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谁还没年轻过啊
程望舒：“启明？李启明？卧槽！李启明？！？！”
他一声声，从困惑到惊疑，音量越来越大，音调越来越高，最后给另外两人表演了一个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
程望舒一拍脑袋：卧槽，我早该想到的啊，这孩子坠下悬崖都不死，这根本就是男主的待遇啊！
李启明错愕：“你们是如何知道我真实姓名的？”
昭无眠冷笑，阴郁如阴司鬼使：“你这张脸，我如何忘？若非我现在修为消失，我方才已将你……”
程望舒以迅雷之势伸手，捂住昭无眠的嘴，让他把扒皮抽筋的话给咽回去。
干什么呢！吓到孩子了！
昭无眠：“……”
李启明眨眨眼，茫然无措。
程望舒解释道：“你是万药堂李氏少爷，可算不上籍籍无名，我朋友是修道之人，认识你，并不奇怪。”
李启明轻轻噢了一声，有些难为情地解释：“恩公，我不是有意要骗您的，只是我父亲常常嘱咐我，出门在外，不可以动用万药堂的名号。”
程望舒：“没事，没关系，这根本不要紧，你休息一会，我和我朋友说句话。”
说着程望舒拉着昭无眠往洞外走。
昭无眠没有反抗，任由程望舒拽着。
两人走到洞口，确认李启明听不见对话声后，程望舒双手揉着太阳穴，斟酌许久，憋出一句：“他还是个孩子。”
昭无眠淡淡：“我不瞎。”
程望舒：“你不能杀他。”
昭无眠反问：“你在这里，我为什么要杀他？”
这句话把程望舒问懵了，半天没有捋清其中的因果关系。
昭无眠望了眼洞外，见雨停天晴，清光破云而落，微凉的空气沁人心脾，他平静地说：“雨停了，走吧，我们将李启明送回山庄，他的腿伤需要救治。”
程望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卧槽，眠眠你是不是被夺舍了，你是谁，快给我从眠眠身上下来！”
昭无眠：“……”
昭无眠：“这么惊讶？那不如，我随你的愿，杀了他罢。”
“诶，停停停，别别别！”程望舒忙阻拦，“我不多话了，我不说了，走走走，送他回去。”
程望舒说着，转身要回洞中，听见身后飘来一句话。
这句话，昭无眠说得很轻，像一阵若有若无的风，但程望舒及时捕捉，因此听得清楚。
昭无眠说：“此生早已和前世不一样了……”
而昭无眠，也不再是鬼面圣君了。
便也是这一刻，程望舒突然意识到，昭无眠在他心里，早已经不是所谓的最喜爱的小说角色，而是占据了更加难以言喻的位置。
也是啊，他们已经朝夕相处了许多个日夜，这些真实经历中萌生的情愫，怎能用一句最喜欢的角色来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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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洞中，见李启明在扒拉火堆旁的红薯，好好的一个俊俏少年郎，这会弄满手满脸都是炭灰，嘴里还说着：“恩公，我担心这红薯烤坏了，我就把它们都弄出来了。”
程望舒看着乐呵傻笑的李启明：嗯……这就是传说中数次力挽狂澜，拯救苍生于水火，天天被绝世大美女倒追的男主角啊！
就是说……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呢！
“走吧，雨停了，送你回家。”程望舒将火堆熄灭，挑了根笔直的木棍，削去扎手的木刺，给李启明当拐杖。
李启明：“谢谢恩公！”
三人将剩余的丹药、食物、水囊等所需的东西收拾打包成行囊后，离开了山洞。
山路崎岖，三个人又全都带着伤，所以走得很慢。
李启明一开始还能走两步，后来腿上的伤开始渗血，脚踝红肿也越发严重，着实走不动了。
程望舒心善又热情，看不下去，便背着李启明走。
昭无眠想帮忙背人，但程望舒说：“没事，我背得动，而且我怕你背着背着，就把人丢进山涧里了。”
昭无眠：“……”
李启明：“啊？”
好在程望舒背上李启明没过一会，三人就行至山腰视线稍微开阔的地带，忽而，呼唤声传来。
“少爷！启明少爷！少爷你在哪啊？！”
李启明兴奋道：“是来寻我的人！太好了！”
三人于是循声走去，撞见一名姑娘。
那姑娘手里拿着寻人罗盘，面露焦急神色，她明明身穿罗绮绸缎衣裳，头戴精致金镶玉发簪，应是端庄自持的模样，可此刻襦裙衣摆上沾满脏兮兮的泥土，发髻散乱发簪歪斜，不成体统，一瞧就知她本是富贵人家姑娘，却在这深山老林里苦苦寻觅了许久。
李启明望见人，原本趴在程望舒背上，一下直起身抬起手，大喊：“姐姐！”
李意卿蓦地抬起头，朝三人看来。
她的神情先是空白了一瞬，像太过欣喜反而不知该如何反应一般，随即她收起罗盘双手微提起襦裙，快步朝他们奔来。
李启明从程望舒背上爬下来，在程望舒的搀扶下单腿站立，开心地又挥手喊了一声：“姐姐！”
谁知迎接他的是李意卿抡圆的胳膊。
李启明：“诶诶诶？啊？！”
李意卿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盖在李启明的后背上，生气地破口大骂：“让你别乱跑，你非不听！让你去深山采药务必让采药师跟着，你非不听！你就是要气死我！气死我！！”
“姐姐！啊！疼！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李启明腿上有伤，躲不了李意卿的捶打，被打得龇牙咧嘴，一个劲往程望舒身后藏。
李意卿打着打着，自己突然捂脸哭了出来，显然是被李启明失踪一事给吓到了。
李启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前抱住她，安抚：“姐姐，我没事呢！我下次一定不乱跑了，你放心。”
李意卿抹了一把脸上泪：“哼。”
程望舒和昭无眠咬耳朵：“这姐弟俩感情挺好的啊。”
“嗯。”昭无眠点点头，疑惑问，“为何我不知李启明有个姐姐？”
程望舒小声说：“因为原书里，李启明的姐姐死得很早，她死的时候李启明都还没进岁星宗呢，所以你不知道。”
“什么？”昭无眠略感吃惊，“她为何……”
他话未问完，李启明拉着李意卿来相识：“姐姐，就是这两位恩公救了我。”
一时间，昭无眠只得把疑问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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