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洗漱
姜念耐着性子：“顾夫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陈淑兰这回也装不下去了，只能腆着脸冷着声音，说实话。
“老夫人病倒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离婚，会影响老夫人健康，作为回报，我会让阿凛继续扶持姜家。”
姜念的眉宇蓦然一松。
倒是和她猜的大差不差。
难怪之前催着她离婚的顾凛，拉黑她之后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情。
这事儿正中姜念下怀。
但是她和陈淑兰说话的语气却一点都听不出来。
姜念不动声色的说：“不用了，这个婚还是离了好，我和姜家的关系不好，顾凛断了和姜家的关系，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
陈淑兰觉得自己像是听错了一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念说：“我不是说了么，我只想离婚。”
陈淑兰咬了一下牙，才说：“可以离，但不是现在，你到底想要什么，钱……”
“不用。”姜念说：“顾夫人也知道我一个女孩子不容易，那我要一个顾凛的承诺就行。”
她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够用就行。
顾凛的一个承诺，能帮她解决掉很多问题。
陈淑兰警惕的问：“什么承诺？”
“肯定是顾凛力所能及的承诺。”
姜念给陈淑兰吃一颗安定丸。
陈淑兰面颊紧绷，顿了好几秒，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可以。”
姜念：“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这才放下心来。
陈淑兰觉得自己被姜念这么拿捏，着实有些丢人。
她又丢下一句：“你最好别幻想你和阿凛有什么未来，也别在外面打着顾少夫人的名号炫耀，等老夫人身体好点后，这个婚还是要离的。”
姜念扯了扯嘴角：“顾夫人放心，我四年都对她没有想法，不在这几天就突然爱他爱到要死要活的。”
这场谈话，陈淑兰着实有些丢人。
她匆匆挂了电话。
姜念拉开玻璃推拉门，看到顾凛已经忙完了。
她刚反手合上推拉门，还没来得及关窗帘。。
突然——
噼啪一声。
随即姜念手臂处传来一阵刺痛。
姜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就被顾凛拉到一边视线盲区去。
足足过了好一秒，姜念的视线才落到了墙上的某处弹孔上。
她的脸色这才一变。
有狙击手。
消音的子弹在玻璃门上也留下了一道弹孔。
这颗子弹的最终归宿肯定不会是姜念。
而是顾凛。
顾凛的反应很快，这个位置是窗边的死角。
顾凛沉着脸伸手去拿窗帘的遥控器，拉上窗帘,又关上了灯。
从窗外已经看不清房间内的情况了。
顾瑾明这全屋基本上都是智能家电，当时装修的时候想着受众是小年轻，没想到居然便宜了姜念。
他没管贴着他的姜念，拿出手机打电话。
他的眸底发沉，简短的说了一句话：“有狙击手，去查。”
顾凛挂了电话。
这才一捏姜念的下巴。
“你倒是运气好，这都没死。”
姜念心头的慌张情绪都还没散开，就又被顾凛这句话给说得怒从心头起。
“我这分明就是无妄之灾，我要是死了第一时间来找你索命。”
顾凛不屑嗤笑：“你这样子能索谁的命，死了都是一直胆小鬼。”
姜念咬牙切齿。
“我不管，这得……”
顾凛接话接的很顺畅。
“得加钱。”
姜念：“……”
没一会儿。
顾凛的人回拨了电话，人抓到了。
“在他吐出有用的东西之前，别让他死了。”
顾凛的面色除了一片冰冷，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电话那头的人问候了顾凛两句。
顾凛看了姜念一眼。
“我没受伤，倒是可怜了一个倒霉蛋。”
倒霉蛋姜念抽了一下嘴角。
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手臂上传来密密实实的疼。
只是擦伤。
索性当时枪口不是对准她的。
不然她那个位置，估计现在已经在和阎王一起喝茶了。
顾凛对手机听筒说：“吐干净之后，那颗子弹是怎么给我的，就怎么还到他身上去。”
语气冷淡，不像是轻而易举的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电话挂了。
顾凛突然对姜念说：“衣服脱了。”
姜念难以置信：“做什么？”
顾凛伸手去够放在床头的绷带等医疗用品，那本来是给他处理伤口用的。
顾凛眼中未见异常：“你以为做什么？”
姜念的眼皮一跳。
好半晌才压住想和顾凛同归于尽的冲动。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非得说得这么有颜色。
“看在你这么倒霉的份上，大发慈悲帮你处理伤口。”顾凛说：“你要是想自己动手，我也没意见。”
姜念侧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在手臂靠近肩膀的位置。
自己弄，连绷带都缠不上。
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不处理，流血流不死，但就怕感染化脓。
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看一眼还能比活受罪难受吗。
姜念没办法，硬着头皮推攘了一下顾凛。
“你让开点。”
现在两人的姿势怪得很。
这点小小的视线盲区，让两个人之间靠得极近。
姜念把上衣给脱了，侧着身把受伤的位置露到顾凛眼前。
顾凛属实没有照顾人的天赋。
刚上手，姜念就没忍住疼得叫了一声。
“叫这么浪做什么，没人满足你。”
“……”
现在和顾凛翻脸的确不是时候。
姜念恶狠狠的扯过衣服穿上：“现在怎么办？”
顾凛眼皮都不抬一下，语气淡漠：“睡觉。”
姜念不可思议的稍稍睁大了一下眼睛。
睡觉？
这种情况睡得着？
顾凛：“放心，死不了。”
姜念看顾凛真打算睡觉了，踌躇了一会儿，也一咬牙。
睡就睡，反正要死也有顾凛给她陪葬。
笑话，能命硬一次，难不成她还敢赌第二次不成。
第二天。
姜念一起床，就见姜棠收拾东西，一副准备要走的模样。
姜念表面上不动声色，给姜棠准备了早饭，之后回房去。
顾凛在厕所。
姜念敲了敲门，小声。
“顾先生，我妹妹今天回学校，不会出事情吧。”
磨砂玻璃门后传来顾凛的声音：“有人看着，没事。”
姜念这才放下心来。
她等了顾凛一会儿，顾凛在厕所里依旧没出来。
她本来以为这龟毛老板早上还要洗澡。
听了一下，结果没有听到任何水声。
姜念没忍住，隔着磨砂玻璃门催促了一下。
“顾先生，你好没有。”
顾凛的声音从那玻璃门那头传来。
“催什么。”
“你已经在里面待了快二十分钟了。”
没一会儿，才传来了顾凛的声音：“等会儿。”
姜念在房间里等了会儿。
直到外头传来姜棠的声音。
“我吃完了姐，我先回学校了？”
姜念有些不放心姜棠。
她扬声冲着门外喊了句：“我收拾一下来送你。”
姜棠乖巧的应了一声。
姜念这才压低声音敲了敲玻璃门：“顾先生，你还没洗好吗？”
这么久，洗脸估计能把脸洗脱皮，刷牙也能把牙齿给刷掉好几颗。
他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啊。
顾凛：“急什么。”
姜念漠然说：“我急着送我妹妹去学校，顾先生洗漱好了吗？”
片刻，姜念才听到顾凛的声音响起。
“大早上起来，男人在厕所能干的事情可不止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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