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无妄之灾接踵至
“冷衍,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潆绕拼命的挣扎:“我要去杀了那个贱人,我不能叫她活在这世上。你只能是属于我的。”
很奇怪,只凭他的一个眼神,她就敏觉出他对那个女人的心意。
那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或者已经被遗忘的感觉。凭什么叫她拥有?
“你别再闹了好不好?”冷衍真的是烦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路走来,摸爬滚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的厌恶取代了那份单纯美好的感情。他仅仅是觉得,他欠她的!他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你杀了她,然后带我走。”潆绕紧咬贝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最后一句话:“不然你就杀了我。否则此生都别想安宁。”
“有意思吗?”冷衍看着她,只觉得心都凉透了。“潆绕,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算是答应她么?
潆绕眼底只有空洞的不理解。
“去了之后,也许你就想通了。”一方面,他想尽快劝潆绕放手。另一方面,他也是真的放不下璞玉。不过,有徐飞在,一定会替他好好安慰璞玉的。
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冷衍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他的心声。只是带着潆绕上了车,马不停蹄的奔向城外。
竹节被宁璞玉死命的拥在怀里一整夜。不知道是当成了被子,还是当成了二殿下。反正勒的她都要断气了,也不肯松手。
直到天亮,宁璞玉翻了个身转过脸去睡,她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娘娘,您还不起来吗?昨晚上一整夜都没有回府,也不知道府里那些人的嘴乱成什么样子了。”
正说话,就听见顺义急忙奔过来的脚步声。
竹节赶紧打开门:“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一大早的还奔过来。”
“师傅,有人要抓师傅。”
“什么?”竹节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抓师傅。”
“说是……说是师傅诱拐二皇子侧妃,还……还留在府中过夜行……苟且事。污损了皇家名誉,要拿师傅入宫问罪。”顺义只觉得这些话难以启齿。可这个时候,不能再支支吾吾了。
“你赶紧带着侧妃先走吧,要是给他们找到了,师傅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胡说。”竹节皱眉撇嘴:“没有做过的事情,亏他们能想到这么肮脏的罪名。要侧妃走,也是正大光明的走出去,怎么能逃走。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顺义被她气得不行:“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先走了,然后再去查明白这件事,总比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抓进宫去要好吧?只怕你到时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有什么说不清的,昨晚上,侧妃一夜都和奴婢在一起。难道她做过什么我不知道?”
“可你是侧妃的近婢,你说什么,别人都会觉得是袒护。”
宁璞玉被这两个声音吵得头疼,一股脑的坐了起来:“烦不烦啊你们,还让不让人睡了?吵吵吵,有什么好吵的?天塌下来了吗?”
顺义急的不行:“哎呦大师姐你有所不知。那些人好像通晓奇门遁甲之术。师傅的阵法根本就拦不住他们。现在正在前头应对。我还是赶紧带你从暗道走吧。忍一时风平浪静,总好过叫他们拿住,送进宫去。”
“我哪也不去。”宁璞玉虽然昨晚喝了不少酒,但是发生的事情还记得很清楚。
冷衍抱着潆绕,撇下她走了。
这就算了,竟然还推的她摔倒,打翻了一桌子饭菜美酒。
“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宁璞玉皱了皱眉。
“我说大师姐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他们给你安的罪名是……不守妇道。你在这里等二殿下?你怎么等啊?只怕二殿下还没回来,你就被浸猪笼了。”
“胡说什么呢?一大早起的满嘴喷粪。”竹节不爱听了。“谁不守妇道了。我就纳闷了,宁侧妃在这里,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跟踪?监视?他们这样煞费苦心的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嫉妒侧妃得爷的看重,这才要想出这么恶心人的法子来栽赃?”
不知道为什么,那句“侧妃得爷看重”此时听起来,特别的刺耳。
宁璞玉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这已经是冷衍第二次伤她的心了。
悬崖边,他能将生死置之度外,跟着潆绕跳下去。
昨晚上,他也能不管不顾的丢下她,带着萦绕走……
这就是他的看重么?
如果换成是冷决,宁璞玉一定不会为了他,丢下冷衍。
可是冷衍就是会接连的为了潆绕,撇下她不管。
心里酸酸的,她从床上走下来,看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那么不堪。
“竹节,打水给我洗脸,梳妆之后,我跟他们走。”
“大师姐,这是为什么啊?”顺义就闹不明白了。“您为什么就不肯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啊。这样对你对师傅不都是好事?”
“有时候退一步的确海阔天空。那是因为还有退路。可有时候,别说是一步,就是半步都不能妥协,只因为往后一步,就是万丈悬崖。我现在,就是站在这样的悬崖边上。我不能动。不能动。”
竹节也是个有心气的丫头:“侧妃,您放心,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奴婢在,没有人能把您带走。”
说完,她就去准备了水来,绞了帕子,伺候宁璞玉梳洗。
才弄好,那些人就堵在门外。
“宁侧妃,还不赶紧走出来束手就擒。”
“完了,还真找到这儿了。”顺义一头的冷汗,他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竹节很嫌弃的白他一眼:“还是不是男人啊,关键的时候腿哆嗦,真有意思。”
“你胡说,我没哆嗦!”顺义吞了口水,定了定心,沉着脸道:“我才不怕呢!”
“竹节,把门敞开。”宁璞玉很好奇,这些人是谁找来的?那个伤势不轻的滢妃?还是忽然在关键时候跳出来的馨妃?又或者,是其他皇子的心思?
这么算起来,也是挺逗乐的。
随随便便的一划拉,要她死的就这么一大堆。
她还真是有本事,把这些人都得罪透了。
“宁侧妃,您若是知趣,就赶紧随在下入宫请罪。须知道,您玷污的不光是您自己的名誉,更是二殿下的颜面以及整个皇族的声誉。没有将您就地正法,已经是恩典了。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叫你来拿我的!”宁璞玉一脸淡漠,不以为意的比划着手边的花钿。正在挑选那一对好看。师傅倒也挺大方的,这房里梳妆台上,放了不少精美的饰物呢。
“这个只怕你问不着。总之是宫里的意思。”
“呵呵,那我倒是很好奇,宫里是怎么知道的?”
“进了宫,您就知道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那戍卫迫不及待的拔出了攒风斩月刀:“您若是真的不愿意随在下入宫,那就只有强行带您进宫了。得罪之处,望海涵。”
“你敢。”竹节瞬间就恼了:“想动粗?先问问本姑娘答不答应。”
说时迟那时快,竹节提腿一扫,就将那侍卫撂倒在地。摔得不轻。
“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吃的可是皇差,你竟然敢动手。”那人脸上挂不住,嘴里骂骂咧咧的警告:“别以为会点功夫就了不起,越是这样,就越显得你们理亏。这样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
“看我不打烂你一嘴的牙,竟敢如此胡言乱语。”竹节气得捏着拳头就挥过去。
那侍卫也是聪明,紧要关头当机立断,摸出了一枚令牌。“宁侧妃应当认得这东西吧!”
宁璞玉抬眼看了看,点头道:“皇令。”
“不错,那还不跟我们走吗?”
竹节心头一颤,竟然是皇上的令牌?难不成,这是皇上的意思?
可皇上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问罪?
“我说什么了,叫你走又不肯。”顺义斜着眼睛瞪她一眼,心里烦透了。要是大师姐跑了,那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师傅一个人,他们也问不了罪。可偏偏她就是不肯走,这下好了,让人逮住了非要带进宫。
哼!真是活活能把人急死。
“我跟你们走。”宁璞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皱着眉头道:“只不过不关她的事,你让她回府送个信儿。也好叫家人知道我平安无事。”
“怕是难了。”那侍卫气愤刚才跌的跤:“二皇子妃也会被请会宫里问话,只怕现在让她回府,也没有人管这事。宁侧妃不妨到宫里再慢慢计较。”
“也只有这样了。”宁璞玉笑着点了点头。
“娘娘。”竹节缓缓的绕到她身边,假意扶她起身。“这里有我你先走。”
宁璞玉摇了摇头:“没事的,你不必太担心。”
压低嗓音,她轻轻道:“他们手持皇令,如果我这样逃了,会连累别人。”
竹节皱眉,生怕她这一去,有去无回。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娘娘,皇上他若是被……蒙蔽,那您的处境就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宁璞玉叹了口气:“自从入二皇子府,哪一天不是这样过来的。习惯了就好。”
“可是爷他……”竹节也生气,昨晚上爷怎么能那样对侧妃。
“这件事慢慢再说吧。”宁璞玉受伤和鬓边的伤还隐隐作痛:“顺义,你去给我拿些止痛药粉过来,等会儿路上,叫竹节给我敷敷。”
“我这就去。”多说无益,顺义也只有顺应眼前的形势了。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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