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一别两宽
他还傻乎乎的沾沾自喜，以为满满关心自己才把自己送医院。
现在看来，满满只是出于善意，随便换一个路人出事，他都会如此。
萧寒的脚步顿住了，跟在他身后的苏秘书出声询问：“萧总，我们现在要去找乔先生吗？”
萧寒摆了摆手，他不敢去，“你去就好......你去看看，他在不在乔家。”
将苏秘书打发走以后，萧寒逃也似的回到了家里，他在卧室里翻看着夏小满还回来的东西，每一样物什都承载着两人的甜蜜回忆。
突然间，一张手写的字条吸引了他的注意。
“萧寒，你看到这张留言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飞往国外了。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一定对我的态度和行为感到不解......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结束了。
或许有些突然，但我觉得这是对我们两人都好的事，你追逐你的爱情，我过好我的余生。
我们也拥有过美好的回忆，就让美好停留在美好。
留言条下面是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你签好以后把它交给乔周周，届时我会回来办理离婚手续。
今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伏愿此生再无纠葛。”
留言条的下面就是离婚协议，可萧寒的手一点儿都不愿意挪开，他捏着留言条的手指微微震颤，留言条的边角被他攥到皱起。
萧寒的呼吸仿若在看完留言的一瞬间被停滞了，直到肺里的氧气一点点榨干，他才像濒死的鱼一般拼命喘息。
他将留言条攥成一团，狠狠的丢出窗外。
“离婚？我不同意......夏小满，我绝对不会签的！”萧寒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他咬牙切齿的拎起离婚协议，想要将它撕的粉碎。
就在离婚协议的边缘被他撕开了一个小口的瞬间，萧寒猛地松开了手，装订好的离婚协议书一下子掉在地上。
他这是在做什么？
撕毁协议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夏小满！
对，去找乔周周，乔周周一定知道夏小满在哪里。
这时候的萧寒也顾不上和乔以昼作比较了，找老婆比找场子重要。
他拾起地上的离婚协议，径直往楼下走。
“少爷，刚才从卧室阳台丢出来的纸团，要丢掉吗？”
也是不巧，管家人在楼下站，纸团天上来，直接砸到了他的脑袋。
他稍微打开了一点儿缝隙，看到了只言片语，也认出了那是夏小满的笔迹。
萧寒大步从他身侧迈过，冷冷的丢下两个字：“扔掉。”
管家叹了一口气，捧着纸团走到垃圾桶边欲丢，一只手冷不丁的将纸团截了去。
萧寒边走边将纸团抚平，周正的叠好放进兜里。
看得管家在他身后直摇头：“从小就别扭，夏先生不生气才怪嘞。”
——
“小姐，有人来找你。”
乔周周捧着手机正打游戏，局势紧张，打得很是火热，她头也不抬随口问道：“谁啊？”
“是个高个子的男生，看起来衣着矜贵，可能是哪家的少爷。”依依将乔周周面前见底的果盘换掉，端上来一杯果茶。
“嗯，说不定真是少爷。”乔周周清了清嗓子，点开语音做娇羞状：“野（yá）王（wáng）哥（gu）哥（gu）~可以让人家一个红吗？”
上一秒还是甜到腻牙的吴侬软语，下一秒就闭麦怒骂：“这孙贼不给！知不知道是姐的射手在带飞啊？没有格局。”
“小姐，要一直晾着那个少爷吗？”
乔周周放下灰掉屏幕的手机，对着依依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怎么，你看上小满前夫了？”
依依无语：“小姐你就该跟夏先生一起出国。”
“这个时候来的，就是萧寒没错了，先让他在那等着，等不了就轰走。”乔周周伸完懒腰继续玩游戏，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轰走？他是萧家继承人，我可不去。”
“怕什么，他私闯民宅，我不告他就已经是看在小满的面子上法外开恩了，他敢动乔家的人试试？”
乔周周嗤笑一声，挑了挑眉毛道：“他要是已经接管萧家，我也就给他两分薄面，他现在还是个没经历过风浪的雏鹰，权当磨炼心性了。啧啧啧，我真是太心善了。”
依依算是听出来了，她家小姐这是给夏先生出气呢，说白了就是欺负人家还没完全掌权。
“萧总，他们不开门。”苏秘书只觉得自己手都要敲肿了，他无奈的将目光移向身后的萧寒。
他来询问夏先生是否在的时候，尚未被拒之门外，给萧寒打电话汇报的时候，乔家大门还开着。
等到萧寒亲自现身，乔家大门就在苏秘书身后关上了。
听着大门落锁的声音，苏秘书的心拔凉拔凉的。
那是落的锁吗？
那落的是打工人的劳碌命！
夏天的下午三四点最热，萧寒没有再让苏秘书敲门，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大太阳下等着，任由汗珠浸湿衬衫，一时间很是狼狈。
不是他没有获得夏小满行踪的渠道，而是他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
萧老太太一直不太喜欢夏小满，若真知道小满想要离婚，怕是能兴奋到一口气爬三十楼。
夏小满是被乔以昼护送离开的，只要乔以昼不想让他查到，他耗费的时间就会更久。
那还不如直接点，来找乔周周。
“可是小姐，夏先生不是很着急离婚么？如果萧先生是拿着签好的离婚协议来的......”
依依对萧寒没有想法，她只是担心萧寒在外面待久了被乔以昼撞见，到时候还要被管家批评，说她不规劝小姐。
呵，小姐的性子是“规劝”能有用的？
问题不大，只要她cue完了流程，那就是“劝过”！
“你说得对，我得问问小满，高卢那边的食物他吃不吃得惯。”
眼瞧着乔周周退出游戏界面开始打电话，依依眼睛都直了，她削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不是，小姐你......
这么听劝是想把她依依换走吗？
虽然劝动的方向好像不太对......
“周周！你看我在哪里？”夏小满欢快的声音穿过屏幕，他正在街上围观外国人做小吃。
“可以啊，都跑到铁塔那里了。”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夏小满将镜头调转，忍俊不禁道：“烤玉米都卖到铁塔下面去了！How much？”
“Two euros.”
“两欧一个？那不就是15块钱？真贵！”这价格听得乔周周直皱眉：“你要吃回来吃，别搁那买，咱们这不比那边烤得地道？”
乔周周顿了顿才说：“你着急回来吗？”
“不着急，我来都来了，搞些灵感再走。”夏小满的步子一滞，他缓缓开口：“是萧寒来找你了？他签字了吗？”
“嗐，哪有？你老公......你前夫反应迟钝，估摸着还没看到吧。”乔周周有点心虚的移开视线，萧寒何止看到了，都堵她家门了。
夏小满也长出了一口气，他即希望萧寒尽快签字，好结束这段孽缘，又不想让他签这么迅速......
一种矛盾的想法在他脑子里撞来撞去，“罢了，等他签完字，你告诉我，我尽快回来。”
夏小满挂断电话，他也没有兴致再逛下去，索性回酒店叫了辆车寻找住处。
他寻了一个不算吵闹的环境，和房东谈好了租金就拎包入住了，是一栋带院子的三层蓝色小洋房，他的房间在二楼。
“Hi！小满！”房东敲了敲门框，他曾在华夏留学，会说普通话，就是语调有些怪。
“您好，怎么了？”夏小满刚放下行李，见房东上来，他有些紧张。
租金都交了，这是要反悔还是加钱？
说实话这附近景色挺好的，他有点中意。
“我的邻居是这个月新搬来的，虽然是华人，但不太好相处。为了保持好心情，你可以不与他们多交流。”
房东露出歉意的微笑，似乎是对谈租金时没有讲明情况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没办法，短短的半个月，那家人已经烦走了三波租房的客人了。
短则三四天，长则五六天，就没有住超过一周的。
“谢谢您，我只是来着附近欣赏风景，过段时间会回国。”夏小满无所谓的笑笑，他交租金是按月交没错，但他又不是长期住在这里，应该不会起什么冲突。
房东见状笑容也真诚起来，从身后拿出一盒饼干递给他：“那祝你在这里玩得愉快，有事直接找我。”
——
“羽哥，萧寒发现是咱们做的了吗？”
乔清羽一改刚才的病弱，不紧不慢的捡起地上的抱枕拍了两下：“他最多查到了些许端倪，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要我们咬死了不认，他能拿我们怎么样？”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过程出了些意外，但大方向还是我想要的样子，你办得不错，给你加奖金。”
宋洁闻言眼睛都亮了几分，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乔清羽挥手制止：“别掉以轻心，细节才能决定成败。”
“你这几天，多派人查一下，看看夏小满是生气还是准备移情别恋，特别是要搞清楚他人在哪里。”
“明白，羽哥可以趁他不在让萧寒厌弃他！”
乔清羽被他的话气笑了，伸手拽着宋洁的衣领将人拉到自己面前，近乎额头相抵：“蠢货，夏小满离开了，萧寒也厌弃他，是等他俩离婚后我再上位吗？”
“不......不对吗？”
“对什么对？只需俩人离婚需要现在这么大阵仗折腾？”乔清羽松开宋洁，摆摆手让他去干活：“我现在只要他们之间出现无法修复的隔阂，那种就算神仙转世也无法修复的人造‘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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