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妙
6.
射击场，顾名思义，就是打真枪的地方。
阿美莉卡的射击场比国内的要自由许多，具体体现在没用链条把枪卡住。
不过想来也是，国内禁枪，很多人并不能理解枪支真正的危险之处，用枪口对着别人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能控制住，或者不听教练的话，不按照正规方式使用。
——有句话说得好啊，每一个离谱规定的背后都有更离谱的事实。
普蕾尔对着前台亮出了自己的月卡，系统在这方面还是很靠谱的，工作人员只看了一眼就让她自己选择想要使用的枪械了。
月卡只包含靶道的租用费用，具体的枪支租赁费和子弹购买费用都是另算的。
很合理，能接受。
听到租用手】枪只用5-15美元每把，步】枪只用10-20美元每把，子弹一盒只要10美元的时候，普蕾尔突然觉得，系统给的金币奖励好像确实也不少诶。
第一次来，普蕾尔很谨慎地租用了两把后坐力不同的手】枪和一把AK-47.
开玩笑，都来玩枪了，谁还不试试大名鼎鼎的步】枪之王呢？
可能是因为月卡的身份，店员只是让她签署了一份免责书，也没有找教练培训什么的就放她进去了。
普蕾尔硬着头皮找了一个没有人的靶道，大概是工作日下午的关系，来玩的人很少。
但是打枪的声音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
戴着隔音耳罩打开靶场沉重的隔音门，普蕾尔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巨大的枪响。
她没有浪费时间，找了一个比较靠里的靶道，准备开始尝试。
系统配备的武器库里也有使用指南，而且因为是透明的投影，普蕾尔能很好的一边自己操作一边看示范。
打靶纸快速地顺着传送通道抵达大约十米的距离。
普蕾尔首先准备使用手】枪。
和很多人认知的不一样，手】枪的有效射击范围其实非常近，虽然理论上来说可以抵达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但在实战中，因为使用者的技术问题、所处环境、当日天气乃至目标大小等一系列情况，真实的实战有效距离其实只有十米甚至不到十米。
所以电影里那些拿着手】枪瞄准奔跑中的主角但都变身人体描边大师的反派可能是真正存在的，取材于现实。
Mk 23是普蕾尔选中的型号，毕竟她正好也有一把，练一练总是好的，谁知道系统会不会突然又把她丢到真的战场上去“实战演练”啊。
满弹重量无限接近于三斤的Mk 23光是想要平稳地举起来对于一些人来说就很不容易了，普蕾尔跟着教程一同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已经准备好了但还是被强大的后坐力晃了一下，普蕾尔感觉自己胳膊的肌肉都木了。
当然可能是Mk 23本身后坐力就大的缘故，不过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缓了缓，普蕾尔继续射击，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打空了一弹夹子弹后，普蕾尔放下了Mk 23，将打靶纸拉到面前，并且取了下来。
第一次尝试开枪，能顺利打完就已经是成功了，具体的成绩自然是不太好的，普蕾尔也是预料之中。
“建模这么好用啊。”她活动了一下身体，意外地感觉自己竟然没有太多不适感，甚至就连Mk 23巨大后坐力带来的手麻都在缓缓消失，感觉再等几分钟就会恢复如初。
这肯定是不大正常的，普蕾尔思索了一会，将这些奇特的地方归结于自己现在身体是枪战游戏的建模。
也没听说谁家的游戏会让游戏角色因为打枪后坐力而掉血啊对吧。
…
手】枪之后就是AK-47，这一支枪就算是对枪械完全不感兴趣的人也大概率是听说过的，至少普蕾尔还没听过谁不知道。
说是世界闻名也绝不夸张的步】枪之王打了一梭子子弹，普蕾尔惊讶地感觉步】枪的后坐力比自己想象中要小得多得多。
时间也很快地过去，射击场要关门了，普蕾尔去前台还东西然后结账。
夏天的白天很长，六点的时候天也还是很明亮的，普蕾尔刚起床没有几个小时，现在也是完全不困，趁着这个机会，她寻思着开车在城市里转一转，把自己的地图点亮多一些也好。
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地方。
对食物的热爱真的可能是国人无法抹去的痕迹，普蕾尔这么想着，开着车就在市区里转了起来。
“真是个坏主意。”刚开进市区就被堵在路上的普蕾尔无奈地捂着脸，“我都忘了现在是下班时间了。”
六点左右的纽约市中心真正地展现了什么叫作“两条腿比四个轮快”。
走走停停堵了快一个小时后，普蕾尔放弃了挣扎，靠边停车准备先搞点吃的。
停车位的不远处就是一家看上去很大的自助餐厅，普蕾尔决定试一试，交了三个小时的停车费后走进了餐厅。
美国的自助餐和国内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当然，美国人的饮食习惯和中国人也有很大差距。
比如一进门普蕾尔就看到了好长一条的台子上放着各种各样拌好了的沙拉，而且有很多人正在夹取自己需要的沙拉。
在国内就很少能看到这样的情况。
普蕾尔环视了一圈，给自己找了一个角落里的双人座，放下自己的桌牌号告诉别人这里有人坐了，然后她快乐地去选择食物。
这边的牛排煎得滋滋作响，加一块；那边的烤肋排上恰到好处的黑椒酱闪闪发光，夹过来；后边平台上的炸虾热气腾腾刚出锅，来一盘；加菲猫最爱的黏糊美味千层面竟然也有，盛一份……
吃饭主打一个快乐，不过还是非常自我欺骗地给自己搞了点四季豆和水果当做维生素摄入的普蕾尔搞了一大堆食物，美滋滋地接了杯果汁回到座位上。
面前的食物满满当当，但是普蕾尔就是有种奇怪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吃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当她消灭了桌子上三分之二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撑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大概也拥有了奇怪的大胃王属性。
正当她和一只外壳都被炸得酥脆的螃蟹做斗争时，一声奇怪的闷响隔着旁边的窗户传入耳朵。
普蕾尔下意识地转头，在她看清发生了什么之前，刺耳的尖叫声先一步占据了她的耳朵，坐在她前边一桌的女士从座位上站起来，捂着脸尖锐地大叫起来。
看到窗外的街边躺倒在地上的女人，普蕾尔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四肢用一种绝不可能自然出现在人类身上的角度扭曲着，躺在血泊中的女人双眼空洞，一张脸上满是奇怪的缝线。
手里还拿着炸蟹的普蕾尔默默地把食物放下，艰难地收回视线。
虽然这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毕竟这样的场面她确实第一次见，就算是之前被朋友骗着一起去玩恐怖游戏也没有直面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她脑子里不由得回放着刚才看到的内容。
大半个餐厅都跟着沸腾起来，距离近的人想要往远处走，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想要往窗边来，没几分钟就挤到一起，分都分不开了。
在美国经常是能看到各种人奇怪的死亡方式，但很明显，这位女士是被谋杀的，还是以一种非常花哨的方式谋杀的，这个不多见。
“真稀奇。”
普蕾尔听到一个举着手机挤过来的青少年这么说道。
“这是最近第几个案子了？”
“天啊，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们有了个新的连环杀手。”
“这个时候的超级英雄又美美隐身了。”
“不是说FBI接手了这个案子吗？好几天了，我还以为犯人被抓到了！”
“他们叫他‘艺术家’”
“呕，真让人觉得恶心……”
人群堆在窗户边，窸窸窣窣的你一句我一句，把本来就热闹非凡的餐厅弄成了需要靠大嗓门吼才能听到的超级集会。
普蕾尔一边支棱着耳朵听旁边人说话，一边没忍住又转头往外看去。
听到FBI就总有不好的预感。
事情也不会更糟糕了对吧，总不可能被当成嫌疑犯吧。
普蕾尔不知道自己的预感从哪里来，只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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