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好一个娇娇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们那位圣上还没想退下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们那位圣上还没想退下来


  “王爷有着闲情逸致,比如去查案子。”全琮冷冷撂下这句,走了。

  六王爷身边的老宫人看了,低低地埋怨了句:“这二公子,也忒狂了。”

  六王爷容止笑笑:“也不怪他狂,谁有宣德侯府威风。”

  三王爷这场聚会做得很大,京都好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谢怡岚挺着大肚子陪在三王妃身边,唱戏的、拉布偶戏的,一茬茬,宣沸不止。那个边地来的美人很漂亮,一露出真容,众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官员们朝三王爷客气地恭贺,容止一袭长身出现在三王爷府时,喧闹还未停止,六王爷喝得眼饧迷离,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一向死对头的弟弟都有了几分好脸色:“六弟赏薄面,哥哥自然不敢薄待,来人,赐上座。”

  容止没随侍女的指示往高台走去,而是执了一瓶素酒壶,倒了一杯,朝三王爷点点头:“今天是三个的大好日子,我特地来贺喜,喝了酒就走。”

  都说不打笑脸人,三王爷纵使疑惑,也和他喝了一杯,这杯酒喝得半是没趣,半是苦涩。

  容止就像挂了个弯闲庭散步一样,喝了就走,不带一点停留。

  三王爷身边的幕宾看了,都问:“王爷,您看?”

  “发神经而已!”只是再回想起容止看他的眼神,不由得背脊发凉,仿佛再看一个死人。

  当晚用那个边地来的美人用得特别狠,以往美人娇滴滴求饶,他都会爱怜几分,今晚却像发了狠一样,心里窝着一股闷气,非得撒出来不可。

  谢怡岚离开三王爷府时,三王妃别有深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说:“回去与你家丈夫和公爹说了,此事决不可疏忽。”

  谢怡岚也知兹事体大,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融入夜色中。

  全琮在当天见了一趟谢茂,两人如今再相见,颇有些语噎,有千头万绪要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始说第一句,谁能想到,当初把女儿许给他,最终他却当了太子的太傅,在朝堂斗争中站了队,太子势弱,三王爷那样的草包都能有一腔孤勇,而太子只有一位舅舅的文臣在朝中苦苦支撑,谢茂砸吧了一下嘴巴,决定为课堂上那位勤勉的学生说说话:“太子他,他的处境特别不好。”

  全琮也料到岳丈找他,只有太子的事,毕竟是蕴蕴的父亲,全琮对他到底与对别人不同:“父亲,无妨,让太子安心做他的事。”

  “为何?”谢茂也是顶聪明的人,谢怡蕴未出嫁前,两人经常彻夜长谈国事,只是对于朝局,他还是有些看不稳,难免担心。

  全琮正襟坐下来,与岳丈交了个底:“父亲,您认为六王爷胜算大吗?”

  谢茂默着神色,没说话。——胜算,什么胜算?当然是皇权的胜算!六王爷与太子不同,太子只想保命,不得不拼,六王爷本不必拼,可那个位置太诱惑,谁又不想要呢。

  局势是显而易见的,一旦把三王爷扳倒,六王爷怕是再无拦路之虎。

  谢茂的无言表示了他的答案。

  全琮只是笑笑:“三王爷失势了也无妨,我们那位圣上还没想退下来。”提点到这里,全琮就不说话了。一旦还有权力的眷恋,便不可能让下面的小崽子偿到权力的甜头,若哪个发了疯想扑上来尝一尝,一把斩在坐下便是。

  全琮的语言说得很朴素,谢茂听了却很心惊,惊的是朝堂的局势,惊的是全琮对圣心的把握,难怪他如何张狂,如何与皇帝对着干,皇帝都“礼让三分”,怕是朝堂上再没有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的朝臣。

  “东宫那边?”谢茂截了半句话头,不好说明。

  全琮只单单两个字:“安危。”谢茂就放下心来。

  末了,全琮说:“父亲,早日做做打算,请辞吧。”谢茂脸色一变,似有难言之隐,“东宫是位知礼醇德的孩子,对政见大事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绝不会像现在的圣上、三王爷、六王爷那样嗜血。”夸了一变东宫,也是委婉地表达,怕是走不了了。

  全琮闻言叹了口气:“蕴蕴她,她不希望你们有事。”

  谈话说到这儿,也说不下去了。全琮能来,全看谢怡蕴的面子,谢茂不愿意激流早退,最后伤的也是她的心。谢茂嚅了嚅舌头,艰难说:“你护住她就行了,她身上也流淌着谢家的骨血。”

  回宣德侯府后,谢怡蕴已经睡着了,侧着半边身子,她现在肚子沉,睡觉很轻,全琮一挨近,她就醒了。全琮把她搂过来,靠在肩上,闭目休息。谢怡蕴经常只能见到他一两面,早上他会故意闹她醒,亲亲她再出门,晚上回来了却不忍心弄醒她,经常是半夜谢怡蕴醒来,猛然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你说你之前想去大兇看看,京都的事忙完了,我们就去。”全琮贴着她的脸颊,温柔地说。

  谢怡蕴是仗剑走天涯的性子,她上辈子遗憾太多,想在这一世把人间的风景都看遍,却嫁了一个高门贵公子,终不得愿,听到全琮这话儿后,她咕哝了一句:“你不说,我以后也是要去看的。”

  全琮倏地笑出声,他的蕴蕴就是这个样子,与京都所有的贵女都不同,她身上有那股想让人靠近的灵动劲儿:“那以后我驾着车,你带着孩子,我们去游学。”

  “宣德侯府你不要啦?”

  “丢给全茴就是。”他说得轻巧,甚至有点赖皮。

  全茴还这么小,把他立起来,都要花好些时日,全琮说得洒脱,其实暗暗把责任铭记在心。

  这样渺小的愿望,竟然有些时候都是奢侈。

  六王爷容止之所以会获得嘉庆帝的青眼相待,不得不说他有些手段。不出五日,就找出诸多证据,揪出了一个个与大兇勾结的高官,其中有些,是三王爷手底下的,不过明面上没有显出来,三王爷这个人很不拘一格,其他王爷都去笼络朝廷大官,而他去笼络三教九流,市井莽夫,数不清多少人与他有关联。这位大臣之所以查到,不过是因为事情败露,给三王爷写了一封血书求救。当即三王爷都跪在了圣上面前:

  “冤枉啊父皇,我在边地那些什么势力,哪算什么势力,都是些保甲小兵,他们为国鞠躬尽瘁,军饷又低,我身为一个王爷,受他们庇护,心底有愧,想从银钱上接济他们,不至于寒了他们的心。儿臣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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