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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剑出惊鸿


  宁若缺放缓呼吸。

  借助蜃楼珠和自身的隐匿功法,把自己当成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跟在殷不染身边。

  明楼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檀香味,熏得人胸闷。

  负责守卫的弟子只伫在外边,越往上面走人越少。

  到顶楼时,竟然只剩下她们几个。

  烛光把影子拉得又瘦又长,宁若缺站在阴影里,戒备地打量着四周。

  地板和墙上都有阵法灼烧过的痕迹,层层帘幕将一张大床遮掩,只能望见一个躺着的人影。

  这阵势,说这里是邪修的老巢宁若缺都会信。

  许绰平静地拉开帘幕,向清桐介绍。

  “自上次降妖归来后,阁主便好似走火入魔了,时常无故攻击旁人。药阁上下对此束手无策。”

  床上躺着的是个瘦削老头,两颊凹陷得厉害,只剩下一层皮。偏偏眼珠子凸出,像极了妖鬼绘卷中的饿鬼。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还昭示着他活着的事实。

  许绰脸上挤出一抹苦涩的笑:“也就这两日,阁主可算安静下来了。”

  清桐拧着眉,将手指轻轻搭在老人脉上。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殷不染那清泉碎玉似的声音响起:“你观此人如何?”

  清桐忙不迭地站起来,像是被考校的学生一般乖乖答话:“他的症状像是被功法反噬所致。以至于经脉损毁、五脏衰败,精气已绝于内。”

  殷不染微微颔首,就又没了下文。

  许绰适时插话:“可有回转的余地?”

  清桐不自觉地去看殷不染,对方神色淡淡,仿佛只是来检查她功课的,其余一律不管。

  她便实话实说道:“我没有把握,得想想,明日才能给出答复。”

  “好,辛苦道友了。”许绰拉好帘幕,引着众人出门。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对阁主的病情表现出太多的关心和在意,连步伐都不紧不慢。

  这明楼不知是如何建成的,里面一点风都没有,便使得那股檀香味越发浓厚。

  宁若缺被熏得心烦气躁,不得不屏气凝神,想着快点走出去。

  可许绰偏偏还停下来,笑吟吟地开口。

  “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是我的哪位同门如此有孝心,替阁主请来了二位?”

  清桐皱了皱眉。

  难怪她们来时许绰一直推脱,还是小师姐强硬地要求见一眼老阁主,才把她们放进来了。

  原来寄信的根本不是她!

  不过也是,哪有做坏事的人给自己找麻烦的。

  殷不染向来懒得回答这种问题,此时目光放空,不知道在看哪里。

  清桐便意味深长道:“我们只收到了三封盖着明光阁印章的急信,随信附有五千灵石。想来是个做好事不爱留名的善人吧。”

  事实上,她们也确实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能猜测是明光阁内部起了分歧。

  许绰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接着往下走,眼看就要走出阁楼了,她却突然停下脚步。

  只听“砰”的一声响,灵气的余波将烛光震得摇晃不已。

  清桐汗毛倒竖地回头,正见宁若缺捏着许绰的手腕不放。

  剑修的脸色半隐在黑暗中,似乎显得格外阴沉。如一把血迹未干的剑,会攻击她所认定的一切敌人。

  而在她身后,殷不染依旧漫不经心。

  清桐眼睛瞪大一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是擅长战斗的那类医修。

  再回过神来时,宁若缺已然松开手,站回到了殷不染身前。

  脸上的表情还是和从前一样,呆得像头牛,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光影造成的错觉。

  许绰拧了拧泛红的手腕,似笑非笑:“宁道友不是尊者的病人吗?为何会在这里?”

  宁若缺一脸耿直地开口:“我付不起诊金,所以给她做暗卫还债。”

  清桐仔细观察了良久,总觉得这人不像是在演。

  许绰笑着摊开手,做出全然无害的模样:“误会,我只是想替尊者……”

  她走到殷不染身前,视线落在对方单薄的左肩上,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拍拍肩上的灰。”

  宁若缺顺势看去,那里果真落了一层薄灰,不知是什么时候蹭到的。

  她想也不想地伸手,直接把灰抹去了,沉声道:“不劳你费心”

  “没想到反应这么大,是我逾矩。”许绰笑着把人送出明楼,又向殷不染作了个揖。

  “尊者,山路陡峭,千万慢走。”

  *

  穿行在山路间,宁若缺呵出一大口气。

  她在里面憋坏了,现在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顿觉整个人都清爽了。

  殷不染慢悠悠地走在她身边,忽地开口:“手怎么样?”

  宁若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自己。

  先前许绰突然接近殷不染,她几乎没有思考,直接上去挡了一下。

  两股灵气碰撞,但只僵持了几息,许绰就主动收手了。

  “没事,”宁若缺主动摊开手掌给殷不染看:“有点扭伤,但已经好了。”

  殷不染当真凑上来看,又突然偏头,凑在宁若缺颈边轻嗅。

  湿热的气息落在脖颈上,霎时红了一大片。

  宁若缺吓得连忙往后躲,惊声质问:“你干什么?”

  “你身上沾了檀香味,我不喜欢。”殷不染微微蹙眉,往宁若缺手里塞了个香囊。

  是天蚕丝织成的墨色香囊,散发出清雅恬然的花香,与殷不染身上的气息别无二致。

  只是这香囊上纹样很是奇怪,由几条莫名其妙的笔直绿线、歪歪扭扭的白线组成。

  唯一能让人看懂的,是旁边的“平安”两字。

  殷不染抬了抬下巴:“我今早刚绣的,从前也送了你一个。”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宁若缺:“……”

  想不起来一点。

  她怀疑殷不染在逗自己玩,但不敢大声质问,于是只能隐忍地把香囊收进怀里,然后笨拙地道谢。

  “没有印象,但是、谢谢你的礼物。”

  清桐撇撇嘴。

  眼瞅着两人越挨越近,自己则显得格格不入,她主动承担起拨乱反正的重任。

  “小师姐,我真的要治他吗?”

  她口中的人,自然是那个看起来命不久矣的老阁主。

  殷不染反问:“你可知他身上的伤如何而来?”

  清桐抿着唇沉思一阵,老老实实地摇头。

  答不出小师姐提出的问题,她自认为该被罚抄心诀三遍。

  殷不染耐心地向后辈解释:“他的气息与蜚蛭同源,想必是利用蜚蛭吸取他人的修为化作己用,却不想蜚蛭受到重创,他也被反噬成了这样。”

  “肉身损毁尚有百药可治,人心腐朽,如何能医?”

  她没怎么纠结地下了定论:“找个时机把诊金退回去吧,碧落川就当没接这单。”

  清桐连连点头,眼里的孺慕之情都快满溢出来了。

  “还有一件事,”殷不染自然而然地去揪宁若缺的衣袖:“我在明楼里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似乎来自地底。”

  “我们晚点去——”

  话没说完,群山似乎震颤了一下。

  紧接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摇晃,清桐脚下一松,山路瞬间碎成了几十块。

  巨大的滚石和着泥沙落下,几乎是与她擦肩而过。

  她祭出件竹伞罩在头顶,好不容易站稳了,第一时间去寻殷不染:“小师姐!”

  结果刚一抬头就怔住了。

  她那受人敬仰的小师姐、碧落川的“灵枢君”,被宁若缺像举小猫小狗一样举高,谨慎地放到了唯一完好的一段路上。

  对方似乎还觉得不够,企图就着这个姿势把殷不染扛起来,然后带到更安全的地方。

  清桐无言以对。

  天杀的,这就是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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