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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不要再走她走过的路


107  不要再走她走过的路

“别……好痒。”言晏一个劲被他挠得痒的不行,一边躲又躲不过,聂南深就像和这件事较上劲了,不但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偏挑她最怕痒的地方又捏又挠的,“聂太太,我比你大了整整五岁,你说我像个孩子?”吻住她红得不行的耳垂,薄唇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来证明一下?嗯?”

那洒在她耳边的呼吸简直撩人得要命,“不要……我错了我错了……”她连忙搂上男人的脖子,铃铃笑得喘不过气来,“老公我错了,我们吃宵夜好不好?”

聂南深眯起眸子看她,倒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嗓音调侃,“你到底是想让我吃宵夜,还是想让我吃你?”那乖巧的脸蛋红得像是滴出血来,娇笑的声音挠得人心痒痒的。

这么会勾引。

“那你到底要不要吃?”她皱眉看他,聂南深只微微挑起了眉,一副现在是你该求我的模样,言晏立即泄了气,在他身上晃着撒娇,“老公,你再不吃面都要坨了,”眨着两眼睛委屈巴巴的,“人家难得为你做次宵夜。”

聂南深就这样不咸不淡的睨着她,就在言晏自己都觉得那笑挂不住的时候,聂南深扣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直到言晏被那强势的攻略吻得险些喘不过气来,聂南深才松开了她,然后面不改色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面,斯文矜贵的模样仿佛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反而是言晏,一张脸像是染了雾气红得快滴出血来。“好不好吃?”

她看着男人默默将一碗面吃完,动作优雅的取了张纸巾擦拭着嘴,忍不住问。

聂南深随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瞥了一眼她满脸期待的模样,“长进了不少。”顺手就将女人搂进了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视线落在女人干净的脸上,“这么苦练你的厨艺,”笑道,“不想离开我?”

言晏整个身子被他结实的双臂困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做一碗面他是怎么联想到最后一句话的。

她还没有回答,男人就已经靠了过来,聂南深整个脑袋都埋入她的颈窝,嗓音低沉无奈,“池骞没跟你说了什么?”

言晏一怔,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池骞没给她打来的那个电话,半天才道,“你都知道了?”

她刚想换个姿势,聂南深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一分,那沉重的呼吸都喷薄到她脖颈间,“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池骞没没什么好瞒他的,只不过这种事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他,如果不是路潞那个女人说出来,他也不会想到池骞没会用关珩的事来让她离开他。

下巴和脸上都是男人柔软湿润的发,挠得她痒痒的,言晏看不到他的神情,于是只能看着窗户上的倒映,似是认真的考虑池骞没说的话,“他是你的好兄弟啊,”漫不经心的笑,“也许池老大这样做只是怕我坏了他兄弟的幸福?”

“他?”聂南深抬头看她,像是不可思议她的这种想法,语调里满满的得意和不屑,“他嫉妒我。”

言晏一听就笑了出来,“他有什么好嫉妒你的?”

男人身上还有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她顺势像个小猫儿一样的趴到他结实的胸膛,莺莺笑着,“人家池当家权势滔天美人在怀,”手指好玩的戳着他性感的喉结,“你哪儿值得人家嫉妒了?”

“我不值得?”

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明显很不满她这样评价另一个男人,言晏拧眉想了想,“唔……虽说你和池老大在江城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过……”她看了聂南深一眼,调笑道,“论女伴,我虽然一向对自己的相貌学历有信心,但是那个路小姐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要说嫉妒,也该是你嫉妒人家才对啊。”

“我嫉妒他?”聂南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嗤,“骗来的女人,有什么好嫉妒的。”

言晏眨了眨眼,还不知道池骞没原来和那位路小姐还有这么一层,转瞬一想才察觉了什么不对,提起一旁的抱枕就扔到他脸上,“我还是你抢来的呢!”言晏瞪了他一眼,说得这么正义凛然,好像他做的事能有多光彩一样。

聂南深被白白挨了那一下,抱枕从他俊逸的脸上落下,他瞧着女人脸上鲜活的怒意,不仅没生气,眸底反而多了浅浅的笑意,“是你技不如人,怪我?”

“臭狐狸!”

看着男人那狡黠又得意洋洋的模样,言晏一看就来气了,谁技不如人?分明是他太狡猾。

说完挣扎着就要去睡觉,然而还没有动作,身后就摔进了一片柔软,“你不是说我是恶狼?”聂南深单手将她困在沙发中间,另一只手去捏她气呼呼的脸蛋,“还小白兔,就你这样也真说得出口。”

聂南深看着那娇嫩的又傲娇的脸庞,恨不能一口咬下去。

那时候她为了能救关家,不惜用婚契威胁,更是将聂爷爷也搬了出来,事后更是费尽一切心机和手段只为和他撇清关系。

想是这么想,他也真这么做了,低头就含住了那软嫩的唇瓣。

先是惩罚似的轻咬,后来渐渐变成了深吻。

空气中布满了缠绵的气息。

一记深吻结束,粉红的脸蛋尽是不乐意,“我怎么不是小白兔了?人见人爱,单纯又无辜。”

他一边吻着她细致的肌肤,一边低低的笑,“是是是,人见人爱,”那凑得极近的脸贴了上去,“你那时候就那么不想嫁给我?”

眸色微颤,她歪了歪脑袋笑得真诚,“不想嫁给你很奇怪?”她抬手去摸男人柔软的发,言笑晏晏的看着他,“你呢?你那个时候难道就是真的想娶我了?”

“当然不是。”这句话聂南深说的一点含糊没有,虽然是早就知道的答案,但当真正听到的时候她觉得心底就像塞了一堆死死的棉花,聂南深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推开,女人小脸气呼呼的坐了起来,“所以你那时候到底为什么非要娶我?”

聂南深看着她的模样,一把就将红着脸蛋的女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失笑,“我娶你,难道不是你用那张婚契威胁我的?”低头失笑,“胆子倒挺大,敢威胁到我头上来了。”

将她放到床上,逗弄似的捏她柔软的脸蛋,“所以关小姐,既然是你威胁我的,你就该对我负责到底。”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别把责任都推给我,后来我说了婚契不作数。”

他好笑的看着她,“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作为男人那样我岂不是太没面子?”

“哦。”她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笑眯眯的,“原来聂公子跟我结婚只是为了面子问题。”下一瞬,聂南深就见她脱了鞋扯过被子就将自己裹住,被子中冷飘飘的就传出了句,“滚书房睡去!”

没想到女人反应这么大,聂南深头疼的扶额,好吧,是说错话了。

女人的小脚丫子还露在空气中,聂南深取过被脚替她掩好,看着那将自己兀自裹住的身影,心底一阵别样的情绪蔓开。

正如他所说,他一向不喜欢太有心计太自作聪明的女人,关聂两家十多二十年的交情,要爱上早就爱上了。

说得更确切一点,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在樊家正好撞见她差点被缪振生轻薄,他确实不会想娶她。

也许是那一瞬的玩心大起,也许是那一瞬有所谓的征服欲作祟,他突然就想看看,为了不嫁给他她还能使出什么手段。事实上她也确实做了不少,甚至结婚之后,她满脑袋想的都还是怎么和他离婚。

卧室内寂静得只听得见微弱的呼吸声,言晏闭着眼睛,半天没听到聂南深的动静,刚要睁眼时,另一侧的被子就被人掀开了来,接着柔软的床跟着陷下了一片。

后背男人的胸膛贴了上来,聂南深双臂搂住她,“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离婚?”他下巴搁上她的颈窝,有一下没一下的研磨着,语气极度温和,“言晏,你怎么跟你姑姑说的?”

言晏背脊微微一僵,哪怕不明显,她还是能感受到那语气中不明显的紧张。

她闭着眼,淡淡的道,“突然不想离了。”

聂南深将她整个身子扳过来,极其认真的看着她,“嗯?”

她又要转过身去,“我累了,睡觉。”

她才动,男人已经翻过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言晏,看着我,”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强迫她睁开眼,“告诉我为什么,嗯?”

那深邃至极的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好像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她躺在他身下,头顶橙黄温暖的灯光将男人健硕的身形剪出轮廓,鼻尖全是属于男人独特又强烈逼迫的味道。

她抬起眸对上男人的视线,突然笑着开口,“聂南深,你爱我吗?”

灯光下,她明显感觉到身上男人的微微一怔,和……迟疑。

没等聂南深回答,她已经别过了脸看向别处,“大概是我爱上你了啊。”

这句话她说得漫不经心,甚至语气平淡得与往常的玩笑话一般。

聂南深震惊的看着她,女人挂着笑意的脸庞一如既往的耐看,只是唇角那微微的弧度令人看不真切。

“言晏……”

还没等聂南深开口,她又转过了头,歪着脑袋,在他身下娇俏的笑出声,“这么好的老公不好找啊,”手臂缠上他的脖子,神情玩笑又认真,“你年轻多金,长得又好看,我认真想了想,离了都是便宜别人,所以我干嘛要离婚?”

那娇笑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撩动着那根不明显的神经,柔软而心疼,却又生出一种不知名的落寞。

他抵上她的额头,“嗯,我知道。”贴得极近的距离,低低呢喃声像是从喉尖深处溢出,“言晏,我都知道。”

她于他,一向权衡利弊,聪明又狡猾,就算是爱上他,那大概也是爱上他比爱上别人要来得划算。兴许是那灯光太过刺眼,言晏看不清男人眼底的情绪,她垂下眸掩过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唇上挂着不明显却又自嘲的笑。

不,他不知道,如果他真的知道,他就不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谁先说出那个字,谁就输了,可是哪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也还是忍不住。

望着天花板出神的神情落在男人眼里,聂南深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拧紧双眉盯着她,她回过神来,“怎么了?”

男人手指捏上她精巧的下巴,相当的不悦,“言则,以后你要是遇上比我优秀比我帅气的男人,你转身就会跟了他?”

她眨了眨眼,闲适的躺着,指尖绕上自己的发,“但是他们不一定有你这么喜欢我对我好啊,”挑衅似的望着他,眯眸浅笑,“还是说聂公子觉得这一点你比不上人家?”

聂南深眯起眸子,半晌突然笑了出来,言晏一脸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温热的唇瓣落在她脸上,伴着或深或浅的笑意,“这个问题从第一个开始就该被pass掉。”

她睁大了眼,聂公子还真是够自恋啊,“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遇到比你优秀又比你帅气的男人?”

“当然不会,”那吻一路从眼角眉梢蔓延到唇角,低沉的沙哑,“你已经是我的了。”

言晏刚要反驳,男人就已经低头含住了她的唇,“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手,就算是你姑姑,那也不行。”

充满情欲的五官布满了强势的霸道,言语尽处又是处处戳中软肋的疼爱,聂南深一边扣着她的脸蛋与她接吻,低沉的嗓音已经变得沙哑含糊不清,吻着她的脸蛋,呼吸急促,“言晏,给我。”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擦枪走火了,言晏连忙别开脸躲过男人的亲吻,声调都是懒懒的,“不要,好累啊……”

“你晾了我几天,又忙前忙后的使唤我,到底是我累还是你累?”他扣住她的下巴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闪躲,“乖,给我,咱们一笔勾销。”

怎么会有这么精打细算的男人?

“聂……”她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男人低头又吻了下来,所有台词都变成了低声的呜咽。

床上的空间并不小,但她至始至终被男人困在一个局限于他胸膛的范围内,言晏的手指抓着他肩上毛茸茸的浴袍,稍微一不注意就能碰上男人结实炽热的胸膛,男人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里卷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势意味。夜间凉风拂进,她身上就穿了极薄的一件毛衣,刚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立马打了个寒颤,“聂南深……”

低低的喘息声,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水媚,那延绵不断的吻沿着她的唇角一路到她的耳畔,低低的笑意带着低沉迷乱的蛊惑,“言晏,叫老公。”

他含住她的耳垂,那灼热的气息一下钻进了心底最深的地方,立即引起一片战栗。

她睁着迷离的眸,对上男人灼热的视线的瞬间,脸蛋一下像是烧了起来,好几次意欲闪躲。

反正每次遇到这种事她总是最先投降的一个,也不多这一次。

于是手臂缠上他的脖子,低低的笑,同样贴上男人耳膜最近的位置,轻快的笑声伴着那呼吸,绯唇轻启,聂南深闻着她身上清香的味道,那两个字飘进耳膜的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心上最敏感而柔软的地方刮过,荡漾出某种陌生的情绪。

她不会知道,关珩回来的那一瞬间,他有多么忐忑,更不会知道,她拒绝了关珩之后,他又有多么高兴。

好像一直战战兢兢绷紧的一根线突然断了,而后便是无尽的释放和酣畅淋漓。

男人褪去浴袍之后,露出健硕而分布均匀的腹肌,英俊而克制的脸庞在灯光下隐匿着跳跃的青色筋脉,意识迷糊的瞬间,她突然想起关珩临走前对她说的话。

【言晏,不要再走姑姑走过的路。】

一场尽兴之后,聂南深到底担心她累着,从一侧取过毯子将她包裹着抱起就往浴室去。

一般做完之后她都必须要洗干净之后才能睡得着。

言晏以为他已经结束了,毕竟这几天不管是她还是聂南深都在忙着关珩的事没能好好休息,她刚才说累也是真的。

但人刚进了浴室没几分钟,实在是抵不住男人的蛊惑攻势,又被他从里到外吃干抹净了一次,聂南深才终于餍足的放过她。

两人从浴室出来之后,聂南深刚换好一床新的床单被褥,言晏就累得不行的倒在床上打算睡觉。

然而人刚躺下,就被男人重新拽了起来,头顶响起的是低声的训斥,“头发没干就往床上躺,你姑姑就是这么教你的?”

她闷闷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从床上四肢无力的爬了起来,手指顺着湿润的发,无奈的问,“我姑姑怎么招你惹你了?”

说得好像她有什么恶习都是她姑姑教的一样。

聂南深睨了她一眼,转身拿过毛巾和吹风机过来,坐到她身旁,“躺下。”言晏乖顺的躺在男人腿上,任由他给她擦头发,望着天花板突然问,“你今晚干嘛不让我留姑姑住这里?”

下午的时候她其实是想留关珩住下的,但看聂南深之前的态度……好像并不是那么愿意……“我闲得慌?”聂南深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手指顺开她的长发,打开吹风机,“好端端家里非要多个电灯泡?”

言晏瞪着他,有他这么说话的吗?什么电灯泡?她姑姑又不是外人。

现在关园已经落在了别人名下,关珩自然是没有地方可去的,更何况还有陆骁那边的事情还不算完全解决。

“可是我不放心。”言晏刚要坐起来,又被聂南深一把摁回去,专注于替她吹头发的神情里有淡淡的嗤意,“你未免太小看你姑姑了。”

她扬起头,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紧张的问,“聂南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聂南深看了一眼她握住他手腕的手,放下吹风机,“你呢?”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言晏,你找上了陆骁,你又知道什么?”

言晏拧着眉,仔细回想起陆骁说过的话,“他说,他要我爷爷生前留下来的一份资料。”

逆光下,言晏看不清男人的神情,不解的问,“他想要什么资料?”

关家之前从未和这些人有过交道,更别说关家如今已经落魄,能有什么资料是值得他这么大动干戈的?

聂南深刚才似也就这么随意一问,并不在意她的回答,“你爷爷去世前我们还没结婚,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说着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催促她上床,“干了,快去睡觉。”

“睡不着了。”

原本之前她还困意满满,但此时一提起这件事就没了困意,这也许是第一次,但不代表会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陆骁还会对关珩做什么……

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人突然就被男人抱起带回了床上,“聂南深。”

聂南深瞥了她紧皱的眉一眼,一眼就看出她在担心什么,淡淡的开口,“救你姑姑的人不是我,只不过是正好今早突然接到宋秘书的消息,是她找上的我。”

“姑姑找你干嘛?”

她有些小吃惊,更多的是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关珩有多不喜欢聂南深她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对他们结婚这件事这么生气。

“嗯……”聂南深将她放到床上,又扯过了被子盖到她下巴的位置,手指摸了摸她光滑的脸蛋笑了笑,“大概是觉得陆骁跟我有仇,我如今是唯一能站在她这边的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这样的说法本身就没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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