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张疯子驾到

次日起床，虽然高天是被闹钟吵醒的，可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体也特别沉重。这种感觉，像是高天大学时期，参加学长的单身派对结果宿醉，一群男生因为宿醉七横八竖地倒在酒店里，醒来得时候觉得自己是被人一闷棍放倒的。

“为什么不关闹钟。”小白从被子里拱出来，在温暖的被窝和吵闹的手机之间做抉择，后来实在是受不了高天这个宛如广场舞音乐的闹钟声，终于还是从被窝里跳出来，三两下关上了闹钟。“房间里好潮啊。”小白打了个哈欠，钻回被窝里，打算来一个痛痛快快的回笼觉，而高天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脑子可算清醒了一点。

“得起床，还有悼念会。”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得，但高天的行动却是继续往被子里缩了缩。又在缓和的被子里滚了半个小时，手机闹钟又响了三四次，高天这才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洗了把冷水脸，这才清醒许多。换上衣服，高天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原本空着的书桌上突然多了一份早点。

正好用早餐里的培根叫醒小白，当然这个不能给他吃，正在修行阶段的小白别说这种加满调味料的熟肉了，生肉都不能多啃。“今天那个小丫头怎么没来聒噪了？”小白坐在桌上舔着牛奶，高天不似白泽那样无所谓，即便是小白当着他的面吃肉，他也无动于衷，反而跟小栖一样，希望小白能够好好修炼。

经小白提醒，高天才想起来，这个点月华早就来砸自己的门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于是放下了手里的早餐，去隔壁敲门了。谁知里面的人睡得太死，高天差点要想办法将门锁给卸了，睡眼惺忪的月华才将门打开。看见门口的高天，月华偏头打了个喷嚏。“感冒还没好吗？”高天伸头看全月意见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了，这才放心后退了一步。

“好像是昨天晚上，被冰到了。”月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自己等会和全月吃了饭再来找高天。高天这才回房，一开门便发现小白在偷吃自己的早餐，气得脱了鞋子就追着对方满房间跑。

直到全月过来敲门，高天这才停下，胡乱吃了几口早餐，就去开门了。“你们好热闹啊。”全月的状态跟高天才起时一样，怎么睡都睡不饱。“昨晚你做梦了吗？”两人下楼的时候，遇见了同款睡不醒样子的原兰草，对方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全月想了想，说道：“不记得了，昨天我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我也不记得了，似乎是做过。”高天也对昨天的梦有些记忆模糊，依稀记得自己应该是做了噩梦，可具体梦见了什么，全然不记得了。“我昨晚上梦见，我被一条大鱼吞了。”原兰草的声音里夹杂着委屈，看来他做的噩梦不止这么简单。高天和全月也不懂被一条大鱼吞了有什么可怕的，只能尽力安慰。

楚老太太的灵堂设立在楚家祠堂里，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窗户，加上常年点着香供奉楚家为数不多的先祖，味道有些不乐观，再配上有些压抑的空间，一行三人走到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还是决定就在外头冻一冻，当心叫了。也由于这个选址，高天和全月都不能带妖仆来。

门外等了不少除妖师，他们跟高天一行一样，都是在那个压抑的空间里呆不下去，于是出来吹吹风，他们都不是重量级人物，远没有到可以第一个祭拜的地位，进去也只能发呆。结合此前一直没有见过委员会的人，想来要等委员会派来的某位大人物上了香，他们才能进去了。

“肯定是来张疯子。”就在旁人还在猜测是谁来的时候，全月就已经下了定论。“张疯子跟楚家关系不一般，说是楚家的靠山都不为过，加上他是楚可可的师父，怎么说都该来的。”当着原兰草的面，全月说话已经很委婉了，她其实还知道有传言说，楚可可就是楚老太太跟张疯子的女儿。高天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其他世家的人凑了过来，听说她说来的是张疯子，都有些紧张。张疯子之所以被称之为疯子，就是他言行无状，经常做出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不少除妖师都怕他的，特别是世家子弟。张疯子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楚家人，并不待见其他世家人，见到世家子弟都会教训一番，还美名说是敲打。这些都是内部消息，还不是除妖师的原兰草全然不知，特别懵懂地站在祠堂门口。

看见全月和其他人都藏到一边了，高天有些不忍心，过去拉着原兰草一起藏去了全月那儿。高天也是怕张疯子的，他在非常不合时宜的情况下跟张疯子打了照面，现在自己还没有带小栖或者白泽，若是被张疯子看见了，上来就要灭口可怎么办，于是跟着全月等世家子弟，躲去了一个被灌木包围的亭子里。由于大家很好奇，纷纷拨开灌木，窥探祠堂方向。

只见本来在外晃悠的人群突然停下脚步，齐刷刷的看向了大门方向。片刻后，一个穿着破旧道士服、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六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除妖师，这些应该是京城委员会派来的。高天仔细看了一圈，没有熟悉的面孔，连李齐林都不在其中。六人队伍中也只有一个女人，不过看身高和形体都和他所见过的楚可可不一样。

不知道张疯子是否感觉到有人在窥探自己，目光如利刃，往高天这边撇了过来，吓得一众人慌忙伏下身，生怕被对方看见。好在张疯子是来悼唁的，一直待在祠堂的楚岳和长孙金从里面走出来，将张疯子请了进去。不过半刻钟，张疯子又从祠堂里出来了，这次是一个人，眼看他大步流星往大门方向去，众人悬着的心才落地。

“看来委员会的人没有离开。”全月意味深长的对高天说道。张疯子离开后，剩下的人都陆陆续续进去悼唁了，有的人着急，悼唁结束就要离开，不急的倒是可以留下来等到楚老太太下葬那日再走。“身形不相似。”高天先让原兰草进去，自己和全月小声议论着。

“都可以改变的。”全月摇了摇头，示意高天不要急，外面还有不少除妖师等着，所以两人也不着急进去。他们俩需要一个人先进去看看，委员会来的那六位是不是还在里面，所以他们先哄骗原兰草进去了。

对方也成功带出了他们想要的消息，甚至害怕地问，这里是不是设计什么不良组织，里面那六位也太严肃了，还以为是社会人来砸场子的。“那个就是委员会的，你堂哥没带你看过吗？”全月有些好奇，进去前多嘴问了一句。不料原兰草却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堂哥希望我能够在毕业后，再选择日后的路。”

听了这句话，全月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拽着高天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两人尽量保持低头的姿势，用余光看向坐在进门左侧的六位委员会的除妖师。进来前，全月分析过，这些可能是张疯子身边的“小疯子”，也就是追随者，又不要人迷恋张疯子那套疯癫且收放自如的修为，故而即便他脾气不好，身边也总能跟不少追随者。

走进去的时候，因为他们都是背对着高天，高天无法看清他们的模样，只能在上完香后，借用出去的时候，看清楚这六人。这六人一共坐了三排，最前排的是个国字脸的严肃中年男人，高天不敢多看，对方十分敏锐，全月不过多看了他两眼就被对方发现了；第二排的三人看着跟前一排的男人年纪差不多，也都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地直视前方。

第三排的两个人，要年轻许多，看着有点像大学生，男的长得非常赏心悦目，事后全月还抱怨，这么个小帅哥怎么喜欢跟着张疯子，别是光长脸不长脑子了；另一个女人，长相平平，似乎是被旁边的男人衬托得有些自卑，全程低着头，偶尔才会抬起头，扶一扶眼镜，没有丝毫特点的一张脸。

普通到，高天出去之后就忘记那位女士长什么样子了，满脑袋都是其旁边帅气男人的脸，一度让高天心生怀疑。“肯定就是楚可可了。”全月却十分肯定，还有自己的道理在其中，肯定是对方用了什么咒术，主要是两人都无法记住对方的脸，这就太奇怪了，两个人想要在外形容一下那个女人，可是话到嘴边，都卡住了。

“你们在说谁？”原兰草凑了过来，他认识的人太少了，只能往这两人身边凑。全月正好问他，关于里面那个女人的事情。“里面还有别人吗？我只注意到了五个。”原兰草挠了挠头，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里面有六个委员会的人。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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