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一斑
第256章 一斑
“换药了换药了,忍着点疼啊。”季真咳了一声,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秦清还在边上,不能幸灾乐祸的太明显。
哼,谢策这小混账,想不到也会有今天。
抬头对上秦清紧绷的神情,谢策故作不在意地别过脸,嘲笑道:“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动作快点!”
季真道:“好嘞。”
他也不来虚的,处理好伤口洒上药粉,再缠上一层又一层纱布,最后瞅了眼谢策发白的脸,咧嘴一笑,两边一扯、用力绑紧!
“嘶——!”谢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说话都打哆嗦。但是想到秦清就在边上看着,他又挤出一抹笑容,喊了季真的名字。
“辛苦你了。”他皮笑肉不笑,“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知、恩、图、报!
最后四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季真:“……”
“不许无礼。”秦清出声道,自打进这个院子起她就紧抿着嘴,面色冷硬,目光一直停留在谢策的左手胳膊上,直到现在才开口说话。
谢策不敢反驳秦清,只能委屈地看着她,明明是季真故意公报私仇!本来胳膊都没什么事,被他这么一勒,没废也要废了!
谢婠婠抹了下眼泪,一双眼睛哭的红通通,也帮着季真说话:“阿兄,你不要、不要老是威胁季先生。他是个好人,你不能欺负好人。”
季·好人·真:“……”
还是有人第一次这么夸他。差点把他整不好意思了。
谢策已经听谢婠婠哭了快半个时辰了,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就害怕,摆了摆完好无缺的右手,“去外头玩儿,快去快去。”
谢婠婠不肯走,她不放心阿兄啊。
秦沅道:“走吧,去你院里。”
她是跟着秦清一起来的。谢策受伤,秦清惊的打翻了药碗,匆匆换了身衣裳就让人备马车,秦沅不放心阿姐,又想到还有个谢婠婠,这会儿子指不定哭成什么蠢样,便一同跟来了。
秦沅一开口,谢婠婠立马变得迟疑起来,看了看一脸轻松的谢策,又看了看面色不虞的秦清,一根筋也察觉出了气氛不对,小声道:“那、那我和安安走啦。”
季真早溜了。
屋内只剩下谢策和秦清二人。
“哎呀你板着个脸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我给吃了呢。”谢策委屈嘟囔着,转而嬉皮笑脸,扬眉道,“阿宁,你别担心,就秦徽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把我怎么着?也太看得起他了!我这次是不小心才被划了一下,看着流的血很多,其实压根不严重。况且,谁吃亏还不一定呢!你瞧着吧,陛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秦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又、又不是我的错,你凶我干嘛……”谢策声音越来越小,“我哪儿知道他还随身带着刀子呢。”
“撒谎。”
秦清来的路上就了解了情况,那刀根本不是秦徽的,而是两人争吵起来,谢策激怒了秦徽,才使他一时失控拔了侍卫的刀砍向谢策。
谢策从善如流改口:“我哪知道他会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又臭屁了一句,“还好我身手敏捷,厉害得很,要不然就让他得逞了。”“闭嘴。”
谢策闭上嘴。
秦清走过来,看着他缠裹着的左臂,伸出手想要触碰,在半路又缩了回去,被谢策抓住握在手心。
秦清低头看他,问了一句废话:“……疼吗?”
谢策一脸瞧不起谁呢的表情,不屑道:“这么点口子,也就看着吓人,其实一点儿也不疼。秦徽也就这点本事了。”
秦清捏了捏他手心,“说真话。”
谢策梗着脖子道:“我说的就是真话。”
秦清道:“那我走了。”
说罢抽出手毫无留恋地转身,眼看就要走出房门,谢策急了,憋红了脸,叫道:“回来!给我回来!疼!我快疼死了!”秦清这才折回来,忍不住道:“什么臭毛病?不疼不痒的时候叫得欢,真的受伤了,反倒嘴硬。”
他刚才脸都白了,怎么可能不疼?
谢策道:“哎呀,你别生气了,阿宁,宝贝,心肝宝贝?”
秦清顿时满脸通红,“你、你胡说什么?”
“我哪儿胡说了?你看我都流血了,你还要冷着脸,又不是我想要受伤的。”
“……我知道。”秦清面色稍缓。谢策有意打诨插科,和她嬉皮笑脸,分散注意力,但她的目光还是控制不住落在谢策受伤的地方。
砍的那么深,几乎都能看见骨头了。
说秦徽不是冲着要他命去的,谁敢信?!
偏偏谢策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秦清看不过去,冷不丁道:“这么深的口子,日后怕是要留疤了。”谢策面色一僵,可怜兮兮地看着秦清。
秦清残忍道:“我不喜欢有疤的男人。”
谢策眼前一黑,如遭雷劈!他企图再挽救一下,但秦清说完这句话后没有再继续坐着,她攥紧手往外走,不管谢策怎么叫她也无动于衷。
再待下去,她都要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秦、徽。
丹心见她出来,一张小脸好似覆了层霜,还以为是被谢策气到了,正要说话,秦清咬着牙道:“去三皇子府。”
啊?
丹心瞬间反应过来,劝说道:“郡主息怒,此事稍安勿躁,陛下向来疼爱康王世子,必定不会轻饶了三殿下……”
“不会的。”秦清道,脚步停下来,看着丹心,又重复了一遍,“不会的。”什么不会?
丹心愣了一下,秦清已经没再等她,走出康王府便上了马车,吩咐道:“去三皇子府。”
“郡主、郡主您冷静一些,咱们这样擅自闯入三皇子府,于理不合啊。”
秦清道:“那便于理不合。”
或许是秦清从小就懂事,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这难得的叛逆差点噎的丹心说不出话来。
她还待再劝,秦清冲动行事,可她不能看着她任性啊。
“郡主……”
秦清垂下眼睑,涩然道:“丹心,我或许……不能陪他白首。我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秦清没有什么野心,更没有什么欲望,她曾挣扎过,可最后也选择听天由命。对她而言,世间大多都是无所谓。不是好脾气,不是性子软,是她真的觉得无所谓。
可在这的前提是,谁都不能动她的家人。
丹心默然片刻,低头笑了笑,柔声道:
“谁说不能白首?奴婢会陪着您、永远永远,您和世子,都会好好的。”
不就是去个三皇子府吗?
说是皇子,可也不过妾室所出。
姬妾之子,难道秦清还要怕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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