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 聂公子忌惮我?
439 聂公子忌惮我?
长眸敛下,墨黑的瞳眸里映出酒杯里色泽妖冶的液体。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管你身边有谁。】
【池骞没,愿赌服输。】
【是我,不要你了。】
那些娇俏和冷漠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幽远得分不清真假,不辨虚实。
聂南深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男人孤身的静坐在沙发里,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酒杯,低垂着的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要走吗?”聂南深单手插兜站在那里,下巴朝一侧的方向指了指,似笑非笑,“门在那里。”
阴影落下,池骞没却连头也没抬,神情很淡,“什么时候回来的?”
问的是谁,一目了然。
“两个小时前下的飞机。”
池骞没这才掀了掀眸,“你知道她回来?”
“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聂南深勾了勾唇,一派闲恣的瞧着他,“反正她这次回来,也不可能是为了你。”
骨节分明的手指和红色的液体形成鲜明的对比,池骞没靠进沙发里,视线越过男人身侧毫不避讳的再次落在女人身上,唇畔浮现了点儿冷鸷的弧度。
“是么。”
说完,便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另一边,冯晔带着几个主演上台发言,言晏见状才朝路潞走了过去。
“抱歉,”她看着女人微醺的脸,抿唇道,“我不知道他今天会过来。”
这个他,路潞很清楚指的是谁。
她笑了一下,“有什么关系,”美艳的脸蛋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肆意的轻寥,“既然回来,遇上不过迟早的事。”
江城也就那么大点儿,除非她还能为了个男人连姐妹也不要了。
言晏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什么,“可是据我所知,你们……”
“是不想见,又不是不能见,”路潞好笑的打断她,视线越过她身后看向某个地方,继续浅抿着酒,绯唇撩出点儿冷然的弧度,“更何况,我和他还有笔账没有算清呢。”
言晏怔了怔,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同样也在看着她们这边的男人。眉心微微拧起,“路潞。”
“放心,”女人已经收回了视线,玩笑般的宽慰她,“今天是你的主场,我不会砸了你的场子。”
说完,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言晏看着她手里已经没过一半的红酒,脸上的担忧更甚了。
不过好在确实没出什么乱子。
杀青宴一直进行到半夜,眼见路潞已经喝得差不多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言晏只好寻了个借口将人带出了会场。
路潞是坐她的车过来的,可是现在两人都已经喝了酒,没办法开车,正在言晏纠结要怎么把人送回去的时候,路潞就把手机递了过来,“帮我叫下文哲,我自己回去就好。”
见她揉着太阳穴有些难受的样子,言晏只好照做,“好。”
在她手机里翻出号码,顺利的拨了出去,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通,正当言晏要拨第二个电话的时候,一辆黑色慕尚就停到了她们面前。
聂南深从副驾驶下来,然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上车,我送她回去。”
她不知道聂南深今天带了司机过来,先是下意识看了眼他车上没有其他人,又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路潞。
只见路潞笑了笑,没有拒绝,“好啊。”
言晏这才松了口气,毕竟这个时间点确实不好打车。
将手机收起,然后扶着路潞上了车。
聂南深替她们关上车门,也跟着上了副驾驶,淡淡的向陈叔报了地址,“关园。”
一路上路潞都闭着眼靠在言晏肩上,像是已经睡着了,但又实在安静得过分。
聂南深从后视镜看了过去,只见女人正抬手去替她拨挡住脸的长发,眼里的心疼和担忧都像是要溢出来。
聂南深眉间沉了沉,但还是没有出声。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关园外。
聂南深下车替她们打开了车门,言晏半个身子探进去正打算将路潞扶出来,女人已经悠悠的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句,“到了?”
“嗯,”言晏把外套给她披在肩上,“我送你进去。”
路潞拢了拢肩上的外套,单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不用啊,外面风大你身体也不好,我自己进去就行。”
这么冷的天,她今天也没穿多少。
但言晏明显不放心,“可是……”
“我送吧。”聂南深将副驾驶的车门关上,单手落回裤袋,又朝言晏道,“你在车上等我。”言晏还想说什么,路潞已经点了头,睡意惺忪的样子,“也可以。”
言晏这才看向聂南深,两秒后还是道,“好。”把手机放回路潞手里,叮嘱道,“晚上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嗯呢。”
女人像是头疼得厉害,朝言晏挥了挥手,又嘱咐了她一句快上车别着凉之类的话然后转身朝关园内走去了。
聂南深看了眼女人被风吹得发红的脸,最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等我一会儿。”
说完,又在她额上亲了亲,然后才跟着女人一起进了关园。
言晏看着眼前打开又重新合上的雕花大门,直到陈叔打开车窗让她上车等着,言晏这才收回视线,重新回到了车上。布局规则的鹅卵石上,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并肩走着。
长时间无人居住的关园,除了几盏稀松的灯还亮着,几乎快暗得看不清脚下的道路。
直到身后再没有车辆的影子,周遭静得只有寒风呼过的声音。
“聂公子似乎很忌惮我?”
女人静静的看着不远处没有亮灯的别墅,先前还有些迷离的眼眸此时一片清明,半点醉意也无,伴随着那点轻轻淡笑的声音。
“忌惮谈不上,不过处理起来确实比较麻烦。”聂南深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侧,理所当然的道,“我不大想让她为难。”
路潞挑了挑眉,这才停下了脚步,偏过头来,要笑不笑的,“你怕我会把她带走,所以想用池骞没牵制我?”
她当然不会觉得今天池骞没出现在那里只是巧合,她给言晏说的是一回事,但她这才刚回来就碰上,想想就一阵恶寒。
聂南深也停下了,淡淡的看着她,“有备无患,毕竟这样的事你不是没有做过。”
路潞一下就拧起了眉。
那还是在一年多以前,聂南深刚出狱不久就跑到罗马找她问言晏的下落,只不过那时候言晏伤势未愈,再加上她不确定聂南深找言晏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才将人藏了起来。
毕竟被背叛过的人,哪儿有那么轻易能原谅呢。
要不是后来聂南深突然接到一通紧急电话,带着人立马撤出了罗马,以他当时来找人的架势,不出三天时间,整个罗马恐怕都得被他翻个底朝天,不管人是不是在她那儿。
只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还在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路潞唇角勾了点儿弧度,笑得有些冷,“那聂总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会把你兄弟也害了?”
聂南深不温不火的瞧着她,“你要是能有这个本事,就不会在罗马躲了这么些年。”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路潞脸色一冷,正想讽刺回去,聂南深就淡淡打断了她,“不管怎么样,这几年还是多谢你对她的照顾。”
路潞看了眼男人伸到面前的手,矜贵儒雅,也难得有这么好说话的一面。
“聂总感谢的话也不必说得太早,”她扯了扯唇,同样没有握上去,凉凉静静的笑,“要是哪天言晏还是想离开,我一定会带她走。”
聂南深那只手落回身侧,“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路潞看了他一眼,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就欲离开,“啊,对了,”却在走了没两步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她半侧过身来,“三年前我把言晏从苏黎世带回罗马的时候,他也在场,”看着男人明显皱起的眉头,唇角弧度更深了,“怎么,池骞没没给你说过吗?”
聂南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只是看着几乎快融进黑暗里的女人,脸色沉得可怕。
路潞继续笑了笑,瞥了眼男人身侧逐渐收紧的拳头,带着延绵无尽的嘲讽和讥诮,“看来你们兄弟两个的情谊,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
…………
聂南深回到车上的时候,后座里的女人已经睡着了。
今天她也喝了一些酒,不过不多,听到动静言晏很快就睁开眼,看着眼前已经将她揽入怀中的男人,声音迷糊的问,“回去了?”
“嗯,”聂南深将她身上的外套拉拢了些,又让陈叔将车内空调开高一点,才低头看着怀里穿着单薄的女人,语气里几分不满,“她那么有能耐,有什么是值得你担心的?”
之前不觉得,这会儿酒劲上来言晏觉得昏昏沉沉的,于是也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她有能耐,和我担心她本身并不冲突,”脑袋搁在男人肩上舒缓了许多,她闭眼低低的道,“更何况,江城这个地方对她来说,留下的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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