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心仪之人
白元听到这一番话,竟是笑出声来,带着嘲讽的意味开口:“我母亲倒是将往事都忘得很好。”
“她将我生下之后,留下药王谷,一个人回了京州,这段过往对她没有一点儿影响,嫁人生子,从未回来看过一次。”
“你说,既然能够这么轻易就放下,当初何必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将我生下来?”
听完这番话,宋卿云已经能够想象出来,他母亲当年顶着多大的压力,带着怎样一腔悲愤回京。
她认真看着面前的人,开口:“白元,她先是她自己,她身后有家族,有荣辱。”
“很多事情,她有她自己的苦楚,不是我们所能够理解的。”
白元看她:“你这话的意思,我不仅不能怪罪她,我还应该体谅她这些年不容易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卿云看着夜空,“只是或许,她做出的选择和决定已经是当下最好的了。”
说完后,她扭头看向白元,“反正你已经来了,不如干脆去与她问清楚。”
见少年没有答话,她试探着开口:“所以你今晚,就是去见她了?”
白元没有否认,声音也温柔下来:“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端庄,优雅,沉着冷静。”
他唇角染上些苦涩:“不过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
宋卿云突然试探着开口:“你说的人,是皇后娘娘吗?”
白元听到她这话瞬间僵住,猛的扭过头与她对视,手已经下意识掐住了她的脖子:“宋卿云,你聪明的有些过头了。”
宋卿云被他掐住脖子,有些喘不上气来:“松开。”
这人怎么这么阴晴不定,她好心好意安慰,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反过头来,对她动手。
“放心,我不会将这种话说出去的,我会让这事烂在肚子里。”
白元听到这话后,似乎才放宽心些,缓慢将手松开:“你怎么知道的?”
“符合你说的人,其实并不多。”
宋卿云在京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她自幼就要学习,各家之间的联系以及上一辈之间的恩怨。
皇后娘娘年轻时去过清河,以及失踪过一段时间的事情,其实是秘辛,是那时候父亲与丞相关系好,而父亲有门生,那时候还是清河的一个小官,丞相着急之下,便也让父亲帮忙安排人手去寻找。
宋卿云这才知道这些事情,又想起来白元今日对容符的种种针对,才突然想到了这一方面。
宋卿云深吸了两口气,“白元,你刚刚是想掐死我吗?”
白元声音淡淡:“我要是真想掐死你,你哪里还会有讲话的机会?”
宋卿云看着他,之前没往这方面想,没察觉出来,如今知道皇后是他二人的母亲,这二人的容貌,倒是越看越相似。
想了想,她认真开口:“皇后在宫中并不受陛下宠爱,张贵妃更是处处想压他一头,容符身为正宫嫡子,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早应该立为东宫主,可如今陛下迟迟没有定下,反倒是将三皇子留在京州。”
“谢家如今逐渐被陛下架空,手中实权也没多少,一旦皇后和谢家哪一个出事,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白元听到这话,皱眉:“已经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了,还会有这么多烦恼吗?”
“享受的荣宠越大,身上的责任也就越大。”
宋卿云看向他:“或许你应该和皇后好好谈一谈,她这些年在宫中的处境并不好。”
她只见过皇后两面,那是一个温和的女人,身份尊贵,可眉眼中总带着几分忧愁。
张贵妃受尽宠爱,行事张扬,今天又受到陛下保护,皇后有时候也耐她不得,时常被牵制。
宋卿云以前看不懂皇后眼中的那抹忧愁,如今倒是能够隐隐约约察觉出来几分。
白元听到这些话,心中无端生起一股烦躁感,将话题岔开:“我知道了。”
他目光落在宋卿云脖间,刚刚他用了劲,此刻借着月光,却还是能够明显看出少女脖间的那一道红痕。
他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歉意来:“刚刚掐你脖子,对不住。”
宋卿云摸着自己的脖颈,还有阵阵余痛传来,火辣辣的。
“记得下次别动不动就动手了,天色也不早了,回房吧。”
白元听到这话站起身来:“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继续留在宋府了。”
“白元,你半夜三更过来,可还有其他住处?”
白元老实的摇了摇头,宋卿云有些无奈将手一摊:“那不就得了。”
“只是,你在莫做今日那样的事情了。”
“知道了。”今日他看到容符那副醉醺醺的模样,可能是血脉相连的关系,心中其实也挺不是滋味。
一方面有说不明的情绪,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他可以一直在母亲身边,受尽母亲庇护。
可另一方面,他是血脉相连的亲人,看着他那模样,白元心中不好受。
宋卿云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若不是看到这人不对劲,她才不会顶着困意出来安慰。
白元嗯了声,见人远去以后,垂下眼眸。
他那弟弟,对宋卿云的态度不一般——
嘴中虽一口一个喊着姐姐,可眼神中却是明晃晃的占有…
*
另外一边。
燕景珩已经带人来到并州,此次,还有荣安公主同行。
陛下本不愿女儿参与到这些水深火热之中,可耐不住荣安公主撒娇,他又存着撮合的心思,便多派了些侍卫,勉强同意了。
等到了并州,安营扎寨后,容若缨特意端了汤盏过去。
燕景珩站起身子,客套开口:“公主千金之躯,哪里能做这些事情?”
容若缨听到这话,似是有些难过:“阿景,你与我生分了,你之前都是直接喊我名字的。”
“君臣尊卑有别,年少不懂事罢了。”
容若缨向前一步,将汤盏放在桌案上:“阿景,我知道你是怨恨我去了玉清观。”
那时候她母妃刚去世,容若缨实在接受不了,自请去玉清观修行。
“臣不敢有怨恨。”容若缨上前,“那是因为什么,这几日,你又为何总是避着我?”
每每她想过去找燕景珩,总是被各种各样的说辞给推拒。
燕景珩看着她:“公主当年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直接离开,将我看成什么人?”
两人年少之时的确有过一段情谊,只是那一点点互相暧昧的好感,还没生出芽来,就已经支离破碎。
容若缨看着他,靠近一步:“阿景,可如今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燕景珩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声音中带着疏远:“没有开始过,哪里来的重新?”
他站正了身子,接着朗声开口:“且臣如今心中已有心仪之人,今生今世,非她不可,此心不渝。”
容若缨听到这一番话,脸色惨白了些:“你说的心仪之人,可是那宋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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