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虾仁猪心
程端皱眉无语。
看着李衡那一副惊讶中又带着几分人畜无害的表情，直恨得牙痒痒！
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冒犯了！
那可是界碑啊！
道家旧圣留下的东西，哪是那么容易激发的？
这些年来，触及界碑的新生和老生不在少数，但真正能激发界碑的人，有且仅有一个！
别的不说，三年前被称为儒家妖孽的圣堂新星李慧在新生试炼时，也碰到了界碑，也没见她触发啊！
最终，程端白了眼李衡，没和这糟心的小子多说。
径直带着他去了周元一所在的地方。
李衡见到这位周老的时候，他正在河边垂钓，手里一根竹制鱼竿，头上带着一顶斗笠，身旁放着一个竹制鱼篓。
额……
这位周老都这么复古的吗？
科技虽然不能直接对抗妖魔，但起码能方便生活不是？
碳纤维的鱼竿不好用吗？非等用竹制鱼竿？
遮阳渔网帽不行吗？非得戴斗笠？
特制鱼箱自带充氧的不行吗？非得用鱼篓？
“那位就是周老？”李衡站在程端身旁，小声问了一句。
程端点头：“嗯，他就是周老。道家学院院长周元一。”
“可是李衡来了？”一阵轻问声传来。
周元一握住鱼竿的手轻微搅动，带动鱼线上升。
鱼线在深水中搅动的同时，直接带起一道水中漩涡。
探头望去，甚至能瞧见漩涡中有着好几条鱼被径直抽了起来，落到鱼篓里。
“学生李衡，见过周老。”李衡上前，唤道。
目光却是不由得落在那鱼篓内。
鱼篓中，明显有着一条拇指粗细、银白色的修长小鱼游曳，不时张开嘴，将体型数倍于自己的鱼尽数吞掉。
那是……妖！
“无需多礼，起来吧。你在试炼之地的表现老夫都听说了。”
“很好！非常好！”
“小说家，因你而改变。”
“你也进入学院一些日子了，应该听说过学校内的一些风言风语。”
“不必在乎，也不用在意。”
“诸子百家，从来没有废物的流派，只有废物的学生。”
对此，李衡深感认同，重重点头，连带着看向周元一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敬佩。
格局这么大，怪不得人家能当上院长呢！
没有废物的流派，只有废物的学生。
这句话说得太好了！
咦……
不对！
这句话好像是在点我。
点我之前在试炼中骂那些人的事哩！
李衡在心中默默嘟囔一声。
当此时，便听见周元一再次开口：“你引动了界碑，引出了石碑之灵。你可知那碑灵代表着什么？”
碑灵？
李衡摇头。
“你可知那块碑是谁立下的？”
李衡依旧摇头。
“那你为何直奔界碑而去？而且还能引动其中的旧圣烙印？”
李衡犹豫了一下，道：“冥冥之中，我感受到了指引和呼唤。”
“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我前往。”
“对了，周老。我之前还问老师来着，那个碑灵不是谁都可以触发的吗？”
用独属于学生的纯真目光问出那个清纯又透着几分愚蠢，但又着实让人抓狂的问题。
周元一握住鱼竿的手抖了抖，没说话。
碑灵，谁都可以触发？
那你还不如问问：高考那么简单，不是人人都可以上个六七百的总分吗？
写小说那么简单，日更十万不是有手就行吗？
艹！
虾仁猪心啊！
这句话是针对程端的吗？
他一个兵家弟子触发不了道家旧圣的烙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分明就是冲着咱们道家来的。
毕竟老夫年轻的时候也试过激活烙印，但都没成功。
试了多少次？
也没多少，就几百次吧。
后面干脆就摆烂了。
不过，老夫刚才就点了你一句，结果你反手就把老夫怼得哑口无言。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记仇吗？
主打一个睚眦必报？
更要命的是，这小子偏偏还用人畜无害的目光盯着你，一副“我很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强忍着心中想要抽李衡一顿的冲动，周元一用平静中带着些微颤抖的声音问道：
“石碑，是道家圣人所留。是那个一手开启了道家遗迹，将诸子百家中的道家带到众人眼前的那一位圣人！”
“圣人立下的石碑，又岂是寻常人能触发得了的？”
“能触发石碑，引出碑灵之人，必是被圣人看重，与圣人有缘的存在！”
圣人？
李衡眼皮一抽，眉宇间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却是万万没想到，那东西居然是道家圣人所留。
在良久的震惊之后，李衡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兜里摸出一面玉牌，一块石头。
“周老，这两个都是在完成挑战试炼后得到的奖励。”李衡言道。
周元一目光扫过玉牌，眉头微挑，随即落在石头上面，脸皮狠狠抽了一下。
这……这是……
手指一勾，四周灵力汇聚，化作手印，抓向那块石头。
然后……
石头没动静，反倒是灵力手印自行溃散。
这东西……
周元一眯着眼睛，探手抓向石块。
只是，其五指落下之时，却是直接从石块穿过。
所谓石块，就像是幻象一般。
一连试了两次，周元一便住手了，眉宇间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将这两件东西收起来吧。”
“那枚玉牌，是观摩原始道韵的令牌，捏碎即可触发。不过，老夫建议你在六阶破七阶的时候再用。”
“至于那块石头……你收好便是，或有大用。”
李衡点头收下，看向石头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火热。
这东西，连周元一这位道家院长都碰不到，不就足以说明此物的神奇了吗？
道家院长是何等境界？
小说家的院长都是七阶，这位至少也是八阶归真之境。
归真之后，九阶为羽化，十阶为登仙。
登仙之境，也称圣境。
羽化之境，也称准圣。
“是，周老。”李衡点头应下。
“行了，你小子回去休息，等着他们最后的人出来，就该结算奖励了。”
“你杀的那头五阶狮王，算是史无前例，老夫会和那些人说，给你算作十万积分的。”
十万？
李衡挑眉，连声称谢：“多谢周老。”
“还有一事。开学之后，要是小说家没课，欢迎你来道家课堂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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