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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阅读体11【新修版】


  [“没有人知道凶手芳心囯师长什么样,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身份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通通不知道。这便是永安国史上最大的未解之谜——血洗鎏金宴。”]

  沈清秋头上缓缓冒出一个“?”

  这才一上来就这么刺激的吗?!

  魏无羡别了眼谢怜,怎么看都觉得谢怜的样子全然不像是会为了所谓的复仇而手刃他人姓名之人。

  鉴于自己也曾经被误会过,魏无羡并不认为谢怜会这么干。

  郎千秋呼出一口气,他双手不由得攥紧,虽然他知道谢怜并不是杀害他父皇与母后的元凶,但是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只要一想到那天冲进宫殿时看到自己父皇与母后被一剑穿喉的那一幕,还是会有些放不下……

  不过,郎千秋突兀的想到了那天他亲手将谢怜钉在棺材里的情景,对谢怜又不觉的纠结了几分。

  最震惊的莫过于谢怜的父皇与母后,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谢怜一心向善,哪怕是亡国他们一家人流浪那会,谢怜都不曾心怀怨念……又怎么可能会干出这般事?

  虽然谢怜的父皇与母后对于永安国的后人态度比较复杂,但他们还是很明事理的,前人造的孽,倒也没必要让后人来承担这个孽果。

  两人都对这件事不敢置信,因此彼此心里都认为谢怜不会干出这种事。

  谢怜一直保持着沉默,面对别人询问或探究的眼神都只是回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这态度,倒是叫那些对此事内心疑惑的人不知该怎么办了。

  [慕情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报灭国之仇?”

  他目光有隐隐的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仿佛等一个机会等了多年,终于就要抓在手里。谢怜正感觉不太对,这时,又是喀啦一声,两人齐齐回头,居然又翻墙进来个人,这回还是风信。]

  沈清秋:“……”

  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这二位来“探监”的时间点这般巧合啊?

  确定不是约好的吗?

  还有,你俩既然都跟谢怜决裂这么久了,为啥还要来啊?

  落井下石?看热闹?

  确定不是来找人和好的???

  当事人风信和慕情此时又忍不住吵了起来。

  风信怒不可遏:“我就知道你当初来找殿下是不怀好意的,知道殿下做坏事就兴奋,你有啥可兴奋的?你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没撇干净呢!”

  慕情不服回击:“我怎么了?什么叫我做事不干净,你当初既然想找殿下和好,为何那么久才去看殿下?你敢说你自己就干净到哪去了?!”

  ……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谢怜想劝架都插不上嘴。

  花城边看他们吵边嘲讽道:“两个菜鸡互啄。”

  谢怜无奈:“三郎……”

  谢怜开口后,花城立马装乖:“好的,哥哥,我不说话。”

  最后,还是魏无羡因听烦了,拽了下蓝忘机的袖子,蓝忘机对他俩实施禁言术后,两人才可算是安静下来。

  蓝忘机:“阔噪。”

  无故被禁言的两人:“……”

  话说,不是说这里不可以使用法术的吗?为何他可以使用?!

  小N(偷笑):当然是为了让场面安静些啦!

  [虽然黑暗背后那人尚未现身,可银蝶已呼啸而至,来人是谁?还会不知吗?谢怜的心高高悬起。风信道:“把人放下!”

  花城嗤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语掷地,大门重重关上!]

  师青玄觉得自己真是傻,当初花城亲自上来劫人态度都这么明显了他居然还看不出来!

  现在想来当时可谓是白担心谢怜了,花城岂会真对谢怜干啥不好的事?

  慕情:“……”

  风信:“……”

  如果不是还被禁着言开不了口的话,他们估计多少会高低来几句对花城的友好问候,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劫人,这特么确定不是在打他们的脸吗?!

  沈清秋捂嘴憋笑:救命,这确定不是因女主家里人不同意男女主在一起,然后气愤的男主上门当众劫亲的经典剧情之一吗?

  当然,这里说是英雄救美也可。

  [花城定定望着他,左眼里的眸光异常明亮。而谢怜忽然觉察,他好像在发抖。

  再过片刻,他却发现不是花城在发抖,而是花城腰间的弯刀厄命在发抖。

  那银色的弯刀悬在红衣之上,颤抖不止。那只银线勾勒而成的眼睛也是。若它长在一个孩子脸上,那这个孩子此时此刻肯定就是在哇哇大哭了。]

  隐约听说过厄命由来的那些人看到这,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都说厄命上的眼珠子就是由花城自己发疯挖掉的那只眼睛,现在厄命又是发抖又是哭的……岂不就相当于花城本人在哭?

  ……就因为谢怜说了句“对不起”,就这么哭了,还发抖?

  一想到这种可能,众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开玩笑的吧?花城是谁?那可是血雨探花耶,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种小事哭?

  联想到前面厄命见到谢怜的反应,魏无羡猜测花城那把弯刀厄命的由来没准真的不简单,要不然怎么会有这般惊人的反应?真的只是因为厄命比较有灵性吗?

  谢怜刚开口:“三郎,你……”

  花城打断道:“哥哥,你想多了,当时就是厄命感知太强烈才会发抖的……并不是受我情绪所影响。”

  作为一个从来都不肯在心爱之人面前示弱的人,花城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承认自己当初在听到谢怜那些话后会有些想哭的冲动?

  那样的话未免也太丢他的鬼脸了,他只想让自己在谢怜心里是一个永远强大、战无不胜的形象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谢怜有些哭笑不得:三郎莫非这是怕自己会嫌他哭鼻子会很丢脸吗?

  [两人都一口咬定对方手气不好,几句不对开始互轰,众神官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呐喊助威]

  风信:“……”

  慕情:“……”

  特么的,这该死的禁言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啊?!

  沈清秋:“噗。”

  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那些神官的想法就是自己的想法。

  师青玄憋着笑,他之前原以为他运气已经够背的了,毕竟丢出来的点数出现的都不是啥好东西,但没有想到玄真与南阳才是真的重量级别选手。

  毕竟一个能丢出女浴,另一个给丢出鳄鱼精的,能凑在一块还真是不容易。

  当初丢点数的时候,郎千秋是一次到位,并没有经历这些尴尬,也并没有在乎玄真跟南阳遭遇的那些东西,一心只想着去找谢怜,将谢怜找回来,好跟谢怜决一死战。

  他这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己运气好,最起码是一丢就中的类型,要不然遇上这些西里古怪的东西的话,可就不是很好解决了,到时候别说找谢怜决斗了,解决完这些东西都被累的够呛了……

  角落里的剑兰在看到风信居然丢点数一下给丢进了女浴时嘴角抽了抽,而后在看到说风信不近女色的那句话时,嘴角更是上扬了一个弧度。

  剑兰看着怀里的错错,不觉得有些嘲弄:不近女色?那错错不照样来到这了吗?

  [花城走在他前方,道:“如果你想见我,不管丢出几点,你都能见到我。”]

  谢怜笑了笑,不得不说,花城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在他面前许诺过的事情,基本都会实现,从不食言。

  花城见谢怜笑了,眼里的笑意也不断加深。

  花城对谢怜的偏爱,众人都看在眼里,此情此景,只觉得满屏的粉红泡泡。

  不过,沈清秋却有些毁气氛的想:怎么总感觉这位哥说话总有点霸道总裁那味啊?又是把骨灰随手送人还开玩笑说要给对方撒着玩,又是说这话的……

  嘶,想到这里,沈清秋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他忽然想到,那个蓝忘机和他的冰河貌似都是这么个类型的……

  [愕然中,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条雪白的白绫已经如毒蛇一样缠住了他!]

  这样的发展,是众人从未设想过的。

  本来看前面谢怜答应跟郎千秋决斗的时候他们还非常激动,觉得又有一场精彩的打戏可以看了,这打斗正看得十分精彩,可谁都没有想到,谢怜居然会用这种手段来强行终止这场对决……

  师青玄目瞪口呆,不免有些佩服谢怜的情商了。毕竟要是真以全部实力与郎千秋对打的话,不论结果如何,明显都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会加大矛盾,虽然这终止战斗方式是不算雅,但这样做起码还能将对彼此的损害减少些。

  沈清秋觉得郎千秋怕是翻版竹枝郎,心想:……感觉这个郎千秋也有点傻气啊,过于天真了些。

  郎千秋也心觉丢人,不由得懊悔自己当初过于单纯了些。

  [郎千秋在后面喝道:“你站住!你跑什么?你怕什么?有本事跟我对质!你是有多恨我,那天是我十七岁生辰啊!”]

  大家都不由得对郎千秋同情了起来。

  十七岁生辰,多好的日子。可就是在这样的日子,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母被自己最敬爱的师父杀了,这样的遭遇怎能不痛苦?怕是一生都难以忘怀。

  在一片唏嘘声中,唯有戚容不屑一顾的悄悄“呸”了一声:假惺惺,卖什么惨啊?想当年哪个仙乐人不痛苦的?就他苦!先祖造的孽,就该后人来还,活该!

  [郎千秋当然有胆子。他仰着头,半分惧色也没有,道:“我说,我看不起你!你不配做我师父。我绝不要变成你这样的人。无论你曾经怎么对我,教过我什么,我都绝不会变成和你一样的人。绝不!!!”]

  众人看到这,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半月喃喃道:“真不愧是花将军教出来的徒弟,竟连说出来的话都这般相像……”

  在场的人基本都通五感,所以她这话谢怜和郎千秋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谢怜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我要拯救苍生!”,咳了咳,尴尬的想: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半月这姑娘怎么还记得这般牢固?

  郎千秋脸红了,他当时说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回头看来,真的是有些过于傻气了……

  花城冷哼了一声,心想:郎千秋这小子,跟哥哥可比不了。

  沈清秋:嗯,到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两人说的话都挺中二的。

  看得出来,绝对是亲师徒没错了。

  [郎千秋还没奋起继续痛骂,却听“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炸了。谢怜双目微圆,微微红烟随风斜飘。烟雾散去,郎千秋原先躺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左摇右摆的不倒翁。不倒翁脑袋和身子都圆滚滚,剑眉星目,背一把长剑,神气极了。]

  郎千秋:“……”

  他有些不解,为何要这般形容他?他承认他有时候举止是有点傻气,但这……国师,你这么形容是认真的吗?

  而除郎千秋之外,其他的那些被花城变过不倒翁的人士们表示一看到不倒翁就来气。

  沈清秋笑了笑,忍不住说了句:“哈哈,看上去真可爱!”

  洛冰河听到他居然夸别的男人可爱,顿时有些受不了了,心想那人一副傻样,哪门子可爱了?要可爱能比得过在师尊面前的我?!

  洛冰河暗暗决定既然师尊看上去这么喜欢的话,那他以后有时间就去找花城把自己也变成那个不倒翁,他要向师尊证明不管变成什么,自己才是最可爱的!

  说到不倒翁,魏无羡忍不住想到了之前某次自己和蓝湛在姑苏玩时拿圈子套那些不倒翁结果却套了好久才套进去的情景。

  魏无羡忍不住嘀咕了句:“最烦这不倒翁了。”

  蓝忘机听到他的嘀咕后,一下就明白他这是回忆起了那次套不倒翁的经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隐约感觉自己听到蓝湛笑声的魏无羡默默地扭过头,却见蓝湛面无表情的:“?”

  难道他听错了?

  [“这‘太子赎罪像’,你知道怎么来的吗?仙乐灭国后,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可是被天下百姓恨死了。恨他入骨,就造了一批跪地像和趴地门槛。目的么,就是要他受千人踩、万人踏,永世不得翻身。这玩意儿千家百户随处可见,说不定你的庙用的门槛就是他,他当然看得多了!”]

  魏无羡皱眉:“……这属实也太过分了些。”

  他虽然也被人喊打喊杀过,但那至少那些对他喊打喊杀的人最多就是给他编个乱七八糟的故事,画个丑画像乱给他造谣罢了。

  像谢怜这样的,还找人专门给制作这种画像,可就不止是喊打喊杀了,那是对其恨之入骨,给其最大的耻辱……

  师青玄:“阿这……太子殿下,你没事吧?”

  虽然他被贬下人间之后他的神庙、神像也被不少人给砸过,但像这样的他还真没遇到过,不免对谢怜心生同情。

  谢怜莞尔:“这也没什么,我早都习惯了。”

  对于这些事情,早八百年前他就释然了,是啊,他的确算是仙乐国的罪人,也是犯了罪的无能的神,灭国后,那些百姓们憎恶他,把他当恶人万般唾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谢怜一看他的脸就深吸了一口气,闭目养神,对方却喜滋滋的过来就揽他,道:“太子表哥!是我,惊喜不惊喜?”]

  之前谢怜的父皇与母后都在关注谢怜,毕竟为人父母,看到谢怜这几百年来都因亡国太子的身份而一直未能踏进皇陵,八百年后好不容易进来一回还是被人设计,心中就不免悲痛。是以,他们也就没怎么关注这个引谢怜入局、行为举止皆疯疯癫癫的人。

  没曾想,这里描写的这个残忍至极、疯疯癫癫的青鬼戚容,居然就是他们的那个侄儿。

  悯皇后忍不住落泪了,想当年他们家破人亡流浪街头、食不果腹的时候不是没曾挂念过戚容,但都默认为戚容早已死了,却没想到戚容居然还活着,还变成了这样一个四处祸害人间的鬼……想到自己妹妹生前将其托付给自己的情景,悯皇后更觉得眼前的这个事实实在令人无法接受了,明明说好的替妹妹照顾好她的孩子,可他们最终却没能兑现曾经的承诺,戚容还是走上了他亲爹的老路子……

  此情此景,梅念卿也有些感慨:他当年虽然经常说戚容没资质,不成气候,但看到曾经的顽劣少年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还是有些唏嘘。

  戚容见自己的真面目被拆穿后,也不好意思再凑到自己姨夫姨母面前去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令他们难以接受,也听到了姨母的哭声,他是有点想上前安慰的,但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又觉得真上前的话姨母会更加难过,只得呆呆地楞在原地。

  他为人时就没什么羞耻心,一心只想贪图享乐,死后更是四处当个“霍乱”,而今面对多年未见的姨母,也是难得有了些“不好意思”的情绪。

  正纠结如何是好时,忽然想起来他还有一个便宜儿子。

  戚容招手,随手拿了张手帕便让谷子去安慰悯皇后。

  谷子听话的去了,不知乖巧的在悯皇后耳边说了些什么,悯皇后眼泪可算是止住了。

  没心没肺的戚容以为悯皇后这是不在意这事了,便直接放下心来了。

  [戚容道:“现在,你知道你师父为什么非把所有人都大卸八块了吧?一具尸体都不能留!如果留下来,你就会看到上面被仙乐亡灵啃噬的痕迹,你就会知道自己被恩将仇报,你是个大笑话!”]

  疑惑已久的问题可算是得到了解答,谢怜的父皇与母后不觉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们就知道,谢怜,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些早已随着仙乐国灭而逝去的故国恩怨就杀了那么多人。

  再次看到那个所谓的真相,郎千秋竟有些想再次流泪的冲动。

  当初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恨错了人,报错了仇,也知道了自己到底有多可悲。

  他从小把超度仙乐国的那些亡魂作为自己的梦想,可在他十七岁的生辰宴上,他还没来得及与父母庆祝他的生辰,他的父母就永远地离他而去了,他甚至以为是谢怜杀了他的父母……

  可实际呢?真正杀了他父母的凶手却是那些他一心想要超度的仙乐亡魂。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该庆幸谢怜没有因为故国恩怨而残忍血洗鎏金殿,还是该伤感自己的父王终究还是被逃不过一死了……

  血洗鎏金殿这事,他当时恨错了人,却又从某种定义上来讲没恨错,毕竟谢怜最后还是动手了,即便这动手只是为了牺牲自己保全更多的无辜之人。

  [郎千秋打断他道:“你一直都在骗我!什么只要我诚心以待只要我努力,仇恨就可以消弭天下就会太平,其实它们从来没有被渡化是吗?它们恨我嘲笑我诅咒我想致我于死地,我却拼命对它们示好,甚至鎏金宴后我还一心修行,就为了渡化它们!我到底是什么?!”]

  当初这般质问谢怜的时候,郎千秋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在质问:他所以为的渡化,其实那些亡魂根本不领情,他所做的不过是白废功夫,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活该,他从小到大为之坚持的梦想从头到尾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对吗?

  而如今郎千秋回头再看这些话,方明白其实他这些所谓的质问,与其说是在质问谢怜、责怪谢怜,倒不如说是在质问自己、责怪自己罢了:既然早知那些亡魂都对他心怀怨恨,那又何必再费尽心思去超度它们呢?明明当年的鎏金宴那么多的疑点,为何自己就是认定了谢怜是凶手呢?

  想明白后,郎千秋苦笑道:“国师,我现在也算是明白当初你为何会是那般反应了。”

  因为不想他的十七岁成为一道过不去的坎,不想他被所谓的仇恨蒙蔽双眼,所以宁愿自身设局、用谎言来填补他缺憾的人生,让他的信仰得以长存。

  谢怜对此,只有不断的叹息。

  当初鎏金宴出事事发突然,他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只能尽其所能保郎千秋无事。可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点,瞒不住的终归还是会瞒不住,郎千秋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象牙塔里,早晚会有面对现实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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