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销声匿迹
“什么？匈奴公主？”
“此事当真？”
御书房里，女帝一脸震惊。
她这般反应，早在赵怀洲意料之中。
赵怀洲拢了拢手，将心中判断道出：
“目前还只是猜测，但我估摸着，该有六七成把握！”
赵怀洲这“六七成把握”，已说得十分保守。
事实上，结合鹰狼卫的身份和穆夏儿的言谈举止，赵怀洲几乎已能确定自己的判断。
即便有极小可能，自己的判断失准，那穆夏儿也绝对是匈奴皇族中显要之人。
“她这么个天之骄女，为何要担着风险跑到我大梁来？”
“当真是为了抓你回去？”
女帝已从桌案后走了出来，背手踱步思量起来。
她踱了几步，仍是一脸迷惑，显然未能理清头绪。
再望向赵怀洲时，女帝那一脸的质疑，实在不要太明显。
她仿佛在质问：你赵怀洲何德何能，能吸引异国公主跑来拉拢？
赵怀洲只能苦笑：
“她的真实意图，目前尚不清楚，但多少与奴才有些关联。”
女帝摆摆手：
“无论她意欲何为，她的身份如此贵重，切不能让她出事。”
“你即刻安排锦衣卫，查出其下落，暗中护她周全。”
女帝当下情况好转，正渐渐坐稳帝位。但她对于朝堂兵政的把控，尚不牢固。
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不愿边关出事。
而匈奴公主一旦在境内出事，边关定不安宁。
赵怀洲体谅她的考量，建言道：
“要不要……派人将她擒下，送回匈奴去？”
那穆夏儿行事乖张，连堂堂朝廷要员的夫人，也敢劫持殴打。
像这样一个疯女人，难免要闹出麻烦来。
与其派人护持，倒不如直接采取强硬手段。
但女帝沉吟片刻，终是摇头：
“大梁与匈奴的和盟来之不易，朕不想因这穆夏儿再起波澜。”
“况且她此行关乎匈奴内乱，咱们得查实内情，方好作决断。”
她随即望向赵坏洲，眼神真挚道：
“当下最紧要的，是查出穆夏儿的真实意图，再作考量。”
赵怀洲苦苦一笑：
“倘若她当真要带我回匈奴呢？陛下又打算怎么办？”
女帝面色一凝，脱口而出道：“那朕当然是不能……”
但话说一半，她美眸一晃，旋又幽笑望来：
“怎么，你这臭小子真愿意弃大梁不顾？”
赵怀洲立即摆手，挺正胸膛：
“奴才仰仗陛下青睐，才有如今地位，自不会离陛下而去。”
那匈奴关外之地，除了草原就是荒漠，怎比得过中原快活？
女帝又是幽幽一笑，冷哼一声：
“依朕来看，你是舍不得洛京城里的如花美眷吧？”
她的语气，听来颇有些酸涩：
“有那如烟姑娘在，想你也不舍得随穆夏儿离京。”
赵怀洲哪里能承认这般戏谑，忙又拱手：“奴才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罢了……”
女帝摆了摆手，将这一话题揭过。
她沉吟片刻：
“你即刻出宫，保护那穆夏儿的同时，查实她的意图，再来向朕汇报。”
赵怀洲点了点头，正要领命而去，却又多心追问一句：
“穆夏儿此行的最终目的，多半是与匈奴内部的政权纠纷有关。”
“关于此事，陛下是何态度？”
这关系到穆夏儿是敌是友，必须要问个明白。
女帝叹了口气：
“匈奴现任大单于乌耶，最是与中原亲和，当初两国和盟，也是他一力促成。”
“倘若匈奴内部真出了动乱，朕自然希望那乌耶能取得最终胜利。”
女帝当下的诉求，不过边关稳定，她自是不能接受匈奴政权旁落，影响边关安宁。
“好吧，奴才明白了……”
赵怀洲点了点头，随即便要离开。
看女帝的意思，是想伸手拉穆夏儿一把了。
“但是……”
可女帝却又补充道：
“匈奴是我边关强敌，朕自是希望他们一直内乱下去。”
“除非是反叛力量占据上风，我大梁尽可作壁上观！”
……
领了女帝的指示，赵怀洲随即赶出宫去，着手调查穆夏儿的下落。
要护住她的安危，又要查出她的意图，这任务不可谓不艰难。
关键是，那穆夏儿十分谨慎，对她匈奴的内部状况守口如瓶，不肯如实招供。
赵怀洲不愿远赴匈奴，当然无法撬开穆夏儿的嘴，他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暗中查访。
出了龙城，他旋即赶回锦衣卫衙门。
小五对赵怀洲去而复返，显然有些意外。
仓促迎了上来，小五急切拱手道：
“督公，卑职已派人去李侍郎府邸周围埋伏，但那李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咱们目前还查无所获。”
他担心的原来是这件事。
赵怀洲摆了摆手：“无妨，这件事慢慢调查便是。”
想那李秦氏挨了穆夏儿一顿毒打，这会儿已成了惊弓之鸟，绝不敢再出门了。
想要追查真凶，怕还要再等一阵儿。
赵怀洲并不急于一时，当下最重要的任务，乃是那穆夏儿。
“你将追踪李秦氏的任务交由手下人，替我操持另一件任务。”
赵怀洲招手唤小五到近前来，交代道：
“那穆夏儿怕还留在京中，你想办法查到其下落，暗中保护她……”
一听“保护”二字，小五不乐意了。
“那匈奴女人心思歹毒，咱们为何要保护她？”
“再说她身边那壮汉武功高强，哪里需要咱们保护了？”
赵怀洲瞪了小五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个什么劲儿？”
见小五犹有不满，赵怀洲再拉他到近前，附耳交代起来：
“更重要的，是暗中跟踪她，查实她来我大梁的意图。”
听了这话，小五才恍然点头，领命而去。
他随即动员了手下暗探，满洛京去寻那穆夏儿的下落。
对于手下这些暗探的能耐，赵怀洲自不会怀疑。
他料想不出两日，小五就该查到穆夏儿的行踪。
但出乎赵怀洲的预料，一连在城中搜查暗访了三日，竟没有查到穆夏儿半点踪迹。
“督公，卑职觉得，那匈奴女人该是离开洛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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