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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一宿没合眼


  如果中午的事情已经糊弄过去了,那么晚上放学后的事情,就有点难搞了;大打出手,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围观,要继续这么胡编下去,是不是有点低估王主任的智商了。

  “再说之前,可不可以问王老师一个问题。”王主任好奇的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那样子似乎有些疑虑,但又不好拒绝,我就接着说:“王老师,你知道过招吗?”

  “什么?”

  “就是两个练武之人,切磋武艺,比武过招。”

  “你想说什么?”

  “其实......”

  “等一下!”王主任抬头示意我先别说话,起身慢慢的朝我走来,只是那个样子明显走路不稳,手还按在腰间,一步步的朝我走来,等王主任走到我面前,突然开口说:“你是说,你们不是打架,只是切磋?”

  “对,王老师。”

  “你忽悠我呢,切磋......”然后王主任指了指满脸瘀青的孙扬,还有脸颊肿了跟包子一样的猛男,说:“切磋,弄成这样,你当老师都是三岁小孩呢?”

  “王老师,我......”

  “行了,想糊弄我,你还嫩了点。”

  “王老师......”

  “你想干嘛?”

  只是有些激动的往前走了一步,王主任突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有些警惕的看着我;似乎怕我再来一次“贴山靠”,他有些慌张的避开我,而我也没敢再上前。

  看来王主任已经失去耐心了,或许他开始还想给我一个辩解下去的机会,可是我的借口和理由,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所有他已经按耐不住了。

  看来只有小小的牺牲自己,才能把这件事平息下去了。

  “王老师,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就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王老师。”

  打架受伤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这一点怎么也隐瞒不过去了,那只能说成年少轻狂、年轻人容易冲动,从之前的切磋、点到为止,变成了失手,没把握好分寸。

  “王老师,当时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比武切磋了,孙扬有些自以为是的,想要一个应对四个,当时被四人围攻,你一拳他一掌的,难免会出现差错;江湖上高手过招,也会有失手的时候,何况我们这些泛泛之辈呢;那几个和孙扬切磋的人,原以为孙扬有两下子,没曾想几个回合就倒地不起了。”

  “倒地后,他们几个就继续大打出手?”

  “我开始也以为是这样的,只是后来我听孙扬自己说,他倒地后,那围他的人就问他是不是不行了,孙扬当时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就说自己抗的住,正好练练抗击打;所以那围着的人也没停手。”

  “孙扬,是这样的吗?”

  “啊......对,没错!”

  孙扬直愣愣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的冲王主任点了点头,我一直憋着笑,心想反正都吃过亏了,再吃点嘴上的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想接着说猛男和于洋,但王主任突然打断了我,开口问猛男当时和谁打的,当时猛男,要过去救孙扬,还大大出手了;不过人没救下,就被于洋给逼退了。

  不行!已经够乱的了,不希望猛男再钻进来,他要是说当时护着孙扬,两人一起和刺头、陈浩他们对打,那我解释起来就更麻烦了。

  “王勇,当时你和谁切磋的?”

  “老师,当时我看......”

  “哎呀,王老师,这鱼缸里的鱼好洋气啊!”

  “林默,你别打岔。”

  我猜猛男这二货一根筋,估计也不会转弯,肯定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当时我正看到一旁摆放了一个大鱼缸,急中生智就寓意出“于洋”的名字,只是不知道猛男能不能听懂。

  王主任制止了我,示意猛男继续说,猛男刚想开口,我看到孙扬拽了下他的衣服,他低头看了一眼孙扬,依稀听到孙扬小声的说了声“于洋”,孙扬为了掩饰尴尬,还估计咳嗽了一声。

  “老师,当时我是和于洋打......和他切磋来着。”

  “就你们两个?”

  “嗯,他挺厉害的,我干不过他。”

  “白长这么大个了。”

  王主任调侃的说了一句,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又问于洋,于洋看了看路遥,冲王主任点了点头。

  王主任指了指胖子和彪子,问他们俩和谁切磋的,胖子支支吾吾的没说明白,倒是彪子反应快,指了指对面站的“7号”和另一个男生,还是两对两,正常切磋,就是没注意好分寸,脸上趁了一下。

  彪子把打架说成了切磋,而且脸上的伤都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这彪子还是挺机灵的,王主任点了点头,眼神又看向了对面,询问了“7号”,“7号”看了一眼于洋,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当教导主任这么些年,还是头回听说,比武切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代英雄豪杰,华山论剑呢。”王主任轻轻一笑,看向我说:“林默啊,这小小的宁城一中,看来是容不下你啊!”

  那有些笑里藏刀的话,那带着些许威胁的话,不仅让我心里一颤,难道忽悠了半天,王主任压根就没信,一直拿我溜着玩呢。

  “王老师......”

  “唉,你是人才啊,不对,应该算的上天才了。”王主任面带笑容的看向几位班主任,又开玩笑的说:“这宁城一中至建校以来,人才倒是出了不少,但像林默同学这样的,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或许谁也猜不透王主任此时的心理,那几个班主任都只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谁也没发表意见;其实最难堪的那人,应该是我。

  因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不知道王主任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想轻轻一笑,这件事就这么一带而过了,还是听我忽悠完,觉得我这简直就是罪上加罪,不知悔改,完全可以留校察看,甚至直接开除学籍了。

  此时会议室变得更加安静了,似乎像在等待宣判结果,每一个受牵连的人,都特别紧张的等待着,心里不免的有些失落,原本以为自己灵机一动,或许可以扭转乾坤,可惜依然是无济于事。

  身旁的孙扬显得有些站立不安,看那个样子,似乎想把事情扛下来了;可是还没有最后定夺,我们还没有被宣判死刑,我们还没有到绝望的那一刻。

  偷偷的拽了拽孙扬的衣服,示意他再忍一会,孙扬瞄了我一眼,我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眼神,想用眼神告诉他,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一切都在我的盘算之中,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就再做一回“地藏菩萨”。

  不能再被动下去了,需要主动出击,需要出其不意;不能给王主任反应的时间,一口气得把我想象的画面,全部描绘出来。

  “王老师,我可以接着说下去吗?”

  “还有必要吗?”

  “你总该给我个解释完的机会吧!”

  顿了顿,王主任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就接着从把两边人分开,开始说起,就说这件事因我而起,孙扬、猛男以及彪子、胖子都是替我打抱不平,当然切磋中也因此受了伤。

  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所谓侠肝义胆,英雄气概,应该挺身而出;即便是独身一人面对七人,也要勇于挑战自我。

  “然后你就决定一个人打七个?”

  “王老师,我师傅曾经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要敢于亮剑,即便输了也问心无愧。”

  “好,你接着说。”

  “当时我本着江湖道义,本着习武之人的武德,怕自己年少气盛,容易失手,所以为了减少切磋中失误,造成的后果,还特意脱掉了鞋子和外套,我觉得我做到了一个习武之人,应有的职业道德。”

  “职业道德?”

  “对,就是足够的尊敬对手,尽量少伤和气。”

  “少伤和气?那怎么和你切磋的人,受那么重的伤。”

  “那不能怪我,我高估了他们的能力,而且我出手都没用多大力,没想到他们一下都扛不住。”说完我又冲着王老师,委屈的说:“当时我见他们抗不住我一招,我立马就收手了。”

  “不对,我怎么听人说,你还拿着板砖砸人。”

  “王老师,天大的冤枉,那个同学。”我伸手指了指刺头,然后开口说:“他擅长用兵器,当时拿着板砖要和我打,我习惯了赤手空拳,就跟他过了几招,没想到他拿了兵器,还不是我的对手,两下就被我撂倒了。”

  “那你就捡起板砖要砸他脑袋?”

  “老师,我没砸他脑袋。”

  “那砸哪了?”

  “我......”

  “快说,敢做要敢当。”

  “王老师,我知道错了。”我深深的朝刺头鞠了一躬,然后开口说:“对不起,我不该羞辱你,当时我也是一时性急,就想着抢过你的兵器,拿你的兵器羞辱下你。”随后又转身看向王主任说:“当时只是拿板砖在地上,敲了敲,真没有砸他,也不是要吓唬他;按江湖上的话,就是技高一筹,以此嘲讽对手。”

  “羞辱、嘲讽?”

  “恩,王老师,我已经知道错了,昨天还给师傅打了电话,跟他说明了此事,师傅罚我面壁思过,昨天我一宿没合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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