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怕我袒护她?
425 怕我袒护她?
聂南深随口一问,“今天不去片场?”
“去过了,”手里翻过一页,“后面要去临城取景拍摄,我不跟组。”
聂南深这才重新抬头看她,鼻息间嗤出冷笑,“所以才有时间来看我?”
“算是吧。”
聂南深薄唇一点点抿起,他原本也不指望她能有多关心他,这会儿想着过来,大概是真的觉得没什么事做。
就像这会儿,人来了也只是到一旁安静的坐着,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好半晌,他才压着嗓音开口,“帮我倒杯水。”言晏抬起头来,与他的视线对在一起,又扫了眼他面前的笔记本,最后还是起身去给他倒水,回过身的时候已经看到男人把面前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放到了一旁。
走过去把水杯递给他,见状又问了一句,“要吃饭吗?”
“嗯。”
聂南深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但还是一边喝水一边应了一个音节。
言晏本来想问他要不要叫护士送营养餐过来,但男人已经伸手将床头放着的餐盒拿到了面前的小桌上,于是话语便又咽了下去。
一直到男人默不作声的吃完,她将东西都收拾干净,聂南深看她忙前忙后最后发现实在没什么事做,再次开口,“帮我削个苹果。”
难得的,女人没有拒绝,转身找了张椅子过来。聂南深心情一下好了不少,盯着女人垂首削苹果的侧脸,“消气了?”
“什么?”
他勾着唇角,噙着淡淡的愉悦和宠溺,“今天这么好脾气。”
“我一直很好脾气啊,”言晏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还是说聂总不习惯,更喜欢大吵大闹冷眼相对?”
确实,她对谁都一直很好脾气,除了在面对他的时候更多的是连个笑脸都不肯给。
也难得,有这么温顺的时候。
新鲜红嫩的果皮从她手中滑落,女人的手指很白,纤长又细,很有让人想一口含在口中的欲望。
喉结微微滚动了下,聂南深正想说什么,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林秘书,聂南深没有多想的接下,“什么事?”
“聂总,”那边语速极快的道,“半个小时前有人将秦小姐涉嫌抄袭的证据发到了网上……舆论还在发酵,对秦小姐很不利。”
眉心一下蹙起,他下意识去看身旁的女人,只见她仍在专心的削着苹果,垂下的长发挡住了眉眼,只有唇边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弧度。
薄唇微抿,“还有呢?”
“我刚才联系了秦小姐的工作室,秦小姐现在似乎在去医院的路上。”
有几秒的沉默。
心底漫过细密的嘲弄,“我知道了。”
聂南深挂掉电话,言晏将已经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温软的脸蛋上笑容可掬,“吃吗?”
聂南深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脸,没有接过,这时一直紧闭的房门也被保镖推开。“聂总……”保镖语气慌张,在看到两人时顿了顿,但还是一脸为难的道,“秦小姐在外面吵着要进来……”
男人压着眉心,半秒犹豫都没有,“不见。”
言晏笑了笑,“还是让她进来吧,”将苹果放到一旁,清楚的看到男人瞬间冷沉下来的脸色,漫不经心的语调中带着点儿随意的轻笑,“看样子应该也不是来找你的。”
说着人已经从椅子上起身,聂南深一把就拉住了她,“言晏。”
实际上保镖也拦不住,话音刚落的瞬间,秦思砚已经裹着那一身的怒意冲了进来,“关言晏!”
当看到病床上那道身影时,秦思砚怔住了,“南深哥?”原本就冷冽的脸蛋愈发难看,矛头直指床边站着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也看到了,”言晏歪了歪脑袋缓缓笑道,“这里是医院,秦小姐难道不知道不能大声喧哗吗?”
大抵是来得急促匆忙,外面还下着雨,秦思砚连伞都顾不上带就赶了过来,长发被雨水浸湿贴在脸颊,浑身也几乎没有一处干的,尽显毫无形象的狼狈。
但秦思砚毫不在意,大步走进去,冷意逼人,“我是问你南深哥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
女人只是轻笑,“和你有关系吗?”
云淡风轻的一句,就将秦思砚所有的质问和指责都压了下去。
她扭头看向床上的男人,却发现他始终旁若无人的扣着她的手,钝痛比她来时的风雨还要刺骨。
“和我没有关系……呵。”秦思砚下意识退后了一步,用力的闭上眼掩过那些讽刺受伤的情绪,等再次睁开时,看向女人的眼里就只剩下尖锐的盛怒,“好,关言晏,那我问你,那副画是不是你给的?!”
言晏刚要张口,手腕微紧,聂南深凝着她,沉着嗓音对门外的保镖开口,“还不带秦小姐去换身衣服。”
四目相对,阻止的意味很明显。
言晏绯唇微勾,下一秒,嗓音清晰的开口,“是我。”
聂南深一下加重了语气,“言晏。”
秦思砚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的滑稽,更没想过哪怕是当着聂南深的面她会这么轻易承认,冷笑声中带出浓厚的讽刺,眸色更冷了,“你还真是坦荡。”
“一幅画而已,她找到我,我自然就给了。”言晏把手从聂南深手中抽出,转身取了张纸巾漫不经心的擦着手,“聂总既然把画送给了我,我想我也有权利把它交给任何人?”
“你少拿这种理由搪塞我,”秦思砚眉目渗着冷意,“陈初才出来多久,她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找上你?”
言晏眯眸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我以为你现在该证明的,应该是自己没有涉嫌抄袭,而不是在这里指着我的鼻子问我为什么把你的原作交给别人。”
随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她弯唇浅笑,“清者自清,等鉴定结果出来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你在慌什么?”
秦思砚脸色一变,眼底掠过一抹慌乱的情绪,但很快冷静下来,“好一个清者自清,”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泠泠冷笑,“就怕有人从中动了手脚,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最后结果出来谁又敢保证,我不是被人陷害的?”
言晏静了静,“也是,”轻笑出声,“听说之前她就去你的画廊里闹过一次,不过舆论都被聂总压了下去,陈初也因为寻衅滋事被关了几个月。”
男人眉心沉了沉。
言晏抬了抬下巴,话是对秦思砚说的,“那就公平一点,”撩着的唇角,和眸底渐冷的温度,“秦小姐干脆自己去找一个更可靠的律师,也省得在这里既受了好处还一边觉得自己委屈了的受害者模样,对谁都好。”扭头看向一旁的男人,眉梢浅弯,“你认为呢,聂总?”
秦思砚一下睁大了眼,她没想过关言晏会搬出梁元,下意识的也去看聂南深的反应。
聂南深却只是看着身侧的女人,好半晌才道,“既然没有,哪个律师都一样。”
秦思砚看着他的眼神愈发不敢置信,“南深哥!”
聂南深这才偏过头,“不是问心无愧?”语气冷漠,“那就回去安静的等结果。”秦思砚死死的咬着唇,那些想要辩驳的话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好,”指尖嵌入掌心,那些湿润的长发还滴着水珠从她脸颊滑下,衬得秦思砚脸色一片苍白,偏生那张脸上此时尽是不屈的倔强,她怒极反笑,“那我们就看看,最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说完,秦思砚红着一双眼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病房,门被带上的瞬间发出一声巨响。
很快空气里就只剩下无声的寂静。
看着重新紧闭的房门,言晏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淡了下去,几分兴致恹恹的收回视线。
刚准备转身去拿包,手腕再次被抓住,一个用力,她整个人直接坐到床沿,轻而易举的就被带到了男人怀中。
下巴被扣住,不算用力,但也不足以能让她挣脱。“难怪今天有时间来陪我,”俊美的五官漫出嘲弄,聂南深视线直直的落在她脸上,瞳眸深谙,连带着那些意有所指的讽刺一起,“怕我袒护她?”
秦思砚不可能知道他在医院,唯一可能的就是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她就去找了关言晏,哪怕没有通过电话,但只要去她的工作室随便问问,只要有心提过两句,她很轻易就能找到这儿。
他早该看出来,所谓的好脾气,也不过是别有所图而已。
言晏垂着眸没有看他,“毕竟这种事你一直在做,”唇畔浮出点儿深浅不明的弧度,“压下一个梁元而已,过分吗?”
女人明艳的五官肆意妩媚,聂南深一动不动的凝着她,喉尖溢出苦涩,“不过分。”
就算秦思砚不知道那幅画是她交出去的,但一旦出事,秦思砚就一定会找他善后。所以她才选择在这里等着。
言外之意如此明显。
她不想让他插手。
梁元好歹是江城第一律状,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最终也只是摘了这尊金状而已,当然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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