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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刺激她


云乔没有答话,瞧着萧璟冷沉含怒的眼,不敢说不,又不愿应下,进退两难。

他见她不答话,也瞧见她眼底因畏惧而生的胆怯。

虽心有不满,却也想着,起码如今的她,还知道怕,不敢违逆他的心思。

低叹了声,揉着她脑后软发哄道:“你乖乖听话,孤不会亏待你。”

云乔抬眼瞧着他,咬了下唇。

她不敢答话,心中却并不情愿。

恰在此时,暖阁外的梅林里,响起一阵人声。

“小姐,方才皇后娘娘跟前嬷嬷的意思,是说殿下,选了您做太子妃吗?”

自萧璟抱着云乔进了暖阁后,下人们便识趣的走远了避开。

此处暖阁门外没了看守的人,一位参加赏梅宴的小姐带着婢女走来,坐在暖阁外头的梅林石凳上歇息。

方才说话的,便是那小姐跟前的丫鬟。

小丫鬟压着音量,满是喜色的声音一出。

内室里的云乔怔住,抬眸看向暗格紧闭的窗子。

窗户紧闭,她自是瞧不见人的,却也从方才那话里,隐约能猜出外头的人是谁。

此刻她人还在萧璟怀里被他抱着,外头就是他刚选的未婚妻。

云乔只觉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当即就挣扎的要从萧璟怀中。

萧璟抓着她手腕,抱紧了人,眉心微蹙,也看向了那窗子。

紧跟着,那女子回应婢女的声音响起。

“应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莫要张扬,如今赐婚的圣旨没下,谁也说不准呢。”

丫鬟闻言脸上喜色更重,转念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担忧的问:“可是小姐,听闻殿下养着个宠婢,还险些封做侧妃呢,您入了东宫,岂不是要眼瞧着那婢子受宠。”

丫鬟一番话说的担忧,那小姐却摇了摇头,云淡风轻道:“这有什么,无非是个婢子罢了,便是日后得宠做了侧妃,不也还是个妾,只要她生不出儿子,一切都好说,皇后宫里传话的嬷嬷同我说了,那女子前头嫁过人,不知是不是房事上手段太浪荡,伤了身子,如今不能生的。”

这些言语落进暖阁内的云乔耳中,她脸色霎时惨白。

倒不是为着不能生的事难过,而是外头那人,话里话外的鄙夷轻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云乔心里。

即便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即便是萧璟犯错在先,可是世人的骂声,一切都脏水,都只会泼在她身上。

那番话,同样听在了萧璟耳中,他脸色阴沉,抿唇抬手,捂住了云乔耳朵。

“旁人胡说八道而已,不许放在心上。”

他不许她放在心上,可是人言滔滔,云乔又哪里能不放在心上。

而他捂着她耳朵的手,也只是徒劳。

暖阁外的言语,依旧字字句句,接着传进她耳中。

那女子话锋一转,漫不经心道:“退一万步讲,便是她生了孩子又如何,殿下眼下宠爱她,难不成还能宠上一辈子,那女子出身低微,家里也在朝中无人,待得日后色衰爱驰,想个法子将人解决了,把孩子养在我膝下就是。”

杀母夺子之事说的轻轻松松,旁人的一条性命,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这就是京中传闻里,温婉贤良的贵女。

云乔面色白的几无血色,不敢想,若是自己真的做了萧璟的妾室,日后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拿捏着她性命的主母。

她不想,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做一个连生死性命都被别人捏在手中的妾室。

萧璟脸色也是阴沉,不悦之色更浓。

云乔是见过沈府里沈砚父亲的那些姨娘过的是什么日子的,即便生了孩子,有了儿女,也还是个奴才,任主母打罚,没有半点尊严。

虽则皇家嫡庶之分并不似普通人家苛刻,也多有庶出皇子身登大宝,而宠妃越过皇后嚣张跋扈的例子更是不知凡几,可云乔始终不是张扬跋扈的性子,也想不到这些遥远的可能,同那女子一般觉得,做萧璟的妾室,面对种种倾轧斗争,定是万般疲惫,说不准哪一日就死无葬身之地。

而方才那女子的话听在耳中,也让云乔本就排斥的心思更浓。

暖阁外的小姐带着婢女歇够了脚离开,暖阁内的云乔,听着步音走远,片刻后低垂眼帘,轻声道:“殿下,我不想给人做妾。”

她说这话,并非是痴心妄想的想要做萧璟的正妻,做当朝的太子妃,而只是不想做妾。

萧璟闻言低眸,抿唇静默片刻。

几瞬后开口道:“云乔,你该明白,太子妃的位置,不是你的出身能够得到的,父皇和母后,也绝对不会应允孤娶一个二嫁的妇人做正妻,侧妃之位,已是我能给你的越矩的恩宠。”

他居然以为,她说不想做妾,是想做他的太子妃。

云乔白着脸摇头,即便听到他话语里直白的贬低她的出身,即便清楚的意识到他言辞里的轻贱。

还是柔声解释:“殿下说什么呢,我怎么敢痴心妄想嫁给殿下,我只是说,我不想与人做妾。嫁沈砚时,虽则在家常受婆母磋磨,到底也是家中少夫人,熬些年,总能当家做主挺直腰板。若是如殿下所言,沈砚已经与我和离,我应当也不会再嫁了,只好好养大女儿就是。即便是,来日得遇心上人,也不会情愿给他做妾的。”

云乔话说的轻柔,却还是直白的表示了,她根部不想嫁给萧璟,更遑论是想做太子妃。

萧璟冷哼了声,面子有些挂不住,揪着她的话问:“若真是你心上人,做妾室和做妻子有什么两样?”

云乔闻言温柔摇头,眼睛里盈着些微笑意。

“怎么会一样呢?妻是妻,妾是妾,一尊一卑,天壤之别,若是我的心上人也真心钟情于我,愿意诚心待我,必定是不舍得我做妾的,他若是让做妾,可见并非真心,也不值得我倾心相待,我也不会再将他视作心上人。”

云乔一番话,极为温柔,也十分坚定。

她说这话是眼里星光点点,盈着璨璨笑意,即便脑海里没有那个所谓的心上人。

萧璟听得怔住,一惯能言善辩的他,此刻却有些哑口。

他嗓音微涩,不知道如何回话。

半晌后才清了清嗓子道:“说不准你的心上人,有他的难处呢?若非寻常人家,真心可压不过身份地位规矩体统。罢了,孤与你说这些作甚,眼下你又不明白。方才那女子的话你不必怕,孤不会娶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子进门给你罪受,先回去歇着吧,仔细被皇后发现你不见了,又要斥责你。”

他说着理好了云乔衣衫,抱着人到暖阁门口,开了门给她指了路,让她先行回去。

云乔乖觉的回去,并未多说什么和萧璟争辩。

萧璟回到暖阁内,等着那跟着内侍抱着衣裳进来。

待到人抱着干净衣裳入内后,从衣盘子上拿过衣物,随口道:“去告诉母后,太子妃的人选,孤另有决断,暂时先不定下。还有,把那礼部侍郎家小姐身边跟着的婢女拔了舌头扔出宫去,记得将那断舌送去周侍郎家中,提点他,好生管教家里小姐婢女,莫要在外头生出口舌是非来。”

内侍闻言心下暗惊,依言应下不敢多问。

萧璟换好衣裳,正欲离去,突地瞧见软榻上遗落了云乔的耳坠。

他垂手捡起,拿了自己帕子包好,递给宫人,吩咐道:“腿脚快些,追上她把这耳坠子送去,孤瞧着这耳坠子是母后昔年得的南海珍珠所做,真丢了她怕是赔不起。”

另一边,云乔从梅林深处离去,绕着路往皇后宫里赶去。

她腿还有些软,走走停停的,耽搁了不少时间,便走着,满脑子还都是在暖阁里听到的那些话。

脑子一团乱麻,整个人也心魂不定。

便也没留意周遭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动静。

走出梅林后,绕过宴会场往前走时,行经一处未落锁的宫门。

云乔如常走着,冷风吹乱她鬓发,也吹得她眼睛微涩。

冬日寒风下,实在冻人,云乔抱着手臂搓了搓,抬手去揉被风吹涩的眼睛。

这当口,突地,那未落锁的宫门被人从里打开,两只手从宫门伸了出来,捂着云乔的嘴,将她拖了进去。

“呜……”云乔被人捂紧了口鼻,说不出话来。

宫门内是处有些荒的宫院,云乔被捂着口鼻,进来就让人拿绳索绑住了手脚,口中还被塞了一堆枯黄的野草堵着。

她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挣扎。

压着她的奴才将她制住时,云乔挣扎间,连衣领都被扯开了些。

她没了力气,被制服在地,昂起头颅看向那前头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瞧见了帷帽下的鞭痕,和那女子的脸。

脑海中有什么熟悉的记忆在冒着,云乔脑袋有些疼。

那女子俯身蹲在她前头,居高临下看着被压倒在地上的云乔,目光在她被扯开的衣领里露出的那抹牙印吻痕上停留。

伸出手来,狠狠拧在云乔脖颈处的皮肉上,恨不能将她颈间青筋拧断。

云乔疼得痛喊,却被口中的枯草堵住,说不出话来。

赵兮儿摘了帷帽,目光全是阴狠,手上更加用力,将云乔皮肉上萧璟的留下的红痕,拧的全是淤青。

云乔疼得眼泪流出,明宁得意的笑。

“这就哭了,可还没给你上大戏呢,云乔,我这张脸,全都拜你所赐,我可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手上继续用力,开口吩咐跟着的下人道:“把那老婆子带来,让她瞧瞧故人,看看可还认得出来吗?”

里头荒废的宫院内,一个婢女带着个穿着嬷嬷服饰的老妪走了过来。

云乔眼里都是疼出的泪水,隔着泪眼朦胧,瞧不见人。

一直到那老妪走到近前,她才终于看清。

赵兮儿得意的看着她和沈夫人见面,松开了掐着她皮肉的手,拍掌叫好。

“真是好一场大戏呢,瞧,这许久未见的婆媳,可算是见面了,云乔,你还记得你这婆婆吗?沈夫人,你还认得你这儿媳吗?”

赵兮儿说着话,云乔脑子又乱又疼。

沈夫人,沈砚的母亲,也是她的婆婆,不是该在江南沈家吗?如何会到了宫中,记忆中不过数月过去而已,怎么她瞧着,却像是老上了十岁不止。

云乔下意识喊了声:“婆母,您怎么……”

她话未说尽,

那老妪张着口,支吾不清的骂,说不出清楚的话语,和一双浑浊的眼里却都是怨恨憎恶。

她张着嘴咒骂,云乔瞧见她张开的嘴巴里,空荡的舌根,面色剧变。

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她瞧见一根长剑,削去了人的舌头,而萧璟就是那持剑之人的主子。

是萧璟,是萧璟削了沈夫人的舌头。

沈夫人没了舌头不能说话,气怒上前,冲着云乔脸就是一阵打。

‘贱妇!都是你害了我们一家,你去死,你去死,我要杀了你!’那沈夫人眼里都是恨意,打了云乔脸上数下,又动手去掐她脖颈,恨不得杀了她。

云乔脖颈生疼,极尽窒息,拼命的挣扎。

赵兮儿瞧着,幸灾乐祸的笑着,掩唇道:“哟,瞧瞧,你这婆婆,恨不得杀了你呢,你也别怪你婆婆动怒厌憎于你,若不是你,沈家怎么会出事,沈大人怎么会人头落地,沈家满门的男丁怎么会个个被问斩,一家子的女眷,又怎么都被送进官妓坊。我可是听说了,你跟着殿下从扬州离开时,沈家宅院里的血,洗了足足有一整夜呢,云乔,你这个贱人就是个祸水,走到哪里都要害了别人的,你害了你的夫家,害了你的夫君,也害了你的孩子。”

这一番话听进耳中,云乔眼眸剧烈颤抖,她被沈夫人掐着说不出话来,脖颈处疼得要命,人也几近窒息,满脸的泪水,口中堵着的枯草,还磨破了她唇上的皮肉,渗出血来。

脑海里画面交织错落,她眼前光影闪过。

好像看见了沈家那一日,漫天的血色,和那个,站在血海里的,眉眼沉凝,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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