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塌方
唐小州道：“这不叫庸俗，这叫现实，现在一套房子能把一家三代人都逼疯了，一套房子好几百万，那家不是集齐三代人的积蓄买套房啊！当然，我说的不包括那些炒房的大款啊！我不反对有人为了房子结婚，我气愤的是，那女的事先没把话跟你说清楚，现在怎么样，你离婚了，她却甩了你。”
张涛又道：“现在是金钱社会，男人负责赚钱，女人负责花钱，你说你离婚后，还能剩下什么？”
王斌不停地喝闷酒。两人怕说得太多了，他越发钻牛角尖，就扯了些别的话题。
张涛道：“小州啊，你说咱们的股市和足球谁更臭一些？还有，这两个那个更重要一些？”
唐小州想了想，说道：“虽然这两样在差的程度上，可谓不分伯仲，但我认为，股市是更让大家抱怨的，原因如下：足球虽然差，被抱怨，但是我们并非每天都看。即使加上各项与我们无关的比赛引发对国足的讨论，调侃，也仅仅每月一次的频率都不一定能达到，有谁每天1三点以后就开始骂国足的，应该很少，而股市，一年365天，除了双休节假日等，交易天数差不多240-250天。即使在休息日，由于各项政策新闻均会影响到相关上市公司，所以可以说是股民是全年无休，因此在影响频率上，股市完胜足球，现实中见面调侃股市的频率也明显高于足球，即使挖苦国足时，通常也会顺带把A股说一通。从影响程度上来看，虽说足球在所有运动中最能引发关注，但除了给我们提供一些新闻谈资外，对百姓衣食住行几乎无直接影响。即使输球输的再惨，咱们该吃吃，该喝喝，说不定撸串还多喝几瓶。个人资产一分钱也少不了你的！而即使拿了世界杯冠军，你也一分钱多不了！”
张涛一拍大腿，道：“不错不错！你接着说！”
唐小州“吧唧”吃了一口菜，接着道：“股市则完全不同，分分秒秒的波动，都影响着亿万家庭的资产增减。股市走牛时往往消费也会跟着起来。例如519行情，就有媒体采访一位股民，问他怎么想到全家出来玩了，对方回答：股市大涨，旅游回来股票挣的钱就把旅游费报销了！而近些年更多的则是关灯吃面。不是说会否影响个人生活的问题，而是影响多少的问题！再一个，虽然国足排名让我们无法接受，但110名也好，现在的80多名也罢，总体来说更多的是漠视，也并没有什么危害，相反为大家找了个统一的出气筒，反而有利于内部团结！偶尔人家也会踢出一两场精彩的比赛，让我们为之一振！”
张涛不解道：“2007年6000点，2015年5000点，2018年3000点！纵使国足再不济，人家好歹还从100多进步到了75名！再看看A股，10年跌50%，你说大家都跌就算了，实际情况呢，一个跌了50%，其他市场涨了100%-300%，相比之下是不是有种足球表现的太棒了的感觉！”
唐小州道：“很明显是股市更上大家感到不满，而且这种不满是实实在在的影响到了家家户户的日常生活，与足球那种吃瓜群众的心态完全不可相提并论！除此之外，月月暴跌，隔月崩盘的行情，不单单是影响生活，连健康都备受煎熬！足球相比之下还给我们一个发泄吐槽的途径，仁慈多了！”
张涛气愤道：“可是在一些专家嘴里，却说现在的股市很稳定，非常的健康，真特么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害臊！”
唐小州笑道：“你没当过官，不知道官场讲话的艺术，譬如失业我们叫做下岗，增长缓慢，我们叫做经济调整，暴跌叫洗洗更健康，风雨过后是彩虹，这是一种艺术，一种完美的艺术！”
王斌实在忍不住了，插话道：“你们这些当官的讲话就是艺术，我们老百姓讲话就是放屁，行了吧？”
唐小州刚要辩解，张涛一见王斌还了阳，就道：“老王，要我说啊，这婚姻，不管当初感情多好，如果过了几年，再没个孩子的话，都会出问题。”
唐小州附和道：“这话有道理，夫妻有很多矛盾挺大的，闹得凶的时候，都为了孩子忍了，很多事情，忍忍也就过去了。”
王斌突然道：“你和苏雪也有孩子，你怎么不忍忍？”
唐小州张口结舌，刚要说话，张涛却说：“老王，我看你是火气太大了，要不要我晚上带你去个地方，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妞儿，你肯定喜欢！”
王斌终于开口了，恶狠狠地说道：“张胖子！你也不怕哪天得了病，死翘翘了！”
张涛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黄颖很久没打电话来了，唐小州发现自己几乎忘了她，有时候吃完饭，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他想：“她可能还在生我的气，再等几天，肯定就消气了。”
唐小州晚上经常做恶梦，一个接一个，醒都醒不来。他有时候住宾馆，大多数时候住家里，常常半夜吓得一身汗腻地醒来，起身喝口水，静一静心，却再也睡不着，眼睁睁地等到天亮。
唐小州把做恶梦的事说给张涛听，张涛说他这是失恋综合症，肯定是被黄颖甩了，内心忐忑，乃至梦里惊魂。
张涛常常为自己这种绝妙理论所陶醉，恨不得自己给自己鼓掌叫好，还常常意犹未尽地问王斌：“我说得对吧，老王？”
王斌仍是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也不置可否。
唐小州虽然嘴上说狗屁理论，但心里却同意他的观点。
王斌最近因那个小女生的事想不开，三个人经常是海阔天空，东拉西扯，喝到半夜。
唐小州也是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好在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不太长，童晓晨对他提出了劝告，说他自暴自弃，她一定是听张涛说了什么。
唐小州如梦方醒，就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调查张天峰自杀事件的工作中去，借此转移注意力，尽量不去想和黄颖之间的事。
这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唐小州的电话就剧烈地响了起来。
唐小州一看，是时代广场门卫打来的，这个门卫和唐小州很熟，有他的电话。
“喂，我是唐小州，出了什么事？”
“唐...唐主任，大事不好了，张天峰的房子，忽然塌陷下去了，地面上现出一个很大的地洞！”门卫惊慌道。张天峰死后，妻子和孩子就被安置起来，唐小州问了他们几次，这两人一句话也不说。
因为公安局调查的不清不楚，检察机关开始介入，张天峰的家因为这个事件，到现在一直也没被拆。
唐小州忙道：“你报警了没有？通知劳正平了没有？”
门卫惊慌道：“还...还没有，我不知道劳区长的电话，也没来得及报警。”
唐小州忙说知道了，挂了电话，赶紧穿好衣服，下楼打了一个出租，直奔时代广场。一路上又挨个打电话给相关人员，让他们火速赶往现场。
唐小州赶到时，其他的人还没有到。只有童晓晨因为离得近，也闻讯赶到了。
这个地洞很深，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唐小州想钻到地下看个究竟，却被工人拦住，说下面危险。
唐小州找了一顶头盔和一个手电，说道：“我就下去看看，很快上来。”工人拦不住，哪知道童晓晨却自告奋勇地说：“唐主任，我陪你去！”
唐小州看了一眼她柔弱的身躯，说道：“你去干什么？下面黑咕隆咚的，太危险了！”童晓晨坚持道：“两个人好有个照应，你一个人下去，万一有什么事，谁通知他们？”
唐小州终是不肯，童晓晨执意要去，她说：“要不咱们谁也别去！要去就一起去！”
唐小州最后实在执拗不过，又找了顶头盔给童晓晨戴上，同时叮嘱上面的工人：“我们下去看看，马上上来，如果消防队赶来，就让他们先等会，等我俩上来后再说！”说完，就带着童晓晨高一脚低一脚下去了。
刚走到地下，眼前就漆黑一团。
唐小州打开手电，照着路，顺着裂缝往里走。
童晓晨今天穿着高跟鞋，一不留神踩在一块石头上，脚一滑，吓得一声尖叫，好在没摔倒。
唐小州伸手拉着她，让她仔细看路。童晓晨只是“嗯”了一声，仍旧拿着手机不停的照着。
唐小州心里纳闷，这张天峰死的很蹊跷，据几个相关人员说，头天晚上他还召集大家一起喝酒，说这事没完呢，怎么一早就自杀了？
唐小州忽然觉得这是一个阴谋，或许是什么人想要消灭什么证据吧！
不过他也想，或许这塌方只是一种巧合，可能这房子下面真是一个地下湖呢，因为刚才，他好像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想到地下湖，唐小州忽然感觉有些不妙，假如这里真有个地下湖的大漏斗，那就说明一会可能还要塌方，这里简直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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