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往事
C市医院顶层。
老A将人都支开后，把戚老爷子叫醒，又把沈棠临走前的反应说得一清二楚。
“老爷，就连我，看到这个小辛都忍不住怀疑，她和堂少爷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他把抓拍小辛的照片递给戚老爷子。
老爷子只扫了一眼。
“这也叫像？五官可以刻意整容，除了长相，她哪里像？还有，小麦从小长得并不像戚堂，更像她妈，况且谁更有我戚家人的风范你还看不出明白？”
老A点头道：“那倒是，沈棠小姐虽然没有小辛长得像堂少爷，但举手投足间很有堂少爷当年的气度，而且眉眼五官确实更像年轻的三夫人。那……老爷，要我处理掉小辛为大小姐正名吗？”
戚老爷子沉吟片刻，摆了摆手。
“按兵不动，而且，我要你表现得很接纳这个小辛，看看小麦什么反应。另外，去秘密地查小辛是被谁安排送来的。”
“是，我马上去查。”老A恭敬道。
另一边。
沈棠在庄姨口中听说了不少戚堂夫妇当年的事。
有些她竟然有依稀模糊的印象。
戚堂和顾爱霞是青梅竹马，两人在幼时就由长辈做主订了娃娃亲。
从恋爱到一起求学，一切顺利成章，平淡又幸福。
直到戚堂十八岁那年，戚家三个儿子均已成年，戚家接班人之位花落谁身突然成为聚焦在三人身上的话题。
他本无意与两位哥哥争。
无奈和这俩不学无术的哥哥相比，他实在太过优秀，难免被戚老爷子寄予厚望，甚至亲手栽培，引来哥哥们各种不满。
庄姨边说边感叹：“那个时候，戚家大少爷戚文，生怕爱霞小姐和姑爷结婚后会助长姑爷的气焰，所以几次三番派暗道的人想掳走爱霞小姐。”
不光如此。
顾爱霞是当时C市公认的才女，画得一手好画，也弹得一手好古筝。
据说当年她祖上是为皇帝献艺的艺人。
再加上本人五官优越，难免引得别人垂涎。
庄姨叹了口气。
“其实当时戚家老爷子已经暗中把戚家金库的钥匙还有各种资料暗底都偷偷交给了姑爷，其他人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不知戚家老大老二从哪打听到消息，为了逼戚堂放弃继承权，竟然公然把顾爱霞从家中掳走来要挟他。
那时候虽然未举办婚礼，但二人已经暗中拜过天地，且顾爱霞当时已有八个月身孕。
戚堂义无反顾地派人搜寻爱妻的踪迹。
最终在一处漆黑的山洞里，他找到了衣不蔽体而且即将早产临盆的顾爱霞。
那晚，顾爱霞难产，血流成河。
他在她床边忏悔，求老天不要带走她。
好在顾爱霞挺过了那晚，生下戚麦，但元气大伤，且整个人的精神不复从前。
提起爱霞小姐被掳走的那八个小时，庄姨自责又懊恼。
“当时我在后院小厨房煲安胎汤，火炉那么旺，压根没听到前院的响动，等我端着汤过去，小姐的屋里一片狼藉，她被抓走后经历了什么……我从不敢问。”
经历过那么一遭，戚堂主动找到戚老爷子，称自己要放弃继承权。
老爷子无奈，放他和顾爱霞回到这个小院里过日子。
在戚麦四岁之前，他们一家三口加上庄姨的生活温饱又闲适。
顾爱霞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有时候会安静地画画弹琴，更多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屋里哭。
可只要戚麦一喊“妈妈”，或者哭，她不管在哪都马上赶过来哄女儿。
沈棠记忆里的画面就是这个时期的。
庄姨拉着她的手，递给她一本手札。
“原来你是小麦小姐……当初大小姐和姑爷出车祸的消息传过来我还不信，一直守在这里怕他们找不到家门，原来竟是真的……我虽然上了岁数，但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小麦小姐没错。”
“这是你母亲生前的日记，其他的东西都被戚家的人抢走了，只有这个我偷偷藏起来了，这下物归原主了。”
当年戚堂和顾爱霞丧命于车祸后。
戚文戚武两人为了发泄这么些年被戚堂压一头的怒气，不光抢走戚堂所有私产。
就连这个小院里的古董陈设和顾爱霞的绫罗首饰都不放过，能拿的都拿走了。
沈棠翻开手札。
扉页有娟秀的字体落款：顾爱霞。
再翻几页，里面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和画。
但有一两张她看出画的是小戚麦，笔法温柔充满爱意。
她合上手札，心底五味杂陈。
至此可以断定，戚堂夫妇的死和戚文戚武二人逃不了干系。
告别时，庄姨倚在门框上泪流不止。
“小麦小姐，这里我替你守着，你随时回来！”
沈棠恍惚间像是回到离开宿拿岛的那天。
无论岛还是小院，都是戚堂夫妇对女儿爱的见证。
回去的路上。
她紧紧抱着手札，目光坚定。
“不回公寓了，送我去医院。”
陆骁并没调转方向，柔声说：“你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我们也很久没陪翰尼了。”
沈棠蹙眉，“不是有落落每天待在公寓里陪他玩吗？”
“落落？”陆骁笑了，“她已经连着两天趁翰尼睡着出去约会了，翰尼醒来饿了，给我打了电话。”
彼时。
C市中心的某间咖啡厅内。
落落穿着大衣长裙，摇着高跟鞋，抿了口咖啡，脑中不由想起上次在酒吧分别时周毅说的话。
“心情不好喝咖啡比喝酒更管用，也更健康，市中心有家猫咖，味道很不错，下次别来喝酒了，去那尝尝。”
大概因为心里闷得慌无聊，也可能因为陪翰尼玩累了。
她真的来这里尝咖啡了。
和颜东在一起之后太甜蜜了，她很少喝咖啡，眼下品了口加糖的咖啡居然苦得皱起眉。
突然，一个人影闪到她面前坐下。
周毅额上还挂着汗。
“落落，我刚才走在外面觉得人影看着像你，没想到真是。”
落落扫了他一眼，抬手叫来服务生，“想喝什么我请你，你又去跑业务了？”
周毅点头，“嗯，马上月底了要冲业绩。”
她好笑道：“你为什么不向我介绍介绍你们的产品呢，我不是现成的客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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