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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三章 吃吃喝喝


第九百九十三章  吃吃喝喝

谁家好人吃一顿锅子,舍得用五只鸡熬一锅底汤啊。

疯了吗?日子不过了吗?

你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他和爹  现在去附近几个镇子和县跑生意,香辣酱和野山菌酱、熏肉和风干肉的名头早就打出去了。

所以每次拉去散卖的东西都不愁卖,所以家里的不算缺银子,一年忙到头,也能存个七八十两银子。

不算穷。

就是这样他也舍不得用五只鸡熬一锅汤。杨二舅扯一根豆芽扔儿子,让他闭嘴,“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他媳妇有些抠,别说用一只鸡熬汤了,就是用半只鸡熬汤都难得。

“难怪,我今个吃着锅子格外香呢。”兰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转头央求自己娘,“娘,你以后可别这么抠了。

好歹用半只鸡,家里又不缺半只鸡……”

文树嘴里塞的鼓鼓的,小鸡啄米式的点头,阿姐说到他心坎里了。

“吃你们的吧!”钱氏是谁啊,那脸不是一般的厚,给两个娃一人夹一块鸡肉堵嘴。

说:“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省点儿也没错,娘你说是不是?”

和婆婆的俭省比起来,她自觉自己还挺大方的。

老太太瞪她一眼,个没心眼的,说话就说话,点她干啥?

杨大舅哈哈笑着催大家伙吃菜。

一屋子谁不了解谁呀?

牛肉吃完,羊肉紧接着就下进去,簸箕上的青菜也没了一半儿。

满屋子都是被辣得吸气的声音。

阿文这些小娃娃,不太能吃辣  ,又不甘心吃不辣的,趁大人不注意,夹着肉就偷偷往辣锅里唰一下。

沾上红油的肉送进嘴里,各个被辣红了眼,小舌头伸出来。

大人不管,乐得看热闹。

肉和耐煮的菜吃完,沥水的竹簸箕里还剩不少韭菜,算是冬天难得的青菜。

阿满夹一筷子放进辣锅里,在红油里翻滚几下就夹出来。青绿的韭菜叶子上裹满红油,一口下去又鲜又辣,后劲还带着一股韭菜特有的甜滋滋,各位过瘾。

文海肿着嘴唇子,看阿满吃得满头大汗,他又馋了,也夹一筷子韭菜在锅里烫。

嘶着气吃完,他对阿满竖大拇指,他自己被辣得眼通红,鼻子都擤秃噜皮了,对面的阿满也就嘶几口气,吃得颇为享受。

这份耐辣的能力他看的佩服。

“文海哥,我这叫以毒攻毒,吃辣是能练出来的。”阿满不怀好意的怂恿,“吃的越多,下次再吃就觉着没那么辣了。”

“真的?”文海半信半疑,接过阿满夹过来的粉条,这玩意耐煮。

煮时呈半透明的黄色,这会儿已经成了红棕色,每一根粉条里都吸满了红油。

他吹几口,吸溜一口粉条,还没咽下去,他就又给辣吐出来了。

指着哈哈笑的阿满说不出话。

春桃递给男人一条手帕,又端起石榴汁喂人喝,含着笑教训,“阿满猴精猴精的,她的话你也信?

这点儿粉条从开头煮到现在,能不辣吗?就你这吃辣能力,还傻乎乎的接?不辣你辣谁?”

一桌子哈哈笑,能吃辣的吃粉条,不能吃辣只能羡慕的看着。

一顿饭吃完,屋里满是火锅的香辣味道,浓得不行。

锅子端出去,一直闭着的棉帘子也掀开了,散散屋里的火锅味道,不然这么闷一夜,屋里的家具都要被腌入味儿了。

明早这个屋都不能进了。

帘子一掀开,带着冰雪特有味道的风吹进来,凌冽  寒风中和了屋里浓郁的香辣味道。吃出一身汗的人,摊手摊脚的享受冰凉。

老太太年纪大,吹不得冷风,先一步去了隔间的炕上。

透过门看外面摊手摊脚坐着的阿满几人,喊人进隔间来,“刚吃出汗,一吹寒风要得病,别吹了,赶紧进来。

兰静呢?赶紧把业哥也抱进来小娃身子弱,一冷一热最容易生病。

梅子呢,你怀着孕别忙活,让文山干!”

老太太坐屋里念念叨叨,堂屋里清理的人都笑了,阿满从椅子爬起来,抢过梅子嫂子手里的扫帚,推人进隔间。

“嫂子你快进去吧,老太太可心疼你了  ,我们谁都比不了,你要是再不进去,老太太一会准保出来抓人。”

酸溜溜的话让梅子笑出声,点点阿满的额头,顺从地进了隔间。屋里的气味散得差不多了,厨房和正屋也都收拾好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

雪粒子打在窗户上,发出细微的嚓嚓声儿。

倒是风声犹如鬼嚎一般,呜嗷呜嗷地~

屋里确实一点不受寒风影响,七嘴八舌地闲聊着。

阿满手里抱着一个化得半软的冻梨,牙齿咬破冻梨的黑皮  ,清透的梨汁瞬间涌出来。

她赶忙低头堵住那个小洞,用力吮吸着里面清甜的梨汁。

冰冰凉凉的梨汁入喉,胃里火辣辣滋味慢慢被冲淡。

丫丫、业哥这几个小娃,在大人笑谈中,头一点一点的,眼睛眯缝着闭上,随着砸下来的头又瞬间睁开。

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好了,不聊了,不早了,丫丫、业哥都困得不行了,  咱们回家。”老太太从炕上下来,催一家人回家。

确实不早了,这会儿估计已经是晚上九点儿了。

村里不少人家都睡了,这会儿望出去,村里一片漆黑。

风雪和黑压压的云遮住了月亮,四下一片浓黑。

阿满点了七八个灯笼,让人拿着。

“给丫丫和业哥裹一层被子,睡着了不能吹冷风。”老太太不放心的叮嘱。

对站在门口的芳婶和阿满摆手,“风雪大,你们早点进去,不用送。”

老宅离阿满家也就五六分钟的路。

“路滑,小心着,别走太快。”阿满垫脚叮嘱一声,这才跟芳婶一起进院子。厚重的大门被关上  ,雪粒子顺着门缝猛地扑人一脸。

阿满的脸好像来了一次冰冻按摩一般。

两人冒雪进了正屋,本以为屋里没人了,却看到椅子上打瞌睡的白老头,还有一旁看着颇为激动的忠叔。

芳婶关上门,“白老头咋了?咋还不去睡觉?等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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