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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繁华一梦


眼看睚眦起身,伸了个懒腰,手里的杯盏落在蒲团上,白泽在对方起来的时候,目光就像锁住了一样,当杯盏落下时,白泽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在蒲团上,蒲团变成一团白烟,与庙宇的地面一起,缓缓消散开来。地面消失,两人站的地方也没了,随即下坠,白泽还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睚眦也是站着伸懒腰的模样,只不过头发和衣服向上罢了。

两人不知道坠入了什么地方,总之落地还安稳,一瞬间,白泽就坐在一棵参天老树下,面前是老树伸出来的根儿,而睚眦这一个懒腰可算是伸完了。“同我来。”睚眦也不顾白泽是否能够跟上,一步千里,迈出了一大步,白泽只能赶紧起身,调度妖力,勉强跟上了睚眦的步伐,这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悠闲地走,一个匆忙地跟。

睚眦率先停下,白泽站在后面,喘着粗气。两人停在一个人类村子门口,看来往村民的打扮,应该不是现代的事儿。村里人穿着朴素,居住的屋子也过于简陋,与之相反的是村子里的庙宇,金碧辉煌,墙壁都是象牙白,顶上似乎镀着金,这么辉煌的庙宇怎么会出现在如此贫寒的村庄里?

“这是最早的庙宇,人类敬重我们,我们爱护人类。”睚眦伸手想要拍一拍庙宇的墙壁,可是他的手居然穿了过去,不仅如此,白泽发现来往上香、祈福的村民居然从自己身体里穿了过去。又是一段记忆,白泽叹了口气,若是睚眦的记忆,这段记忆也太不稳固了,居然连实体都无法维护。

好在这次,睚眦没有去洞察白泽的想法,而是双手揣在袖子里,抬起脚进入庙宇内。庙宇内香火鼎盛,睚眦却不多看一眼,从神台穿了过去,白泽还在看四壁挂着的咒文,觉得非常熟悉,一边看一边手里还在比划。“别看了。”睚眦的声音传过来,从神台后伸出一只白手,将白泽卷了进去。

神台后面,是妖族们聚会饮酒。白泽看见了混在其中的睚眦,以及四位凶兽,他们五个才像是亲兄弟。既然是饮酒宴,自然少不了吃酒闹事的,一个长得可爱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女妖怪,因为偷吃了隔壁桌的果子,同隔壁桌的几妖吵了起来,为首的男人翩翩公子打扮,看似儒雅,下手也不含糊,竟然直接拿出法器打了起来。

谁知那个女妖怪更加凶狠,掀翻自己的面前的酒桌,阻挡男妖怪的视野,趁机夺过男妖怪手上的武器,撒气一般丢了出去,不料这男妖怪一弯腰,躲了过去,丢出去的武器直直冲着睚眦那一席的人飞去。

“当心。”席间的睚眦,手里把玩着折扇,轻松用扇子拆了这股力道,武器随着扇子转一圈,落在地上,伴随清脆的声响。“喝酒而已,怎么还打起来了?”饕餮顺着乱象看过去,只见原本还气呼呼的女妖怪,已经调皮地挠头发了,那只男妖怪见此,恭恭敬敬地向五只大妖告罪,将此事揽到自己身上。

“这两个挺有意思的。”睚眦不知何时站在白泽身边,跟白泽一样以看客的身份看着眼前这场酒宴,手里的折扇慢慢摇着,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热,还是附庸风雅。“他们回去就和自己族长通了气,三天后就成亲了。”睚眦说道。

妖族的成亲与人类不同,妖族不需要繁衍后代,每个妖怪都是历经艰辛修炼形成的,每一族的内部关系更像是师徒,当然也有喜欢人类习俗的,会让自己的徒弟叫自己父亲母亲的。这是白泽在睚眦的记忆里找的答案,与之不同的是人与妖的结合,倒是会出现人类外表且拥有妖怪实力的半妖,因为力量不可控,也很难活很久。

他像个导游,为白泽介绍出现的妖怪们。“那个你应该见过她的族人。”顺着睚眦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席坐着一个蒙着双眼的玄衣女人,看着挺端庄文静的,捧着酒盏,伸出蛇一般的信子,将酒盏里的烈酒送入口中,双目无晴又是白泽见过的,不用多说,自然是烙女蛇了,白泽和蛟蛇缠斗时,出现过,但被委员会歼灭了。

“有个故事是关于她们的,”睚眦笑着,靠近白泽几分,用折扇遮挡住嘴巴,像在说私房话一样,可是眼前既是记忆,又怕被何人听见呢?只听睚眦说道:“传闻她们是食日的蛇,古有天狗食月,也有蛇女食日,那些年梧桐树上的三足金乌炸了锅,她们便是作为三足金乌的天敌被捏出来的,三足金乌身具火光,轻易不能直视,于是捏造者就没有赐予她们眼睛。”故事非常平常,但看着睚眦这一脸坏笑,白泽也拿不定主意,分不清这到底是真是假。

一时间,席间有人吃醉酒,非要拉着同桌的人起来舞剑,舞姿轻盈,剑意却杀气腾腾,可惜白泽兴致缺缺,他不明白睚眦带他来,到底是让他看什么。“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睚眦摇着手里的扇子,摇头晃脑地念起诗句来,对白泽的问题置若罔闻。

“所以,阁下请我来看什么?”白泽看得哈欠连连,眼前的景致是好的,繁华盛景,如同梦境,就是一成不变的难免无聊。“记住他们的笑容没有?”睚眦合上折扇,指了指席间的人,待他折扇再打开,眼前的景致已然大变,哪里还有什么酒会,不过是刀山火海的景象,赤红的火焰吞噬着花枝,明亮的酒宴早已血流成河。

“大约过了五年安分日子,人类的君主不知听了什么谗言,派兵烧了各地的庙宇。”睚眦脸上依旧挂着笑脸,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白泽冷眼扫过去,前一刻还在席间打闹的妖怪,身上都插了支刻满咒印的箭矢,将他们死死钉在此处,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蔓延至衣袍,将他们烧了个干净。

那对睚眦口里的新婚夫妻,还穿着红色的衣裙,那个女孩额间还点着花钿,她丈夫已经断了气,和她十指相扣,半边身子已被火焰吞没,原本只要女孩松开丈夫的手,斩断被箭矢扎入的左手,还能够从火海里逃出去,可惜女孩倔强得很,拉着丈夫的手不肯松开,最终被蔓延而来的火焰吞没。

那只烙女蛇,被射穿喉部,死死钉在桌面上,却没有死,长长的信子伸出来,想去卷桌面上残留的酒水止痛。那对舞剑的兄弟,断了左右腿,相互搀扶着站在火海外,想要施展法阵从此处逃离。

不想又有千万支箭矢从天际射来,这对兄弟还来不及跑,就被钉死在地上,席间还有一丝气息的妖怪皆被扎了个百孔千疮,再无生还者。“好看吗?”见白泽看入神了,睚眦出声打断道:“我和饕餮奇穷去了虚空,没赶上,剩下两个见我们不去,也不想来,还真是运气好,逃过一劫,是不是?”

这话听着就很假,如果睚眦和饕餮那几位都在,这里的妖怪都能活下来。见此景色,白泽眼里有了血丝,愤怒涌上心头,却无处发泄。“然后呢?”白泽咬牙切齿地问道,他没有亲历此事,但睚眦心底的愤怒感染了他。

“没有然后了,各地庙宇都有这样的酒宴,一把火全给烧尽了。”睚眦挥动着手上的折扇,似乎想要灭掉这把火,可这终究是记忆力的火焰,靠外力无法扑灭。睚眦试了几次,无力回天,只能笑着低下头。

“你明知道他们终究要葬于乱世,何苦要让我瞧见他们最惊艳的少年风华?”白泽叹了口气,还不如直接给他看刀山火海,也不至于这么痛心。睚眦摇着手里的折扇,吹了口气,眼前的惨状如同泡影,一吹便散了。“现在再回过头,我问问你,我说得事情,你可愿意答应?”睚眦卷着袖袍,向后一倒。

周围景致千万变化,两人最后又回到了睚眦的庙宇中,桌上空无一物,酒盏还落在蒲团上。睚眦拿起酒盏,落在蒲团上,酒盏里又盛满了酒,而方才像无事发生一般,眼前依旧是个醉鬼,白泽甚至没有站起来过。睚眦也似乎只是伸了个懒腰,将酒盏捡了起来,恢复了醉态。

“可以。”这一个懒腰过去,白泽的态度也全然改变,学着睚眦,撑着下巴,懒懒地靠在桌子上。睚眦仰头大笑几声,拍了拍白泽的肩膀,说道:“我就说,醒来之后同混沌和那个混小子打个招呼,自行离开吧。”

醒来?不等白泽问出口,胸口像被踹了一脚,向后方落了下去,眼里睚眦将桌上的茶壶变了回来,继续倒酒喝,口里喃喃着:“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随即,白泽落入一片黑暗中。

待白泽一个哆嗦,人便从躺椅上滚落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阿爹和混沌闻声看过来,以为这是睚眦,都偷笑着。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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