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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卫东从深市来的追求者


  就在方铭在这样的眼神中不自觉想要后退的时候,赵卫东嘴唇平直几不可查的拧了一下眉心,“你们先吃。”

  随后大步走出餐厅,向四合院另一侧走去,那边有他的卧室,书房,还有,那间比主卧还要大的客卧。

  看着他的背影,方铭陡然大口呼吸起来,急促起伏的胸膛和憋气感让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愚蠢的忘记了呼吸!是被东哥吓的!

  可是,方铭懊恼,“我也没惹他啊?”

  廖翔和陈浩宇摇摇头,将报纸一抖,看报纸去了。

  “介意加多一个人吗?”门口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沈知远随意看去,像一只犯懒的猫,下一秒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聚焦了很多,视线从赵卫东半干的头发下移到带着湿气的英俊面孔,再到被单薄休闲衣裤包裹着的年轻健壮身躯,在寒凉的深秋它仿佛一只蛰伏的猎豹,每一个毛孔都无声散发着腾腾热气。

  后者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视线,眼皮微微垂着,像在看沈知远踩着的地毯。

  沈知远单手托腮变换了一下双脚摆放的姿态,长腿交叠,连接脚铐的链子随之轻微作响,赵卫东的眼皮也掀了起来,落在沈知远脸上。

  四目相对,沈知远勾唇,“赵总一大早上,特意来研究我脚上这东西?”

  赵卫东看他一眼,没有说是或否,只是走过来坐下,一举一动的姿态不是贵族式的优雅端板,但却是从容得无可指摘,在丰厚身家的加持下甚至令许多追求者无可救药的着迷,连那份随意下的冷漠都能品出霸道不羁来。

  上位者的气势,无意却依旧挺直的背脊,腕上镶嵌着冰冷钻石的昂贵手表,似乎无一不在无声诉说一个事实:这个年轻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年三涧村小小的拖拉机手,而是事业有成的赵总。

  沈知远指腹漫不经心的点了两下筷子,随后手腕一动,一筷子菜放入赵卫东碗里。

  赵卫东看了过来,深邃的眼睛幽深一片,望进眼底会有陷入汹涌暗流的错觉,实际上再仔细看却又会觉得很平静。

  “怎么了?”沈知远眨眨眼,恰到好处的唇珠总是让他轻而易举就显出很无辜的样子,“赵总有洁癖吗?”

  “你不用做这些。”

  “那我要做什么啊?”沈知远轻笑,眼尾缱绻的上扬着,“对赵总这样年轻英俊又事业有成的大老板,我总得热情点啊。不喜欢这样,那换一个?”

  下一秒,赵卫东鼻息微不可觉的停顿半秒,手里夹起那筷子菜,继续面不改色的吃着自己的早饭。

  沈知远放下筷子,一只手支腮,一只手端起牛奶,悠闲品尝,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笑意,目光始终不离赵卫东的脸。

  十几秒后,赵卫东轻喘一声,捏着筷子的手骨节更加明显。

  沈知远欣赏着他的反应,饶有趣味似的,手里的牛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猫舌一样舔舐,似乎心思并不在上面。

  忽然脚腕上的镣铐一紧,桌子下那只作乱的脚也被大力扯离热源。

  赵卫东骨骼分明的指节攥住那条银白色的锁链,腕表上的钻石闪过光辉,显得臂上凸起的青色血管更加狰狞,像有野兽在皮肉下横冲直撞。

  餐桌大得很,还有半边是空的。

  餐桌是冰凉的,可是很快又热起来。

  沈知远脑袋后仰,弓起腰侧着头,那些碗筷在朦胧发热的视线里不停跳跃,地震一样夸张的震动。

  银白色的锁链一圈圈紧紧缠绕着他的大腿,冰凉金属陷进白腻的肉里,另一端又收束攥紧在有力的手掌中,像勒紧马驹的缰绳,任主人驰骋。

  .

  辗转最后从浴室里出来,沈知远陷入柔软的被窝,意识朦胧沉睡过去之际,感觉脚上一轻。

  沈知远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的彻底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大腿上脚腕上的淤红已经散得差不得,透出淡淡的药香。

  沈知远拿起摆在床边的衣服,穿上了久违的裤子,洗漱后随意一抓头发,走出房间。

  “你你!”坐在沙发上的人看到他出现,立刻跟见鬼了一样跳了起来。

  沈知远眼睛直接掠过他,对另两人随意点点头,便在对面宽敞无人的沙发上坐下,还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那从容的样子,好似他才是这个宅子的主人一样,而不是,而不是阶下囚……哦对!

  方铭眼睛瞪着他的脚腕,脱口而出,“你的脚铐呢!”

  沈知远扑哧一笑,这才给了他一眼,“那种东西,私底下玩玩就好,怎么能出来给人看,赵总会不好意思的。”

  方铭:“……”

  呵呵,明明不是这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东哥把你锁起来,根本不是情趣,就是不知道沈知远有什么本事,竟然一上午就哄得东哥恢复了他的自由,居然允许沈知远在这座宅子到处走动!

  一道探究的目光看了过来,沈知远头也不抬,根本不用看人是谁就勾起唇角,“廖总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廖翔轻咳一声,“听说沈总和卫东是旧识。”

  “听说?听谁说?”

  佣人送上点心和果盘,小声说在热菜了,让沈知远先垫着肚子,现在是午后了。

  沈知远很好相处的点头,就拿着小叉子吃水果,一边吃一边随口和廖翔说话。

  廖翔看到那果盘,心里是有点惊讶的,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被方铭抢先,“当然是东哥他爸爸妈妈了,伯父伯母把什么都告诉我们了!”

  “还有,”方铭眼睛盯着那盘掺杂好几样种类的水果,“你居然好意思让人去给买这么难买又贵的进口水果!你有没有当情人的自觉啊!”

  赵卫东没有吃水果的习惯,他们三个也没有,所以都不知道原来宅子里竟然有这么新鲜难得的水果,有些都不在节气里,价格肯定昂贵,其实不符合赵卫东的消费习惯。

  “这个吗?”沈知远又吃下半口,“可不是我要买的,不过赵总这么有钱,给情人的当然要上档次咯,不然怎么对得起他的身份,对吧。”

  “虽然我觉得味道不怎么样。”说完,沈知远非常气人的把叉子搁下,兴致缺缺的样子。

  把方铭气得半死!连廖翔和陈浩宇都微微侧目。

  廖翔再次轻咳一声,眼色比刚才沉了些,“我是听伯父伯母说的,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否有所偏颇?”

  沈知远玩味,“所以你来向我求证?廖总,你是否对我太信任了?我可是另一个当事人。”

  那双狐狸眼只需微微上挑,就能露出十分的轻佻心机,像是被逗得很愉悦,眼底泛着层层水波,毫无诚意的说,“廖总,我说实话,他们都是污蔑我,我是无辜的。”

  廖翔,“……”

  陈浩宇:“……”

  方铭跳脚,“你!你!”

  沈知远起身,连头发丝都透出快乐,“肚子好饿,先去吃我的午饭了,失陪。”

  说完,施施然的走了,餐厅不在四合院的这一侧,要出门,虽然是连廊但是外面没有地暖,到了门口还有佣人给他披上大衣,放上毛茸茸的棉拖鞋请他穿。

  “你看他,你看他,这么嚣张!”方铭被气得七窍生烟嗷嗷叫。

  陈浩宇和廖翔都皱起眉头,心里对沈知远的印象从那天晚上初窥见的冰山一角慢慢扩大,而这份了解越丰富,就越令他们警惕。

  是个很难缠的人,并不单单只是他们当初浅薄的认知。

  尤其是当一个小时后,沈知远居然是在赵卫东的陪同下吃饱回来的。赵卫东有多忙,他们是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书房里单独办公,他又是什么时候出去陪沈知远吃午饭的。

  陈浩宇感觉有点棘手了。

  沈知远漫不经心的笑眼掠过他们,“现在赵总也在,你们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不如问赵总?从他嘴里说出来,应该不会有失偏颇。”

  一刹那,看到赵卫东难以控制微变的脸色,三人心脏重重一跳,神经拧紧了!

  可是丢下这个炸弹的人,却像什么都没说一样,在看了会儿赵卫东后,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像失了兴趣一样耸耸肩,施施然的打着哈欠回房补眠了。

  沈知远的背影消失后,就连陈浩宇都挺直了背脊,坐直了起来,方铭早就站了起来,满脸心虚嗫嚅,“东哥,对不起,我不该窥探你的隐私。”

  赵卫东视线从廖翔和陈浩宇眼睛上划过,两者喉咙发紧。

  廖翔先捱不住,试图解释,“卫东,我们只是担心你,毕竟你这几年状态太糟糕了,你爸妈嘴里他又是那样一个人,我们很难不提防他。”

  陈浩宇也斟酌着皱眉缓缓说道,“卫东,同一个坑,不要掉两次。”

  沉默在客厅弥漫,气氛有些压抑。

  半晌,才听到他们共同注视下那人开口,“不会。”

  赵卫东冷声,“犯一次蠢就够了。”

  .

  由于要在京市发展,仅凭他们几个人手是不够的,何况他们也受够了大小事都要经手的繁琐,干脆从深市又调来一批人。

  两天后,一行人从京市机场出来,坐上出租车,看着车外的车水马龙,大家都藏不住的好奇和激动,只有一个人攥住双手,眼睛灼灼有些火热,两颊泛起红晕,满心里,只有一个冷漠挺拔的身影。

  他终于毕业了,可以来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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