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0章
他转身又跑走,把人分成两队,按霍长鹤所说,两队分别守住两边路口。
幸好是晚上,幸好也没有什么人。
霍长鹤和黎景尧合力把怪人绑住,他仍不肯就范,身体用力挣扎,如果不是用的颜如玉给的特殊绳子,恐怕早已经挣断。
捆好把他踢倒在地,霍长鹤第一时间到颜如玉身边。
“怎么样?没受伤吧?”
颜如玉摇头,霍长鹤面对着她,背对怪人,完全挡住她的视线。
刚开始颜如玉还有点莫名其妙,后来突然明白过来,霍长鹤为什么要这么做。
记得在温老将军被擒之后,从他体内跑出一只绿如翡翠的虫子,还展开翅膀,意图对颜如玉进行攻击。
那个场景,颜如玉回想起来就满身鸡皮疙瘩。
万一,这个怪人体内也有呢?
霍长鹤深知她怕各种虫子,更别说这种怪异的,所以才赶紧过来挡住她的视线。
到现在为止,他们也不知道那是只什么虫。
温老将军体内那只被捉之后,交给苗苗去看,但他打开竹筒时,那只绿虫子已经化成一片绿色粉末。
根本无法查证。
短短一瞬间,颜如玉脑海中晃过无数念头。
忽然,一声若有似无的哨声响起。
她立即回神,放大五官感知,瞬间,一切声音清晰入耳。
微微闭眼,摒除杂念,侧耳倾听。
随后,猛然睁开眼,手一指东南方向:“那边!”
话落,黎景尧脚尖一点,已经腾身而起,跃过树梢,直奔那边。
温知宴依旧不敢松气,剑尖抵着怪人的喉咙,目光看向黎景尧消失的方向。
黎景尧融入夜色,不见背影。
颜如玉仔细听,远处有踩过屋顶瓦片的声音,细微,但不像黎景尧。
衣袂在风中掠过,瓦片声消失,又有人往上一落。
颜如玉眸子微眯,盯着那个方向。
温知宴突然低呼一声,霍长鹤和颜如玉都把目光转向他。
他神色惊讶,又有点茫然。
他的剑尖,刺入那个怪人的喉咙。
“这……”他不知如何解释,“之前明明……”
明明刺不进啊。
颜如玉想上前,霍长鹤低声道:“我去。”
霍长鹤用剑刺一下怪人的胸口,“噗”剑毫无阻力地刺进去。
和之前的坚硬如铁完全不同。
颜如玉站得虽然远,但也能看清楚,此时的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有地上的痕迹,还能显现出他之前有激烈挣扎过。
他的脸色灰败,眼睛浑浊,嘴唇有奇怪的粘液痕迹。
颜如玉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把眼睛切换状态,看向他体内。
不自觉用力握紧双手。
但,这次并没有那种绿虫。
虽然如此,也能看到怪人的体内早已腐败不堪。
就是个死人。
颜如玉换回眼睛状态,低声道:“王爷,不必再看了,他早死了。”
霍长鹤刚才剑刺进去就察觉到异样,那种感觉和刺活人完全不一样。
温知宴诧异:“他怎么突然……”
颜如玉看向黎景尧消失的方向:“不是突然,应该是那声哨。”
话音落,黎景尧回来了。
“让他跑了。”
“这是怎么了?”黎景尧低头诧异,“死了?”
霍长鹤点头:“哨声之后,就是个死人,那声哨响,似是一切的终结。”
黎景尧拧眉:“真是奇哉怪也。”
他行走江湖,怪事见过不知道多少,但像这种,还是让他惊讶。
霍长鹤问道:“你们之前去走访丢过尸首的人家,可曾记录下丢的是什么尸首,简单特征?”
黎景尧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有,就在那张丢失的财物单子。”
颜如玉问:“王爷是怀疑,此人是那些尸首中的一个?”
霍长鹤点头:“除此之外,暂时想不出别的。”
温知宴抿唇不语,面前此人让他想起父亲,很相似,但又有许多不同。
黎景尧看看他苍白的脸,拧眉问道:“没事吧?”
温知宴摇摇头,霍长鹤道:“怎么可能没事?景尧,你先带他回去,路上顺带叫上曹军医。”
“玉儿,你……”
颜如玉拿一瓶药丸给温知宴:“先服下两粒,曹军医就在他的医馆,我和王爷把这边的事处理一下。”
温知宴接过药瓶,点点头。
黎景尧催促:“快些,先处理伤。”
两人快速走,颜如玉和霍长鹤还得打发刺史府的人。
要是没遇上也就罢了,但被撞个正着,怎么也得解释一下。
颜如玉还想把尸首带回去,暂时不交给刺史府。
“王爷,我先用布袋把尸首装起来,存入空间,崔亮就交给你应对。”
“好,没问题。”
霍长鹤伸手:“把布袋给我,我来装,你别碰。”
颜如玉拿出装尸袋,这东西之前是常备,今天在这里也用上了。
霍长鹤摸摸袋子:“用这种袋子来装,可惜了。”
颜如玉:“……”
尸首装好,霍长鹤去见崔亮,颜如玉把尸袋收进空间。
又仔细在四周找了找,把打斗以及一切相关的痕迹都抹除。
她收拾好,霍长鹤也把崔亮一行人打发走了。
黎景尧带温知宴来找曹军医,以为要打扰他睡觉,结果曹军医房里还亮着灯。
他正和孙杵杵、苗苗讨论医术,苗苗基本不怎么说话,他和孙杵杵正吵得热火朝天。
见黎景尧来,先是吓了一跳:“谁?哎?黎大寨主,怎么是你?还有温……怎么了这是!”
他赶紧让温知宴坐下,一看他伤口,立即让孙杵杵把灯拿过来。
黎景尧紧张,知道这伤有毒,本来就一直揪着心,见他急急忙忙,心头更紧了。
灯光亮,黎景尧观察曹军医神色,又有点纳闷,曹军医没有半点紧张担忧,而是充满兴奋。
黎景尧:“?”
曹军医拿小剪刀先把温知宴的衣裳剪了,用小镊子夹着一点点皮肉。
“你看,这是表皮,这里是真皮,肌肉。”
黎景尧:“??”
温知宴也一脸莫名。
“你看这儿,”孙杵杵用手指着,“这是不是算坏死了,得剪除掉?”
“对,没错。”曹军医认真专注,“这里头是毛细血管……”
黎景尧忍无可忍:“我说二位,这伤有毒……”
曹军医点头:“我知道,看见了,你看,这块儿是黑的。”
孙杵杵一本正经:“没错。”
黎景尧:有毒的是你们俩吧!
曹军医抬头看看温知宴:“你吃过王妃给的丹药吧?”
“正是。”
“那就不用急,”曹军医给他清洗伤口,“吃了丹药,毒性会被控制,我这的金创药乃是上乘,需得丹药的功效发挥到一半时再用,效果最佳。”
“王妃这是给你们留着时间呢,”曹军医问,“从哪来?大半夜的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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