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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不同于二公子和谢怡蕴,是这个府邸真正的主子,她从小生活在乡间,淳朴,善良,没见过破天富贵,不敢想象深宅大院,她的眼界很小,又很不幸运,没有像谢怡蕴一样有一个可靠的丈夫支持,大部分地方都可以横着走,她呀,是浮萍,根轻叶大,被人攥在手里。

  “二公子,我和你们不一样的。”她是为了孩子才坚持着这条命的。

  全琮也不知道发了什么善心,决定提点她一下:“崔姨娘,您在这个府里,最大的倚仗其实是我父亲。”

  “嗯?”崔翠不解地皱了皱眉。

  全琮见她不明白也就不讲了,有些东西自己不参悟,旁人说再多也无用。

  谢怡蕴却有不同的想法,全琮毕竟是家里的男子,没有深切地在后宅中斗争过,不知道女人的手段,以为只要男人护住了就会没事,使绊子恰恰是在眼皮子底下又不让人发觉,所以从女性的角度讲,她更能体会崔翠的处境:“二公子的意思是,你是这个府里名正言顺的主人。”

  “多谢二夫人。”崔翠低沉着脑袋,没有当真。

  她何德何能,敢给自己这样贴金。

  全琮恨铁不成钢地瞧了瞧,领着谢怡蕴往前院走,在崔翠听不到的地方说道:“忒无趣了。”

  谢怡蕴笑笑,特别认真地看着他,张着嘴巴说道:“全琮,她不过是这个世间最正常不过的一个女子。”

  全琮回头:“所以你不一样。”

  这么多贵女中,不过是各自的面容有一样的美丽,相似但又有权力的家世,实在是没有意思。

  这人倒是思维敏捷,她想让他考虑崔翠只是个普通人,跳脱不了自己的局限,他却说,蕴蕴,你太特别了,以致我必须得到你,以致我必须比其他的丈夫更珍贵自己的妻子。

  全琮歪着眼睛笑笑,只有面对她时,才能做出少年时代策马京都,无忧无虑的样子。

  谢怡蕴却突然感受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自他们完全接纳对方后,全琮的心理变化,他仿佛更有安全感了一点,不再觉得她是天上的风筝,随时都可以挣脱离去,谢怡蕴想了想,道:“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比旁人多了一点聪明才智又如何,说到底,也不过是这样过一生,不能超脱凡俗,挣脱樊篱,反倒要被自己的敏锐所累,所谓能者多劳,那是另一个意义上的解释。

  “蕴蕴,你很好。”全琮由衷地望着她。

  那双眼睛能看透很多事情,却仍有澄澈,他很感动。

  宣德侯府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上,说是皇恩浩荡,昌盛葳蕤,其实一直需要看透规则是如何以正派的方式为我所用,黑暗是如何侵蚀光明而不被察觉,他们要站得稳立得正,恶魔仅与他们一线相隔。

  谢怡蕴懂这一点,理解这一点,比大房那位强多了,只想着自己快意,丝毫不为那位稳稳托住她的人感谢什么。

  所以全琮看见大房一行,也只是虚虚行了个礼,没做太多表示。

  全珣见怪不怪,他这个弟弟,讲理起来,他能给你把四书五经从头到尾背一遍,不讲理的话,正眼都不会斜视你一眼,理解是这样理解,但他不愿意:“全琮,你就是这样对你嫂嫂的?”

  全琮无所谓:“反正她也是这样对我的。”

  “你这样我怎么安心把溪儿和茴哥儿交给你。”

  “你带去便是。”全琮字字珠玑,笑话,在宣德侯府,柳溪活得好好的,她不来恶心人,谁会想起来恶心她,他外出办事的时候,丢蕴蕴一个人在府上,不小心被恶心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带走最好。

  全珣一噎,没办法,父亲已经暗示了将来侯府会交在他手上,自开国以来就立下了规矩,宣德家男人在外打仗,女人必须在京中,皇权敢安心把将权交到他们手上,不就是因为侯府的男人女人都在他手里?

  柳溪眯着眼睛往全琮一行看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全琮故意站出来了一点,谢怡蕴有点微微被他护着的意思,况且那脸上,有不同一般的娇媚,只有在经历过人事的人身上才能看出来:“二夫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看起来我们二公子待人很体贴了。”

  “夫妻关系好,不是挺正常的吗?”谢怡蕴冷冷回过去,变相肯定了柳溪的想法。

  “呵。”柳溪楞了一下,“这么说来,我茴哥儿快要有弟弟了。”

  在她心里,崔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根本不算宣德侯府的,给她儿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谢怡蕴的,勉强算是侯府正统的血脉,但她还是不喜欢。

  谢怡蕴笑笑:“你想给茴哥儿生个弟弟,您自己生就是了,我的就是我的。”

  言下即,你想认,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这时全茴走到了他母亲身边,轻声安慰说:“母亲,我不喜欢弟弟和妹妹,你有我一个就够了。”

  因为不喜欢,能潜到云神医的院子,再摔那孩子一次?

  谢怡蕴还真是看笑了,大房一家都是疯子,全珣知道了,也只是象征性地教训了下全茴,跪了一天祠堂,还捡了半天漏,谢怡蕴以后就是想生孩子也不敢在这府里生了。

  柳溪哭哭啼啼地抹眼泪,拉过全茴,难过地说:“都是母亲,上次母亲没能保住你弟弟,你为了不让母亲伤心,连弟弟都不想要了。”

  这句话一说完,全茴就像疯狂的豹子一样盯着全琮,恨意与怒意从眼中迸发,真实得让谢怡蕴都怀疑那个孩子是全琮打掉的,可是全琮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谢怡蕴望向那个仍旧兀自伤心的女子,嘲讽地扯了扯嘴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亲骨肉都欺骗,如果不是柳溪向全茴传达了什么隐晦的信息,全茴也不至于向恨仇人一样恨全琮。

  如果这孩子,有朝一日知道了真相,怕是会崩塌的吧?

  全珣望着不成体统的全茴,气不打一处来:“等我这次把边地的事情处理了,非得敲敲你的筋骨,让你成成样子。”

  全茴瑟缩地往柳溪身后一躲,对于这个父亲,他只有惧没有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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