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徒弟
姜念看过去。
居然是文毅宏也亲自来了。
林子业吹胡子瞪眼，也跟着叫骂。
“你个老东西不收徒弟，让我捡了漏子，还骂起我来了。”
两个人是多年好友，不拘小节。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骂骂咧咧的过来的。
林子业：“你这是在耽误好苗子！”
文毅宏理直气壮：“我又不是没教。”
姜念：“……”
她默默的闭嘴，在一边当个背景板。
免得殃及池鱼。
看林子业的架势，都要和文毅宏开打了似的。
“好啊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怎么？你还想再物色物色别人当你徒弟？”
“她是我亲外孙女，我从小教到大，收不收徒有什么区别！”
“亲外孙女又能怎么样，亲外孙女……”
林子业本来还想发飙的。
突然卡壳了。
他瞪着眼睛，看看文毅宏又看看姜念。
姜念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终于有插嘴的时间了。
她喊了声：“外公。”
林子业：“……”
林子业憋了半晌，才对文毅宏憋出一句：“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天赋这么好的外孙女，你藏着掖着？”
就连他这个老朋友都不知道姜念是他的外孙女。
他是知道文毅宏的女儿生了孩子的。
但文家和姜家的关系水火不容。
林子业便一直以为文毅宏已经和人断了关系。
林子业：“人家拜个师都得看你的脸色，你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文毅宏的眉毛一跳。
他咳了一声。
莫名的有些心虚。
当初文沭还没死的时候，他和姜家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的势如水火。
有文沭做中间人，他发现姜念的天赋之后，也愿意带着姜念学修复这一行。
直到文沭死了。
文毅宏恨透了姜家，连带着对这两姐妹也不闻不问。
他把姜念带进了这一行，却又撒手不管不顾。
和林歌谣做对比，林子业给她从关系到工作打点的明明白白。
姜念回国，只在找工作的时候找过他，他抽了个空给馆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就再也没上心过姜念的事情。
大多事情都只是姜念一个人摸爬滚打。
对比下来，简直比陌生人还不熟。
姜念怕两人真的吵起来，连忙接话说：“和外公没关系，我也想自己更独立点。”
在林子业眼里看来，姜念这何止是独立。
文毅宏简直都要跟她断绝关系了似的。
林子业的大白眼一翻：“你既然不管人家，那我收徒你也被说三道四的，业内地位我也不比你差多少好吧。”
两个人都是国宝级大师级别的人物。
的确谁也不低。
林子业还句句话往文毅宏的心窝子上戳。
文毅宏被说的不免都有些恼羞成怒。
“你自己不是有个孙女，有人继承你的衣钵，你再收个徒弟去做什么，当摆设吗？”
“我又不是没和你说过歌谣……我懒得和你说这个，反正这个徒弟我是非收不可了，刚刚在外头，这么多人可都是听见了的。”
“老不死的，强买强卖你还有理了。”
“跟着我至少比跟着你好，什么好东西都不肯拿出来，至少跟着我，歌谣有的她也有。”
姜念：“……”
这两个人跟要吵起来了一样。
姜念刚想开口做和事佬，就听到了文毅宏冷哼了一声，对姜念说。
“这还差不多，那你拜师吧。”
林子业：“……”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像是被文毅宏给坑了。
他顿时恼羞成怒：“老东西，套我话是吧！”
文毅宏：“你不收徒多的是人收，别人还没有个孙女瓜分资源。
姜念这个天赋的确是不可多得。
林子业的眉毛一跳，生怕文毅宏叫人来和他抢。
林子业连忙说：“收收收，谁说我不收的。”
文毅宏虽然嘴上和林子业打着嘴炮，但实际上，也觉得林子业算是个靠谱的。
难得文毅宏难得因为林子业的话，对姜念对产生了类似于愧疚的情绪。
文毅宏咳了一声：“既然他非要收徒，那你就跟着他，缺什么就问他要，不要客气。”
姜念看了文毅宏眼，见他是认真的，也就跟着叫了一声。
“师父好。”
姜念不会和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林子业也满意了。
“你放心，跟着我，绝对不会委屈你的。”
文毅宏别扭的说：“他要是敢委屈你就和我说。”
姜念笑笑。
……
姜念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有了个师父。
这个消息也因为上次的事情传开了。
有些本来和林歌谣交好的人，见风使舵的快，又来和姜念攀交情。
夸姜念夸低调，深藏不露。
姜念不太想和这些人社交，每天去博物馆，都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不怎么出来。
等这几天风头过去了再说。
当时一口咬定姜念咬定偷师的林歌谣和蒋美云，出了大丑。
亲爷爷收了徒弟这件事情，连自己都不知情，还说人家是偷师。
的确是怪丢人的。
这几天，众人对待林歌谣都不如以前殷勤了。
林子业也亲自去找了林歌谣两次。
但林歌谣居然都没见林子业。
林子业知道林歌谣心气高。
本来是想好声好气的和林歌谣说清楚。
结果她这明显和林子业置气的行为，让林子业也来火了。
林子业对姜念说：“歌谣的性情不好，她如果在工作上和你有什么龃龉，你也别让着她。”
姜念点点头。
还有蒋美云，当初可是当众说，如果姜念是自己修复的，那她就去给姜念当助理。
结果蒋美云好几天愣是没敢在姜念在面前露脸。
陶桃一整个都是小人得志的嘴脸。
她终于堵到了一次蒋美云。
陶桃：“蒋老师不是说，我们家姜老师要是能把画给修复好，就来做她助理么，你什么时候去和馆长说降职的事情？”
蒋美云的脸上青红一片。
边上还有路过的人看热闹。
躲都躲不过。
蒋美云咬牙切齿，硬着头皮说：“她敢用我，也不怕……”
陶桃：“怕什么，让你端茶送水而已，怕你在里面下毒？”
“你！……”
居然敢让她去端茶送水，修复师的助理都不做这种事情！
忙起来的时候，一般都是让保洁阿姨帮忙的。
陶桃佯装惊讶：“这么多人看着，蒋老师不会言而无信吧。”
周围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姜念现在可是林子业的徒弟。
平时和蒋美云关系好的，都尴尬的很，没敢帮蒋美云说话。
蒋美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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