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蹲点
第一次创业尝试，也不算完全失败，至少收入了100元和一份下午茶。
吃完下午茶。
秦擎决定再接再厉。
第一次的尝试不能算失败，她只是选错了地方。看来只有人流量，还不够。
天色将晚，秦擎换了一个阵地：酒吧。
相较之下，这种场所相对混乱，理论上应该更好抓到犯罪分子。
秦擎去了山渝市有名的不夜街。
在那里，几乎家家门店都是酒吧。
她找了一家客人进出较多的进去。
找了个角落坐下，也不知道服务生的眼睛怎么那么锐利，她刚坐下不久，就有人带着酒单过来问她喝什么。
翻了一遍，秦擎在最便宜的那一栏里，选了一杯低酒精度的果味酒。
水蜜桃的幻想曲。
售价128。
这位兼职的服务生面板日志里显示，这杯酒材料成本不到5块。
他虽然微笑着，却在平等地吐槽每一位冤大头。
秦擎：“……”
面板总是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存在感。
秦擎艰难地在混乱的人群，嘈杂的声音，伤眼的灯光下寻找罪犯。
别说影视作品里常见的贩毒K.粉的，就连打架斗殴的都没有一个。
失望之际，一位超有魅力的大姐姐端了一杯酒坐在她身边，带来一阵香风。
“小妹妹，一个人来的？”
“对。”
“找人？”大姐姐偏头，挑了挑眉。
秦擎发现她画的眼线弧度特别流畅自然，好看，羡慕。
“算是找人。”
大姐姐问：“找什么样的人，姐姐我常在这个酒吧混，地头熟，帮你找。”
面板判断，这不是一位坏人。
于是秦擎试探问：“这酒吧安全吗？乱不乱？”
大姐姐上下扫了她几眼，眯眼道：“难道我判断错了，你是警察？”
“没有，就随便问问。”
大姐姐给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答案：“对你这样的小姑娘来说不算安全，可对我来说也算不上危险。”
秦擎：“什么意思？”
不待她得到答案，她的小桌上又来了两个男人。
“两位美女，自己喝多没意思，一起玩呗。”
漂亮姐姐摆了一个很妩媚的姿势，她看了看两个男人，慢慢抬起手臂，手中的杯子和来人碰了碰：“好啊，正愁没趣。”
“美女叫什么名字？”
“附子。”大姐姐掩嘴而笑。
男人们也跟着笑：“怎么还取个日本名儿，不过怪好听的。”
两个男人一开始还和秦擎搭两句话，没一会儿就不感兴趣不再理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魅力四射的漂亮附子身上。
说实话，他们很会逗趣捧场。
把人逗得前仰后合，都不带停。
附子喝了不少酒，秦擎暗里拦了几次没拦住。
面前这两个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专在酒吧里“捡妹”的。
她想提醒附子，但她根本没有证据。萍水相逢又正在兴头的附子会信吗？
秦擎发现，即使面板能提供全面的信息，也不会万能的。
她现在有一种“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无力感，知道得多在这种情境下又有什么用。
又不能爆锤渣男。
很大可能，她保护不了被觊觎的附子，也保全不了想强出头的自己。
哪怕，她提前知道渣男的意图。
秦擎目不转睛，她盯住两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终于，见一直灌不醉附子，同样喝了很多酒的他们有了新的动作。
在其中一个人引着附子和她玩游戏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另一人状似隐秘地在附子的酒杯中加料。
秦擎出手如闪电——她想象中的。
但不管怎么样，她确实抓了个现行，在酒杯上方捉住了男人的手。
她大声喝道：“你做什么？”
那男人有一瞬间的慌乱，不是很自然地调笑说：“小美女你力气很大嘛，就加一点薄荷糖啦，这样的酒喝起来口感层次更丰富哦。”
另一个男人见事情败露，也帮腔：“没关系啦，我们经常这么喝。小美女要是不喜欢，咱们不加就好啦。”
说着就想倒掉那杯酒。
秦擎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大声叫来服务生，让他帮忙叫保安。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附子就倚在卡座上似笑非笑地看着。
她慵懒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场内时明时暗的灯光在她无暇的脸上摇曳斑驳。
真是美得叫人心动。
保安还没有来。
时刻关注着附子这边动静的旁边桌几个男人先过来了，他们打着“英雄救美”的旗号前来接近附子。
两边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后来的“英雄们”提着酒瓶和烟灰缸就要干架。
这时，好似已经醉了的附子拉了秦擎一把。
秦擎后跌，跌出“战争”圈。
附子顺势倒在秦擎身上，双手环住她。秦擎用自身支撑起美人柔软的重量，但好像同时也被禁锢住了行动。
后来的“英雄们”人多势众，先前那两个男人怯场不敌，趁乱掀翻了加过料的酒，放了狠话之后，带着不甘的愤怒离去。
秦擎想拦，但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犯罪嫌疑人扬长而去。
小桌被重新围了起来，人比刚才更多。
秦擎警惕地看着他们。
趴在她肩头的附子动了一下，埋进了她的颈窝。在同桌男人们看不到的角度，秦擎听到美人一点也没有酒意的性感声线附在她的耳边说：“小妹妹，姐姐刚才的猎物被你赶走了，现在你可别再捣乱哦~”
惊！
她听到了什么？
附子支起身体，朝她眨眨眼。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充满正义感的小姑娘，这里不适合你，太晚了，回家去吧。”
秦擎感觉自己被附子的几句话砸得要石化了。
她呆呆的样子一定儍极了，因为附子看着她笑得很愉快，就像刚才被那两个男人的俏皮话逗笑时一样。
美人都笑了，同桌的男人们也就跟着笑了。
管她在笑什么呢，美人笑了就更好看了，他们开始对附子殷勤。替她骂之前两个男人无耻的，假意劝她别再喝酒的，替她扇风散热的……
附子笑得更欢了，她的目光从男人们脸上逡巡而过，最后回到秦擎这一面。
秦擎分明看到她无声的口型：“猎杀开始了”。
秦擎觉得荒诞极了。
刻板映像害死人，她怎么就默认女性是弱势群体是受害者呢。
以至于她都没有细看过附子的日志内容。
附子是对的，她确实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最终她也没有来得及细看附子所谓的“猎杀”是指什么，但从附子比常人高的功德值猜测不会什么真正的犯罪。
那就不在秦擎能管的范畴了。
附子招来服务生——就是吐槽顾客全是冤大头那一个，让他送秦擎出去，特意嘱咐要送上车才算。
坐在出租车里，望着不夜街的声色犬马，秦擎有一种淡淡的疯感。
第二个阵地，依然失败。
忙活一整天，不但没有离小目标更近一步，反而搭进去了打车费和买酒钱。
秦擎坚信，这不是她的原因，一定是阵地的问题。
酒吧也不合适的话，她要再物色一个更合适的场所。
很快有了主意，火车站。
这个地方综合前两个地方的优点。
第二天，秦擎重整旗鼓，再次出发。
汲取昨天在街头蹲点的经验教训，秦擎不打算守株待兔，而是主动出击。
她在车站离巡视，左瞅瞅又看看，说不定就和哪个罪恶值高于60的罪犯就离她50米以内了呢，直接提示，比她单看面板眼睛都要看数据看瞎了要好。
一天蹲不到，那就两天，三天……
三天不开张，但是说不定开张就能吃半年。
坚持就是胜利。
然而，社会安定，民族和谐，她没碰到罪犯，反倒发现了其他形形色色的人。
有一个人，让她每次路过都为之侧目。
那是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他坐在一个检票口最近的廊柱下，旁边放着一个小包。手里捏着一个水杯，时不时喝上一口。
然而他目光呆滞，看着检票口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始终没有行动。
秦擎知道他是在犹豫。
又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在迷茫。
秦擎注意到他是因为在快速浏览乘客们的基础数据时，他技能栏和天赋栏满满当当的，而那两栏90%的人都是空白。
天赋栏
【天赋1：情感共鸣-85】
【天赋2：身体控制-83】
【天赋3：声音控制-79】
技能栏
【技能1：表演-80】
【技能2：声音-75】
【技能3：创作-73】
多让人羡慕啊，典型属于老天爷喂饭吃的演艺行业天才。
但有个现实的矛盾是，这个男人身上除开那张车票，就只剩下5块钱。连一个面包都吃不了。
他在犹豫是上车回老家，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吃了上顿没下顿地追求那遥不可及，不见天日的梦想。
秦擎转了几圈回来他还在那里，只是换了个姿势而已。
下午三点多，秦擎仍然没有发现罪犯的半点踪迹，反而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去外面卖盒饭的摊位，转了转，没有半个有烹饪技能的老板。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一个爱干净对食品卫生有追求的老板摊位点餐。
二十块一份，她买了两份。
提回去，在2A检票口的廊柱下，那个男人依然在那里。
她走过去：“兄弟，吃饭没有，我买饭买多了。给朋友带了一份，结果对方已经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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