好施展,倒不如在这里试爆,瞧一瞧它的威力。”

  女帝想是气也消了,点点头挥手道:

  “你速去准备吧,朕今日前来,本就有顺道观望轰天雷之意。”

  赵怀洲心下大定,赶忙转身张罗起来。

  “唉,这家伙……”

  望着他的背影,女帝又是一阵幽叹。

  她的眼里,又现出嗔怨无奈,正如她先前听到“金屋藏娇”之事时一样。

  “本以为脱籍之事不予答应,他便就此作罢了。”

  “却没想,他却越发执拗,还为了那舞伎……动手打人……”

  女帝自顾念叨,口气愈发幽怨。

  “陛下,那魏炎心思狠厉,赵怀洲出手打他,倒未必不在理。”

  苍雪难得地替赵怀洲回护起来。

  她与魏炎有过直接接触,对魏炎的品性早有了解。

  女帝摆摆手:

  “朕怨的是他打人么?朕气的是,他是为了那舞伎才……”

  这话说了一半,女帝又抿了嘴,不再解释下去。

  她深深吸了口气,抿在胸中闷了片刻,又重重叹出。

  这口气叹得好生幽怨,似是心中有万般苦楚,都借其倾吐而出。

  苍雪凝望着女帝,也是幽然一叹,她继而朝门外赵怀洲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眉头蹙紧,略显担忧。

  沉默良久,苍雪终又开口:

  “陛下,打人事件之后,京中流言愈演愈烈。赵怀洲他……”

  “怎么,你还心疼起他了?”

  女帝很快截断她的话,嗔怨瞪了她一眼。

  沉吟片刻,女帝再叹口气,苦涩摇头:

  “他在外头拈花惹草,朕竟还要……”

  “当真是憋屈得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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