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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军妓渡零须


  长安著名的是稠酒,洛阳著名的是牡丹,扬州著名的是漆器,涿郡著名的是妓馆。

  常被涿郡人口耳相传的不是家国大事,不是家长里短,而是在这花街柳巷的交错之中,哪家的姑娘琴棋书画,冰肌玉骨,哪家的花魁天生媚骨,眼含桃花。

  就在这这个万千美色迷人眼的时候,仍会有人成为鸡中之鹤,花楼中的翘楚。

  百年前的洛神姬,百年后的渡零须。

  杨桨受独孤彧所托,换上一身烫金袍子,装成了纨绔公子哥的模样,拇指上的祖母绿成了他全身上下最扎眼的东西。他这一身贵气逼人,以至于刚到旖旎阁便被妈妈看上了。

  说起这个旖旎阁,前后出了这两个人不老花魁人间尤物,也当是要在一群好色之徒中名扬天下了,可偏偏就是低调的不行,除涿郡之人,可还真没什么外人知道。

  这一日,杨桨敲锣打鼓的入了旖旎阁,霎时间便陷入一阵粉红桃色,常年见大世面的杨桨先生自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一边想着家中提着烫阳剑等他的娇妻,与那娇妻宛若恶魔般的哥哥,终于咽下一口镇定口水,冲着那些个姑娘稍稍摆手,示意不用。

  “这位先生,是瞧不上我们家这几位姑娘什么呀?”老鸨摇晃着彩毛扇子,扭向杨桨而来。

  杨桨微微颔首“不知贵楼是否有位唤作渡零须的姑娘?”

  老鸨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方才的媚骨天成突然便开始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仿佛她的手中只要还有一个叫渡零须的姑娘,天下男人都会有事求她。

  “这位先生找我们渡姑娘,是谈论诗词歌赋还是谈论风花雪月?是想要美人在侧陪酒,还是想要美人在床——

  陪睡啊?”

  杨桨挑眉“有何不同?”

  老鸨上下看了杨桨一眼,只道他是从未入过风尘妓馆的贵少爷,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想着今日大发善心给这个贵少爷启个蒙。

  “自然不同。”老鸨低笑“价钱不同。”

  还未说完,只见杨桨不耐烦的将桌上拍了两锭晃眼的银锭子,老鸨张大了嘴不敢言语。

  这银锭子她是见得不少也不足为奇,就是上头镌刻“钟鱼候”三字,足以让任何人在任何地方横着行走!

  谁人不知道钟鱼候能一句话将天子请到府中赴宴?如今整个涿郡百姓都翘首以盼的等着她从侯府出来,即便是看上一眼,那也算是沾了仙气儿的!

  老鸨什么官银没见过?就这银子,她还真是承受不起!

  “哟~奴婢眼拙不识先生,见先生贵气逼人,一席玄衣,莫不就是侯府酒师荇以公子?久仰久仰!渡姑娘就在阁楼之上,您快请您快请!”

  说着,那双胖手便要去拿那两锭银子,好带回家每日三炷香的供奉起来!

  杨桨一听这老鸨将他认错,二话不说又把那两锭银子收回来。

  “荇以是酒师,老子是主子!你不仅是眼拙啊——

  你是瞎了吧!”

  老鸨一屁股坐在地上,且见这玄衣先生挪步而上阁楼,未能捞着一分钱,可也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迷眼幔帐中独坐俏佳人,对镜而自怜,这眼看便要近百岁,目光越发无神,行动越发缓慢,对床上之事提不起半分兴趣来,见那些满脑肥油的男人只剩下了恶心。

  她有些怀念那些年误入军营,那时候的她更像是十几岁的豆蔻少女,每日接触的都是一些军营君子,时常对月饮酒,狂醉不醒,她能迎着狼烟与战鼓扭动腰肢,在极高的城墙之上让所有人看见她的曼妙身姿。

  过往烟云已是过往烟云,尽管她如今依旧曼妙,依旧不老,可是又去哪里寻当年那群军营丈夫呢?

  猛听得木门吱呀响,渡零须勾唇淡笑,不惊慌不恼怒。

  “擅闯香房,如何当君子?若非君子,零须一概不见!”

  杨桨顺着轻纱罗幔帐而绕到渡零须身后,且见眼前女子着实美的惊艳,真不愧是活了上百年还没能老去的老妖怪。

  “姑娘的口脂着实好闻,嗅之,犹如喝了半两黄酒,沉醉也是,迷醉也是。”

  渡零须猛地扭身正对杨桨胸膛,笑的宛若金铃铛一样悦耳。

  “先生真会说话。”眼神猛地一撇,却见杨桨腰间挂着的宣武军总令,一时间花容失色将杨桨推出几米,失了风情万种,目光中含着凌厉,硬是将轻纱衣裳穿出了盔甲的意味来!

  “你是什么人?!”

  渡零须自知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当年的宣武军了!可眼前先生看了又看也不是宣武军中之人?何以这军令能在他腰间别着?难道...

  难道独孤老爷如今还健在人世?!

  渡零须想到了最好的结局,不自主的露出呆笑来。

  “你想错了姑娘。”杨桨霎时给渡零须一盆冷水“这军令,你瞧着眼熟吧

  这可不是独孤老爷给我的。”

  渡零须皱眉“那是...”

  “这世上知道宣武军的就那么几个人,独孤老爷的儿子独孤不着常年住于将离山,与之交好的皇叔莫潇灯早已不知去向,你该知道。而宣武军内部之人又不会有宣武军的总令...”

  渡零须恍然大悟“独孤老爷生有一女,骁勇善战,巾帼奇才!独孤彧!”想到这里,渡零须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早就看出那位小姐将来必是统领天下之人!因她是一代枭雄的女儿!

  渡零须漂流人间三年之久,一直在涿郡城等着宣武军的消息,那是一群怎样好的人啊!她就知道,只要她一日不死,一些风吹草动总会被她听到的!

  她渡零须又找到主子了!红了眼眶,眼泪垂眸而落,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可怜。

  “渡姑娘,独孤很希望你回去。”杨桨终于说出了此番而来的目的。

  渡零须眼珠一转,方才情绪激动没怀疑眼前这位还是来历不明的先生,自忖其人身形瘦弱,像是书生一般,独孤小姐怎会放心将宣武军令交给他?

  想到这般,不由怀疑。

  “先生是独孤小姐什么人?”渡零须狐疑。

  “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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