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紧随而至
洗完澡的高天,浑身酸痛可算是缓解了一些,小栖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把小白拎到高天身上,让他踩着按摩。高天现在浑身脱力,翻身都难,睡衣都是藤蔓给换上的,正要死不活地趴在沙发上,无病呻吟。“叫够了就说事。”小栖耳朵里塞着叶子,企图隔离高天的叫喊声,但听对方越叫越大声,说道:“别叫了,楼上楼下还有要睡觉呢!”说着,抬脚踹了一下。
“我差点没命,我不能缓解一下吗?”高天整张脸埋在软绵绵的枕头里,声音有些闷,小栖只能勉强听清楚,取出耳朵里的树叶,让高天再说一遍,可高天哪还有力气,只能让小白复述一遍。
“说来听听。”小栖翘着二郎腿,看向高天抬起手,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语言组织失败,手垂了下去。“容我休息一下,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得整理一下。”说完,高天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被子,小栖只能帮他盖上,揪着小白就要回房。
此时,就在高天家楼下,不知怎么闯出来的旱魃,正扭动着妖娆的身姿,抬头看向刚刚熄灯的窗户,信子从樱桃小嘴里吐出来,确认猎物就在这里,有些兴奋的“苛苛”笑,本来打算顺着墙外的下水管道往上扒,从窗户进入,可手才刚刚触摸到墙体,便被小栖布置的绿色结界给弹开。
有妖怪触碰到了结界,小栖一个激灵,有些疑惑。警惕地站在床头,手里还捏着小白,如果那个妖怪再触碰结界一下,小栖就能感知到对方的位置,可等了许久,结界再无动静,可能是路过的无意撞到了。小栖这才安心地躺在床上,用脚将小白移到床尾月光能够照到的地方,让他安心吐纳。
而外面的旱魃,被结界弹开的她有些无奈,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有些好奇,来回翻动。这时一个才下班的上班族,醉醺醺地出现在旱魃的视野中,迷茫的双眼并没有发现旱魃是个人头蛇身的妖怪,以为是跟自己一样,下班喝醉才回来的人,冲着旱魃招了招手,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高天居住的这栋楼。
旱魃见此,赶紧缩小,附着在这个满身酒气的人类身上,顺利地穿过了结界。上班族住在五楼,他晃悠着上楼,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身上粘了个东西,只在旱魃离开时,觉得脖子一凉,略带抱怨地抓挠了一下,继续往上走。
立在高天家门口的旱魃,看着门上的结界,有些犯难,小栖设置在外围的结界,只不过是用来探查是否有妖怪靠近的,房门口的结界才是极具攻击性的,旱魃抬手,还没有靠近,就感觉指尖发热,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灼烧着,正在犯难,隔壁的房门内传来响动,旱魃赶紧顺着墙壁,挂在楼道天花板上,看着夏令月手里捧着保温盒,从房间里走出来。
夏令月想来还保温盒,但有些犹豫,回来的匆忙,小栖和高天都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去后山,他其实也解释不清楚,不过他能看出来,为了找自己,高天似乎受了伤,心里有些难受,踟蹰了片刻,才敲响了高天的家门。
已经累晕在沙发上的高天,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听到敲门声。“谁啊?”小栖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夏令月赶紧说了是自己,还说自己是来还保温盒的,门内安静了一会儿,才道:“没事,明天拿过来一样的,你乖乖回去睡觉。”说完,门内又回归宁静,夏令月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自己家里。
盘踞在天花板上的旱魃,这才落到地上,略带新奇地看着夏令月消失的铁板后,从这个人类身上传出了熟悉的味道,可旱魃又不想放弃高天这只猎物,再三犹豫,旱魃实在无法穿过高天家的结界,只能将目标转向夏令月。旱魃将自己变成毛发大小,从门上的缝隙间,挤了进去。
屋内并不宽敞,却十分干净,旱魃顺势变大,但没有掌握好高度,头撞到了屋顶,却没发出一丝响声,只有旱魃在捂着头扭动,粗壮的蛇尾打翻了椅子,椅子落地,发出闷响。夏令月的房间又亮起灯,穿着睡衣的夏令月光着脚从屋子里出来,旱魃闻到人类的气味,直立起身子,可夏令月似乎根本看不见旱魃。
“风吗?”夏令月看着地上的椅子,有些奇怪,但还是小跑着过去将椅子扶起来,正好从纱窗外吹进一股燥热的风。夏令月皮肤感知是滚滚烈焰,但身体里的感觉确实寒冷,于是他将玻璃窗拉上,悻悻地回房。旱魃就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寄宿在夏令月脑后的阴霾,两只妖怪有感知一般,对视着。
阴霾震动翅膀,脱离夏令月的后脑,可夏令月不知为何,直挺挺地软倒躺在地上,而阴霾却变成了与旱魃同样大小,旱魃吐着信子,阴霾抬起鼻子,互相嗅闻着彼此的味道,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又像是久别重逢的姐妹,难得见到旱魃露出甜美的笑容,阴霾却沉着脸,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近乎野兽的嘶吼声。
同时,旱魃也发出近似蛇一样的“嘶嘶”声,亲昵地贴上了阴霾的面颊。阴霾这张漂亮的脸上,裹着一层湿腻的黏液,旱魃蹭了蹭,导致自己脸上也有一层黏液,对比旱魃的热情,阴霾的表情要复杂得多。
突然,旱魃看见了躺倒在地上的夏令月,振翅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像是游鱼在水里飘荡,向旱魃飞了过去,她想要吃掉夏令月,可阴霾却及时出现在旱魃身前,略带气氛地推了旱魃一把,旱魃整个身体被推到墙上,怪叫的嘶吼声传出,可地上的夏令月像是脱线木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般,一动没动。
但这声叫声,却叫醒了意想不到的人,隔壁房间里,躺了一周的人可算是睁开了自己金色的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目光精准地锁定住了旱魃。另一边屋子里的旱魃,一脸震惊,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指着阴霾,非常努力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还不等旱魃将话说完,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有人扼住了旱魃的喉咙,将她向外拉扯,旱魃本就透明的身体在屋子里消失,阴霾像是有所预兆一般,飞到了窗台,伏在窗台上,看见外头,旱魃的本体正被一个银发的男人从后扼住脖子,一支翅膀被男人揪住,另一支在没有规律地扑腾。
这个男人正是隔壁屋子里一直沉睡的,叫做“白泽”的男人,阴霾见过他,潜意识告诉她这是个拥有强大妖力的人,不宜轻易招惹,可看见旱魃被抓住,阴霾有些心急如焚。谁知那个男人目光一瞥,看向阴霾探头的窗户,内心的害怕促使阴霾缩回了头,什么旱魃有危险全被她忘在脑后,逃命般地爬回了夏令月的脑后。
“你的好姐妹,抛弃你了。”银发男人诡异地笑着,此刻控制身体的并不是白泽的意识,而是睚眦,白泽还在消化刚刚收回的力量,以往只需要一天甚至几个小时消化,可这次的时间太长了,整整一周的时间,白泽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可面对旱魃这样的妖怪入侵领地,睚眦是受不了的,于是直接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出来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怪。
本来是打算吃掉了事的,可是睚眦凑近时,在旱魃身上闻到了强烈的腐尸味儿。“还没成形的东西。”睚眦厌恶地甩开手里的旱魃,看着伏在地上,喘息的旱魃,眯起了双眼,凭借白泽的记忆,眼前这只妖怪和孽龙相似,都是人类强行孕育出来的妖怪,要么是祭品不足,要么是养育者贪心不足,想要一口气养两只出来。
睚眦微微抬起头,看着扒在窗台的夏令月,刚刚那里有只阴霾的。看来是后者了,贪心不足,想要养出旱魃阴霾两只灾兽,可惜这两只都需要经历千万年才能成形,才能够大规模操纵天气。“没用的东西。”睚眦收回目光,看着在地上扭动的旱魃,见对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睚眦笑着,手里出现了一柄宝剑。
月光之下,宝剑映着月光,露出瘆人的杀气。“现在滚,趁我还没饿。”睚眦笑着,手上拿着宝剑玩耍般地转了一圈,由反握的姿势,转为刺击的姿势,旱魃虚张声势般张开双翼,让自己显得非常巨大,可是不停撤退的身子出卖了她。睚眦恐吓般地向前踏了一步,旱魃便不再假装,急匆匆地飞离了此地。
接下来,睚眦需要回去。但最大的问题便在怎么回去上,睚眦收起宝剑,对于外层的结界,他可以隐去身上的妖气,轻松穿过,可是加固在门上的结界,睚眦是不能乱闯的,按理来说这个结界应该记得白泽的气味,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执着地挡住了要进屋的睚眦。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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