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花灯花灯
第一百零七章 花灯花灯
爻兰绯听此,却是一愣。眼前是他几近温柔的笑,多年知己一般说到她心底的话语刚刚从耳边划过,爻兰绯会心一笑,抬起手就要比划着说点什么,淳于谦却不停,接着道:“能否有幸请王妃小坐片刻?”
说着,他侧身让开些空隙,笑着看她。
爻兰绯见此,不由愉悦地笑起来,比划道:荣幸之至。
在同一家客栈,雅间即便是一致的陈设,不同的人坐于其中,亦会表现出不同的氛围。
涵王濮阳帝渲染的是尊贵,不论置身何处,他置身的一方天地中高不可攀的贵气便无处不在,拒人千里的冰寒同样如影随形。而谦谦君子般的淳于谦则不同,站在他身旁便使人感受到竹林深处的宁静与超然,胸有诗书气自华,浓浓的书卷气萦绕在他周身,温和而舒心的气息更叫人心生亲近之意。
淳于谦倒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得体优雅的举止,白皙完美的手,纵使仅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也亦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如沐春风。
爻兰绯抬杯抿一口茶,清幽的竹香,清喉润肺的味道,萦绕不去。爻兰绯留恋地又喝下几口方放下茶杯,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比划着:我们以前认识?
淳于谦拿起紫砂壶为她再斟上一杯,边道:“王妃所言的‘从前’是指?”
爻兰绯思忖一下便动起十指道:此行来阳蜀之前。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极少出行,见到王府外的生人极少。她如此说,便是指“爻兰绯”落水之前,即是指“爻兰绯”与他是否曾见过。淳于谦放下茶壶,边微笑道:“不曾。”
爻兰绯端起茶盏的手一顿。
不曾见过?
据闻宗政谦宰相待人处世谦和有礼,但对待女子从来严谨而止于礼,甚至从未听闻他亲近女子。既是如此,何以第一次见他,他的一言一行与她对他的印象相去如此之远?稍显亲近的言行犹如多年好友,丝毫不似第一次相见的生疏模样。
为什么?
往年,不单单洒酒洒祝福一节反响热烈,放花灯一节更是多少青年才俊,年龄女子心之所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风华佳俊,名媛暗许。趁兴而来,尽兴而归。佳人在怀,志得意满。
古来点灯多名仕,窈窕女仙心许之。
花灯寄情,是华酒城花灯会的重头戏。华酒城的花灯会自有其别具一格的特色。参加花灯会的自然是青年男女,男女一方放入花灯,花灯上写上心系之人的名字,放入池中,任其随微波飘荡出去。
华酒城的花灯会讲究缘分,心甘情愿而不强人所难,是以,若是另一方看到那一盏写着自己名字的花灯,若是也心有意,便将对方的名字写在花灯上特意留下的空白处,让两人的名字贴在一起,成对成双,而后带着写有两人名字的花灯去寻回对方。
郎有情妾有意,最后两人会将写着两人名字的花灯放入莲池。花灯名字成双,放灯人影成对。天意如此,水到渠成,便是天作之合,就此便又成就一桩美事。
历来华酒城花灯会的举办地在九华山冲天池进行,今时九华山被一场冲天大火吞灭,导致原先艳绝天下的艳色,冠绝一方的胜景毁于一旦,几年之内再难复原,而花灯会的举办地点便因此转向城内的西川河。
西川河是华酒城中的第二大河流,水流湍急不足,潺潺有余。不缓不急的水流用来放花灯颇为合适。
华灯初上,皓月攀起,西川河畔早早聚集了各色的男男女女。
褪去洒酒时忘情的豪放,男子收敛起手脚,竭尽掩饰奔狂的个性扮演起谦谦君子,而女子们更是敛起皓齿,掩面含羞笑不露齿,一眼望去,无一不是矜持淑女。
西川河内,一盏盏各色的花灯随着潺潺的河水飘摇而去,闪烁的火光恍如星子,或幸运被花灯上写着的名字的主人捞起,或随流水西去,遗失在河流中,再没有人记起。
爻兰绯无奈地看着挤进人群去买花灯的濮阳红瑶,摇头叹了口气。
诸如花灯会此类风花雪月的活动,她自认为与她是没有丝毫关系的,偏偏濮阳红瑶热衷于此,百般劝说,让她陪她来瞧瞧热闹。
爻兰绯再次在她的攻势下败下阵来,点头答应。只是她没想到濮阳帝冷情如斯,在她与濮阳红瑶刚要动身之际突然横插一脚,随行在她们身侧,却并未给出任何理由,直令爻兰绯莫名其妙。
结果本是她与濮阳红瑶两人加上随行护卫四名,共计六人的队伍突然插入濮阳帝,傅里及几名侍卫,规模便翻了一倍,破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意味。
濮阳红瑶心满意足地拿着两盏橙色花灯自人群中走回来,将一盏递到爻兰绯身前,佯做辛苦道:“果然不愧是久负盛名的华酒城花灯会,人多得买盏花灯都不容易,不过好歹让我买到了,不枉我辛苦一场。”
爻兰绯却没有接过花灯,抬手打起手势:我没有要写的人,不需要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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