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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审问


  迟冬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确保自己身上再也闻不到半点虫血的腥臭味,这才裹着浴袍回到卧室。

  周景烁早在半个小时前就洗好了,正坐在床边对着光脑敲敲打打,眼睛上覆着一层光膜,显然精神力已经接入光脑——不出意外的话,这种情况下都是在进行全息会议。

  迟冬挨挨蹭蹭坐过去,靠着他的肩刷了会光脑,时不时转头瞥一眼,始终等不到周景烁退出会议,感觉有点扫兴。

  都晚上十点多了,什么会非得这个时候开?明天再开不行吗?

  虽然郁闷,迟冬也没有打扰他工作的打算,只关掉光脑,托腮打量着认真工作中的大佬。

  周景烁进宿舍的时候就已经顺手摘掉了面具,迟冬看久了他平平无奇的‘假面’,冷不丁面对那张极具冲击力的俊美面庞,险些当场鸡动。

  迟冬舔了舔唇,直白灼热的目光从他高挺的鼻梁滑落,在被微量毒性刺激得微微红肿而显得肉.欲的唇上逡巡片刻,又持续下移。

  可能会议比较紧急,周景烁甚至没来得及换身正式一些的服饰(即便全息会议使用的是虚拟形象,周景烁也习惯在开会的时候换正装),身上只裹了件浴袍,头发、身体都没擦干,发丝间滚落的水珠顺着贲张的肌肉曲线滑下,没入浴袍交叠的布料中去。

  迟冬眸光闪烁,喉咙有些发干发紧。

  他抬眸看了眼依旧在沉浸式会议的周景烁,抬悄无声息地抬手,扯掉了他系在腰间的浴袍系带。

  浴袍向两边敞开,坦露出内里的风景。周景烁的身材并不过度健壮,但比例很好,肌肉匀称而极具力量感,浸泡过热水后散发着一种玉石被打磨后的釉质光泽,还有那些在他手臂上的青色筋脉,像植物的根系那样蜿蜒。

  再往下——

  【被##的一段】

  迟冬靠近他怀里,在他颈侧轻咬了一口,又舔了舔,努力嗅他身上的香气。

  就这么靠了一会,紧绷了几天的神经骤然松懈,倦怠感潮涌般反馈到身体,眼皮子开始打架。迟冬打了好几个哈欠都没等到周景烁结束会议,干脆就这么倚着他的身体,把脑袋搁在周景烁的肩头,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迟冬修炼灵力,基本不需要睡觉,但一旦熟睡,又睡得很死,很难被吵醒。

  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身体有些莫名的酸痛,迟冬动弹两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一转头,正对上周景烁松垮的睡袍、以及坦露出来的结实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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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冬:......

  迟冬凑过去嘬了一口。

  周景烁:......

  周景烁已经醒很久了,只是实在眷恋这种跟伴侣依偎拥眠的感觉,一直没有动弹。

  像他这种骨子里很正经的大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迟冬这么别出心裁的‘早安吻’。

  但周景烁已经是个很成熟的‘人夫’了,并没有对迟冬的举动表达什么不满,只摸了摸他的脑袋,失笑道:“睡饱了?”

  “嗯,自然醒,”迟冬应了一声,把脑袋埋进他胸口胡乱蹭了两下,又打了个超大的哈欠:“昨晚你开的什么会?几点睡的?”

  “军部紧急会议,会议结束后已经差不多凌晨两点了,”周景烁低头亲了亲他毛茸茸的脑袋:“你怎么坐在我身上睡着了?什么时候睡的?腰酸不酸?”

  迟冬揉了揉酸痛的后颈:“我说我身上怎么这么酸,我还以为你半夜趁我睡着后揍了我一顿......”

  合着是坐着睡了四五个小时,

  周景烁轻碰他额头,笑道:“我怎么会揍你?”

  “猜的,万一你想偷偷玩艾斯爱慕呢?”迟冬哼笑着爬坐起来:“平时憋着不敢讲,只敢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玩,哼。”

  周景烁:?

  玩什么?

  迟冬推他胸口:“你参加军部会议做什么?是以什么身份参加的?邹教官?还是周上将?会议都说了些什么?”

  “事关母虫,当然是‘周上将’,”周景烁也坐起身,宽松的睡袍从肩头滑落,看上去很像是在蓄意勾引正道修仙者的反派魔女,不,魔男:“军部研究员线上确认过母虫的真实性后,军部连夜展开会议,高层那个几个老东西一下子就想起了我的‘疯言疯语’,连番给我发信息请我去参会,昨天会议的内容——”

  “嘘,等等,先别说,”迟冬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你先起床。”

  周景烁没能跟上他的脑回路,但也没多问,起床洗漱。等他从卫生间出来,迟冬又巴巴地递上一套崭新的军装制服:“穿这套?”

  “为什么?”周景烁有些奇怪  :“这两天驻地放假调休,我可以在宿舍陪你......”

  军装制服硬邦邦的,即便他早就适应了,也不见得就愿意一直穿。放假的时候,他更倾向于穿宽松的居家服。

  “你别管,”迟冬凶巴巴道:“穿上!”

  周景烁被他凶了一脸,愣愣道:“......好。”

  周景烁换好制服,又被迟冬拽去餐厅。

  餐厅的桌子被迟冬挪到不起眼的角落,整个起居室都看上去空旷了不少,只有一张椅子摆在正中间。周景烁愣了一下,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被迟冬粗鲁地推坐在椅子上。

  紧接着,几条灵力藤蔓从椅子腿蔓延而上,用一种相当微妙的捆法把他固定在椅子上。

  周景烁:......

  好像知道这小孩打算干什么了。

  周景烁当然不会被几根为了美观而特意造得很细的藤蔓困住,但他也没有挣扎,就这么乖顺地坐着,用那双晦暗不明的金眸注视着迟冬。

  迟冬被他看得小脸一红,扭捏说:“你等会。”

  转头跑回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出周景烁那套帅气到让人心颤腿软的‘上将军官制服’换上,衣服大一号,不过迟冬身条颀长,披上披风就看不太出来了,还挺有气势。

  他踩着军靴踱回餐厅,看着被捆在椅子上的周景烁,邪魅狂狷地勾起一抹笑,抬手攥住一条由灵力藤蔓拟态出来的深绿色的‘鞭子’,用鞭身轻轻挑起周景烁的下巴:“想不到会落到我手上吧,周上将?”

  周景烁:......

  周景烁有点想笑:“冬冬,衣服太大了,不然还是穿军装制服吧。”

  看着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有点出戏。

  “别嬉皮笑脸,”迟冬一边卷袖口,一边冷冰冰地睨他:“还是说要我动刑,你才能老实一点?”

  他这么说着,掌心几颗微不可察的蘑菇孢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为熟悉的血浆菇。

  血浆菇表皮鲜红,又很脆弱,简直就是一层薄薄的膜包裹着一汪剧毒鲜红的浆液——这是完全成熟的标志,往往一碰就会炸开,鲜红如血的浆液迸溅到人的表皮上,瞬间就会浸入皮肤,一边腐蚀身体,一边刺激痛觉神经,给人体带来难以承受的痛苦。

  也不知道迟冬是怎么办到的,几颗饱满圆润的菌子安静地躺在他掌心,黏附着一小片菌丝,没有半点即将迸裂的征兆。

  迟冬像是玩抛接球一样将菌子抛丢着,捻起一颗递到周景烁颊侧,眸光促狭而兴奋,重复了一遍:“动刑哦。”

  周景烁:......

  这下是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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