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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自私的小作精勾魂摄魄(10)生病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并未惊醒屋内的人。

  来人悄无声息接近,他垂眸,目光淡漠地凝视着虞姣。

  小知青清瘦的身子微微陷进几分,赤裸的脚踝被大红色床单衬得格外白皙,莹着雪似的光泽。

  或许是察觉到了注视,细细一截的脚踝轻轻往上缩了缩,浓长的羽睫微颤,像只被惊扰到的惹人怜惜的碟。

  少年看死物般的目光落到青年面上,他缓缓伸出了手,近乎冰冷的手像是剧毒的蛇类,略一用力勒紧了。

  少年看着对方紧闭双眼,细软的鬓发细细的黏在瓷白的脸上,求生的本能让他抱住了掐住脖子的手。

  有些尖而小的下巴被迫悉数坦露着,白嫩的脸色红扑扑的,如同一只即将被献祭的羔羊一般,柔弱无助、可怜可爱。

  少年的视线渐渐落在那颤颤巍巍张开着的,艷红娇嫩的唇肉上,鬼使神差般伸出手,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即将碰上时突兀一顿。

  他在做什么?

  对着这样可恨的人,他脑中怎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他蹙紧眉,然而不过一瞬,他的手便碰上了  。

  他浑身上下似乎都是软的,脚是,现在的唇也是。

  软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知亲上去会不会是同样的触感?

  会是甜的吗?

  这样想着,他松开了捏住的脖子,指腹又往里陷了陷,很久就被在睡梦中的小知青本能地含住了。

  一瞬间,仿佛包裹在了热泉里,让他有些上瘾。

  不过……温度好烫。

  是生病了?

  虞姣今天又累又惊,神魂不安,还捱过的□□药,这具身体本就是病弱体质,难免就病倒了。

  刚刚不太在意,现在仔细去看,就发现小作精本就明艳的小脸,此时更艳了,像是被雨打过后愈发鲜艳的花。

  陆向北无动于衷。

  如果烧傻了,就不需要他们再动手了吧?

  只不过,或许是陆向北的手微凉,让发烧中的虞姣很舒服,他下意识地凑近的少年的手掌。

  热度燃烧着冲上细嫩的皮肤,小知青面上浮起一层浅浅淡淡的滟色,他像团粉粉的团子,迷迷瞪瞪蹭入陆向北的怀里。

  陆向北一时尽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继续保持原状。

  “好热……要风扇……要冰棍……”

  似乎是在说梦话,含含糊糊的,“要老公……”

  这人发烧和发骚一样,这个时候了还想要男人。

  小知青软糯的脸颊蹭着他以往被打过的,留下伤疤的大腿,陆向北身形一僵,动作罕见地有些生涩起来,不太确定地轻声唤道,“嫂嫂?”

  陆向北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弄得有些懊恼,抿住唇。

  然而,小知青已经烧糊涂了,他脸颊泛起两片晕红,他本能地靠近令他觉得好闻的味道。

  他咬着唇,发出难耐的哼声,雪白肌肤上沁满了细细汗水,哭唧唧道:“难受……”

  陆向北深深地吸了口气,定定神,努力强迫自己不受影响:“你先放开……”

  虞姣脸颊红得不同寻常,一双桃花眼雾蒙蒙,失神地看着他,一副很要人疼的样子。

  “醒醒,看着我。”  陆向北捏住他的下巴,然而这人居然低下头,舔起了他的手指,像贪食的猫儿,更像是勾引书生沉沦的狐狸精。

  院子里,见自家哥哥迟迟没有动静的陆向南将轮椅推到了窗户前。

  他们兄弟俩打算先把钱拿出来,月黑风高的时候再行动。

  他们会先把人大卸八块,再焚尸灭迹。

  如今已经黄昏,透过半开的窗户,陆向南看到了自家哥哥,抱着那个今晚就要成为尸体的青年。

  青年和他们普遍高大的基因比起来,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陆向南没想太多,而是压低嗓音对着里头道,“哥,你现在就动手杀了他了?”

  陆向北的声音传出,“情况不妙。”

  “什么?他没死透?”

  陆向南头一次见自家哥哥脸色这么凝重,“需要我帮忙补刀吗?”

  “你去把我们刚买回来的中药熬了。”

  “这能让他死透?”

  “不能。”陆向北十分干脆,“可以让他退烧。”

  虽然哥哥给出了,烧死他不足以泄愤的理由,先把人治好再下手,但陆向南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特地是当他看到哥哥和那个狐狸精靠那么近的时候。

  那个狐狸精甚至在哥哥脖颈处嗅来嗅去,还用湿润舌尖试探着舔了下。

  他捂住了自己的侧颈。

  这让就跟山上变的精怪一样。

  哥哥该不会被迷得丢了魂了吧。

  这可不行,这种水性杨花的人不配!

  ……

  陆向北把熬好的药汤端进屋里。

  生怕虞姣醒来了发现他做这些,因此投喂的动作特别小心翼翼,

  只是虞姣并没有那么配合。

  许是药太苦了,很艰难才给喂下一点。

  再想喂一些,虞姣已经闭口再也不吃。

  虞姣做了个噩梦,他梦见自己跪在坐着轮椅的陆向南面前,男人穿着一身华贵的浴袍,眉眼矜贵俊朗,带着上位者天然的威压,修长手指夹着雪茄,另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幽凉,“我的狗饿了,你去喂喂他们吧。  ”

  穿着白大褂的陆向北朝他和善一笑,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永夜,无人能看透一二,他用对情人说话的轻柔语气道,“嫂嫂……该喝药了……”

  啊啊啊啊。

  虞姣蓦然一惊,终于从梦魇中醒过来,猛然睁开的眼眸在倒映出那张和梦里一模一样的面容后,虞姣下意识躲避求饶,“别杀我!”

  看着被不小心打翻在地的药碗,陆向北面色暗沉。

  明明在睡着的时候拼命贴近他,一醒来居然翻脸不认人了。

  别以为他想喂他喝药,连喝个药都嫌苦不肯喝下去,喝了又吐出来,整个村就找不到比他还娇气的。

  “怎么了?”

  听到动静从外面进来的男人高大如移动的小山,进来让空气都变得拥挤了。

  薛阎原本想杀完鸡就走,听到动静想也不想就进来了,左手还拎着一只野鸡,野鸡咯咯直叫。

  “嫂嫂不肯喝药,还把药碗打翻了,我再去重新盛一碗。”

  这是生病了?

  也是,小知青这么漂亮柔弱,需要悉心呵护,吃好喝好的娇养着,而今天他似乎还吃错了东西,生病也是情有可原。

  见他雪白细嫩的面颊泛着病态的红晕,微微皱着眉头,很是难受的样子,薛阎猜测他是发热了。

  “等我去给他做点清淡的粥,再喂他喝中药。”

  生病不易吃鸡肉,这只鸡陆向北就不杀了,等他好了再做鸡汤给他补身体。

  陆向北捡碎片的手顿了顿,一时不查就割伤了手指,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相反,只是没怎么在意而已,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和以往一样恨着对方。

  虞姣眼皮懒懒地耷下,脑子有点迟钝,薛阎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似乎不是做梦。

  见陆向北的手指已经被瓷碗割出了血,他用嘶哑得不行的嗓音弱弱阻止,“不许用手捡。”

  或许是觉得这样不够反派,他又浑浑噩噩补充了一句,“要帮干活……”

  陆向北手指蜷了蜷,他嘴唇抿起,最后还是出去拿了扫帚。

  虞姣仰着脸看着还杵在这里的大块头,要哭又没哭的模样把鼻尖都憋得红红的,更加惹人怜惜了。

  “我身体难受,一定是伤口恶化了。”

  他瓷白的小脸半点血色都不剩了,像是失去了活力与生机的玫瑰,焉哒哒地,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薛阎盯着他潋滟的双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我抓了鸡过来。”

  虞姣原本以为对方不会管他,没想到还真把野鸡抓来了,“我要吃黄焖鸡烤鸡炸鸡手撕鸡口水鸡叫化鸡窑鸡……还有麻**。”

  如果不是体力不支,脑子也不清醒,虞姣可以一连串说出一百道菜的全鸡宴。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映衬着那不属于穷乡僻壤的绝色姿容,总令人觉得委屈了他,不过薛阎还是冷下心来。

  “你生病,不能。”他声音不大,声带上好似覆盖了一层砂纸,低沉带着些粗糙感。

  生病?

  唔,怪不得说话嗓子疼疼的,鼻子堵堵的,浑身也难受,头也晕。

  “我生病了你都不愿意满足我的要求,你们一个个都和我作对,不想让我好过……”

  小声的抽噎中满是委屈难过,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任谁看了,都不会忍得住将他搂入怀中安慰的念头。

  薛阎把还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野鸡往门口一抛,已经洗澡换过衣服过来的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不让小知青闻到不好的气味,他并没有靠太近,下垂的双手中指对齐裤脚线,显得有些拘谨。

  “我抓了十几只野鸡,等你好了,我给你做……”

  男人难得说了这么长的话,这是他绞尽脑汁,想到的最朴素安慰人的办法了。

  他越哄虞姣就哭得越用力,几乎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地步。

  薛阎拿他没办法,僵着身子,没抓鸡的干净手已经伸出去了。

  他常年劳作皮肤黝黑,因为做惯了劳苦的事,大手满是茧子,掌心的纹路粗糙,仿佛害怕自己的手在这张完美的面上留下什么痕迹似的,迟迟不敢帮他擦掉眼泪。

  虞姣委屈坏了。

  他之前一直是被宠着的,身体和大脑到底习惯了被人宠在心尖尖上,男人们也乐于迁就着他胆小娇气的性格,更别提现在生病,情绪更敏感了。

  “我什么都不要,就要谭知青过来陪我!”

  或许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影响,虞姣头脑发热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薛阎眼眸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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