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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不言放弃


  时间或许就在那一刻停止了,我满身泥巴,穿着破T恤,穿着双脏兮兮的袜子;看不清自己的模样,但我猜一定是狼狈不堪的,也一定是十足的滑稽。

  脏兮兮的手,紧紧握着芮蕊的手,她似乎一点也没嫌弃我;只是我没开口,就那样静静的背对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她的小手突然动了一下,就那样我们的手握的更紧了。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场合,总觉得有些奇怪,不知为何要拉住她的手,也许是心里有些愧疚,不希望她误会我,害怕她走了以后,再也不会理我了;这种感觉很难受,不知道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贪心,明明已经拒绝她了,明明一切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可为何还会这么做。

  我总是会,在遇到感情问题的时候,想挣扎又想逃避,因此而越发的感到头疼。

  或许是因为恍神,并没有意识到,周围人的目光;只是想跟芮蕊道歉,而纠结了半天,依然没能开口,芮蕊的手突然缩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再一次紧紧抓牢。

  我卑鄙的想要以此拖延时间,或许下一分钟,下一秒,就有勇气开口了。

  恍然间,觉得自己脸皮变厚了,似乎就在一刹那改变的;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的大脑错杂,一片混乱。

  时而想起娟子,时而想起昨日的誓言,自己在内心做着争斗,想放开芮蕊的手,可是又觉得有些舍不得;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她不会再关心我,还是因为害怕她会永远的离开。

  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犯贱,为何会有这样的举止,可是此时的我,却把这一切抛向了脑后。

  “芮蕊,我......”

  “喂,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不知何时路遥出现在身旁,刚鼓起万分勇气想跟芮蕊道歉,可却被路遥打断了;路遥站在我们面前,芮蕊下意识的挣开手,还特意往旁边移了一步。

  “乡巴佬,威风耍够了没?”

  “你......”

  “还真是小瞧你了。”

  路遥看向一旁的章晓芸,冲她招了招手,看到章晓芸正朝这边走来;才突然想起,我和章晓芸那事儿还没解决呢,路遥压根就不怕我呀,估摸着还想替章晓芸出头。

  有人说十大兵器排名第一是“小李飞刀”,也有人说是唐伯虎耍的唐家枪,而我觉得都不是,而是女人的眼神,不仅杀伤力强,而且杀伤面也广,无形之中能要人命。

  路遥只是喊了一声章晓芸,她就委屈的哭了起来,大概还有我推开她的原因吧;只是那个委屈的样子,实在是让我不忍心去看,见我不看她,她似乎哭的更伤心了,能清晰的听到她抽泣声,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伤心。

  “解释下呗,怎么把我们家芸芸弄成泪人的?”路遥说完一把搂住章晓芸,然后推到我面前,接着又说:“别觉得自己打架多厉害,信不信我一个电话,立马叫两个散打王来?”

  “遥遥,你别吓唬他。”

  “呦,被人家气的哭成这样,还要帮他说话,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啦?”

  “我乐意,你,你管不着!”

  “嘁!我懒得管你。”

  路遥刚才的话,肯定不是吓唬我的,她家这么有钱,说不定保镖都是绝顶高手;我还真一点没有怀疑,只是让我面对哭哭啼啼的章晓芸,虽然她在帮我说话,但我不确定她们俩是不是在演戏给我看。

  只是路遥对我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中午的时候还大发雷霆,现在却带着平日的玩味,似乎是在打趣我,难道她没看到我刚刚大打出手时的凶狠残暴嘛?

        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害怕?

  难道她料定我不敢把她怎么样,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跟我说话,如果说我怒火中天,见人就打,丝毫不留情面,可当我站在路遥面前的时候,总是狠不下心,总觉得自己气势上就弱了许多。

  “默默,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捉弄你,再也不会惹你不开心了,只要你不想见我,我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只要......”

  “我现在就不想见你。”

  “我......”

  章晓芸看了我一眼,楞了下,突然捂住嘴巴,猛的撞了我一下,然后跑开了;路遥喊了她一声,瞪了我一眼,拿手指了指我就追了出去。

  路遥去追章晓芸了,而我和芮蕊依然站在那,想道歉的勇气没了;芮蕊看了我一眼,什么也说,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似乎一切都结束了,我一人打趴了所有人,心中的怒火全然释放了出来;李思琪搀扶着陈浩走了,那个嚣张的“7号”扶起刺头,也朝着小路口走去;汪晓峰一时没注意他,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至于于洋,似乎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看了我一眼被苏冉给拽走了。

  转身的那一刻,看到孙扬、彪子以及胖子正冲着笑,就那样纯粹的笑容,却让我极其的满足和欣慰;至于那个傻大个猛男,依然一副不解气的样子。

  慢慢的朝他们走去,尴尬的摸了摸头,彪子迎了上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疼的我皱了下眉头,这才发现其实我也吃了不少亏,被彪子一拍,全身的酸痛都钻了出来。

  卓小雨、“管事婆”还有唐佳也走了过来,卓小雨递给我衣服和鞋子,唐佳还让我快点穿上,说别冻着了;而“管事婆”没有夸我,只是好奇的问我为什么要把鞋子和衣服都脱了;似乎这个问题,他们都觉得很好奇,都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再一次尴尬的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打算打完这架,就和苏冉决裂,永远的分道扬镳,然后离开她家,所以就不愿再穿婶子给我买的衣服了。

  “那个,鞋子、衣服挺干净的,我不想弄脏。”

  “啊......”

  “你......”

  “真他吗的抠。”

  几乎所有人都没意料到我的答案,只是猛男不屑的骂了我句抠门,我也没放在心上;很诚恳的跟猛男说了声谢谢,没想到他把脸撇向别处,还让我别自作多情;他只是帮孙扬,至于我的死活,他压根就不愿管。

  我知道需要用时间去化解和猛男之间的误会,他这样的人不是一时半会能沟通的。

  “孙扬,对不住了。”

  “你还是没把我当哥们。”

  “我......”

  “记住了,以后咱们五个就是好兄弟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孙扬的脸色显得极差,但他却微笑着搂住我说:“咱们五个就是狼牙山五壮士,奋勇杀敌,弹尽粮绝,咱们就一起跳悬崖。”

  “对,咱们五个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胖子、彪子围了过来,手搭手,挨着肩膀,围在一块,只是猛男就站在一旁,迟迟不肯过来,孙扬喊了他一声,他才慢慢吞吞的过来,本来孙扬想让猛男搭我肩膀的,可是他却一脸的不乐意,和胖子、彪子挤一块去了。

  五人相拥,搂着彼此的肩膀,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他们的热忱。

  紧紧的闭上眼,突然想起刚子,心里默念的对刚子说:你不用再替我担心了,在这一刻,我多了几个好朋友,不对,应该是好哥们,可以共患难的兄弟。

  卓小雨把书包递给了我,看了一眼孙扬,然后就喊“管事婆”一块离开;习惯了卓小雨的故作冷漠,习惯了他们俩之间的倔强,我并没觉得卓小雨很过份,因为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卓小雨那忧虑的眼神,虽然很短暂,但却是事实存在的。

  孙扬喊了一声卓小雨,卓小雨停下脚步,过了一会转身看向孙扬;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管事婆”见两人不说话,就冲着孙扬说小雨其实很担心你,只是碍于人多,不好意思而已;以为卓小雨会反驳,可是她却愣愣的站着,就那样看着孙扬。

  “扬哥,我们先撤,给你创造机会。”

  “对,我们先走了。”

  猛男搂着彪子朝小路口走去,胖子也喊了声唐佳,也朝路口走去;“管事婆”见我楞着发呆,过来拽了我一把,还让我赶紧走,别打扰别人。

  其实我早想走的,只是有些慌神,突然想起芮蕊的离开,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们几个走到路口,彪子掏出烟问我抽不抽,刚伸到我面前;猛男一把抢了过去,还说他肯定不会抽,给他完全是浪费;彪子就让猛男别那么小心眼,还说刚才都自称兄弟了,再说那样的话,就没劲了。

  猛男没再吱声,彪子又递给我一支,接过烟,彪子还替我点上了;原本胖子还想抽的,只是唐佳瞪了他一眼,他才打消了念头。

  远远看去,卓小雨和孙扬离的有些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抽烟的功夫,彪子和我聊天,说真的小看我了,还说我这身手,随便去个学校就是老大,我就开玩笑的说我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老大了。

  对于我的吹牛,彪子一点也没怀疑,只是点了点头,说我平日里太低调了,乍一下这么猛,谁也觉得不可思议。

  正聊着天,没过多久,卓小雨就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孙扬,只是我很明显的看到孙扬,他的脸色极差,且显得有些沮丧。

  “小雨,不管你拒绝多少次,我都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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