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叫随到
这话很明显是顾凛在问别人。
姜念的心脏都咯噔了一下。
找顾凛算账的心思，随着他这句话刹时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胆寒。
顾凛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知道安兮的死和文沭有关系了吗？
安兮为什么要联系姜家人？
是姜家的谁？
姜左涛那两口子，还是文沭？
姜念心中七上八下的。
江城叫了她好几声才听到。
“想什么呢，走了。”
姜念回过神来，连忙起身。
她按下心中的疑惑，跟着江城出去。
路上，姜念试探着问：“顾先生在做什么？”
江城：“教训一些不安分的人。”
他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姜念走向轿车。
他给姜念开车门，自己没上车。
“在这等他就行。”
说完，便又往回走了。
姜念一个人在车上，想七想八的。
还不能就这么和顾凛撕破脸皮。
安兮的事情，恐怕不只是车祸这么简单。
江城和顾凛的关系不错。
顾凛做什么，想必江城也是清楚一二的。
姜念打着算盘。
有些事情不敢当面问顾凛，找机会在江城面前旁敲侧击一下也行。
姜念还在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车门被人从外打开。
姜念吓了一跳。
却见是司机帮顾凛开门，掌心护着车顶，让顾凛坐进来。
顾凛见姜念一副被吓着的模样，还以为姜念是被方才的场景给吓到了。
却偏要逗她。
“下次还来？”
姜念的嘴角抽了一下：“……不了吧。”
“怕什么。”
知道自己要勾搭的是多让人胆寒的人，能不怕吗？
姜念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接话。
余光一下子瞥见了顾凛手表上沾着的血色。
联想那地下俱乐部是做什么的，外加上江城方才说，顾凛在教训一些不安分的人。
姜念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些不太友好的血腥场面。
“我相信顾先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姜念忍住鸡皮疙瘩，拿出了一方真丝手绢来：“我帮顾先生擦擦。”
顾凛没动。
姜念游刃有余的握着顾凛的手腕，帮他擦拭着脏污。
顾凛侧头，好整以暇的去看姜念。
姜念的侧脸轮廓柔和，这个角度露出纤长的脖颈，显出一种细腻又柔软的质地来。
顾凛伸出另一只手，去捏她的后脖颈。
姜念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很明显抖了一下。
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顾凛的指节危险的摩挲着。
“转性了？”他说。
姜念咳了一声：“是我之前不识时务。”
“我还以为是把你睡舒服了。”
“……”
顾凛这嘴里就没一句她爱听的。
姜念看了一眼前方眼神都不乱瞥的司机。
他不知道是真相信自己的手下不会乱说话。
还是无所谓姜念和他的关系会不会暴露。
每次都毫无遮拦。
姜念的身体稍稍向后倾了一下，讪笑着说：“……的确还不错。”
顾凛一挑眉。
“当然不错，动的又不是你。”
“……”
姜念有的时候是真的没法接顾凛的话。
她嗫嚅了好几下，愣是没憋出半个字来。
脸色缤纷的跟调色盘似的。
她还在想着怎么从顾凛嘴里套出点今晚上的事情。
琢磨了会儿，姜念决定从拍马屁开始。
“我听侍者叫你顾总，没想到顾先生连这种业务都覆盖。”
顾凛不徐不疾的说：“我不做，别人也会做。”
他睨了姜念一眼，闲适的语调让人挺猜不透的。
“后悔搭上我了？”
姜念应付顾凛的这种话已经游刃有余很多了：“这么多女人都羡慕不来，怎么会。”
“嘴这么甜，是想从我这里套什么话？方才在处理什么。”
顾凛的视线看似漫不经心地，实则落在她的脸上，没有挪动。
“还是和安兮有关。”
“……”
姜念脸上的轮廓都僵硬了片刻。
“顾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想，我问这些做什么？”
顾凛淡淡：“我说过，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隐瞒和欺骗。”
顾凛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仿佛什么都猜得透一样。
姜念顿了一下，才小声开口。
“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顾凛的眸子微虚。
“骗你什么了。”
姜念不动声色，理直气壮的说：“于昭的事情。”
顾凛看了姜念片刻。
像是在琢磨姜念心中的盘算。
过了两秒后才从容说：“利益互换，我总要讨点好处。”
“还是安琪小姐觉得，你除了这个，还能用其他的和我换？”
“……”
姜念闭了闭眼睛。
她还想从顾凛身边套出点东西。
这件事情除了她认栽，还能有什么办法。
姜念磨着后槽牙。
从牙缝里挤出了句皮笑肉不笑的话。
“顾先生说的是。”
姜念在心里把顾凛骂了千八百遍。
他面上越是闲适，姜念就越来气。
突然顾凛开口。
“不下车？还是说今晚还想和我回顾家。”
姜念往车外一看，才发现顾凛居然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她自己家。
姜念：“不用了，顾先生下次见。”
说完。
姜念解开安全带打算溜。
顾凛的声音响起。
“随叫随到。”
姜念的动作一停，不可思议的望向顾凛。
眼睛微睁。
“顾先生，我还要工作。”
顾凛还真把她当情妇了不成？
顾凛悠然：“在我身边的要求之一就是随叫随到，安琪小姐后悔了也可以直说。”
姜念咬牙切齿。
“顾先生还有什么要求，干脆一次性都说完吧。”
姜念还想给自己来点心理准备。
谁知道顾凛说：“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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