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孕
楚大人的下一代？
柳月儿瞳孔微缩，看向地上的仆人。
“你在说什么胡话？”
地上的仆人惊慌大喊，“柳小姐，我可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姜小姐托我采买的东西，外人看不出门道，可我作为一个奶了三个孩子的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她买的那些东西有问题！”
柳月儿心里一紧，不自觉掐紧手心。
仆人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全身都在颤抖。
她并不确定姜晗茵是不是怀孕。
姜晗茵让她买的药方里，她只认识一味药名叫紫苏。
还是曾经十月怀胎时喝药对紫苏过敏，才记住这味药的名称。
此时关键时候，为了自保，她也只能急中生智想出这个理由。她跪在地上，伸出三根手指道：“柳小姐，我敢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去差人查一下就知道了。”
只要尽力拖延时间，她就有机会逃走。
柳月儿捏紧手心，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激得她心神震动。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她也要确认清楚。
“碧绿，你去请方大夫过来……”说了一半，想到什么，柳月儿又改变主意，道：“不，你还是去府外找大夫，立刻！”
要是姜晗茵那个女人真的怀孕，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碧绿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柳月儿又吩咐人将那老仆人关押起来，等她待会儿问话。
过了一刻钟时间，碧绿带着府外一名大夫过来。
柳月儿睨了碧绿一眼。
碧绿会意，将那张纸递过去。
“大夫，您帮我家小姐看看，这上面的药是不是安胎用的？”
那大夫同柳月儿恭敬地鞠了一礼。
随后接过药方，看了一眼。
几息过后，大夫面露疑惑，看柳月儿，“姑娘，您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
柳月儿顿住，接着问道：“那药方没有问题？”
大夫疑惑道：“这上面的，不过是最常见的补品，以及调理身体的药补之物罢了。依老夫看，这药方，倒不见得是安胎之药。”
柳月儿皱眉，眼神发冷，手拍桌子，不耐道：“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那大夫心肝俱颤，跪在地上。
道：“姑娘，这上面的药，其他身体衰弱的病人，也可服用。要判定是不是安胎之药，得要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做判断，我实在是无法得出确切的答案。”
柳月儿皱眉，不满地挥挥手。
让碧绿带那大夫出去了。
几秒钟后，碧绿快步进来，脸上带着怒色。
“小姐小姐，那个老仆人跑了。”
“看管的丫鬟都被她给敲晕了，那老仆人已经逃走了！”
“小姐，用不用我现在去追？”
柳月儿站起身，脑中转动，理清楚前后因果，抬手阻止，“不用了。”
既然那个老仆人跑了，那说明她刚刚说的话大半是假的。
而且，再联系一下刚刚大夫的话，柳月儿心里的疑窦慢慢放下。
碧绿在一旁道：“小姐，那现在看来，应该是咱们多虑了。我就说姜晗茵那个贱人，怎么会刚入府没多久，就怀了孩子，一定不可能！”
“我看都是那个老虔婆瞎说的！”
柳月儿心里也稍作安心，在桌前坐下。
但下一秒，她脑中忽然想起之前碧绿在她跟前说的话，心跳又急促起来。
“碧绿，你之前说，方大夫来过咱们院子？你可曾看清楚，那人真是方大夫？”
碧绿皱眉，“我当时只看到一个背影，是跟方大夫有些相似。怎么小姐，你突然又提起这件旧事？”
柳月儿心里七上八下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她实在放不下心。
最后，她掏出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对碧绿道：“你现在避开人，悄悄去找一趟方大夫，以我的名义，说我有要事相商。”
碧绿有些不解，“小姐，您之前不是说过，最近要跟方大夫避嫌吗？”
柳月儿神色一厉，“这是命令。”
碧绿心里一寒，不敢再多说一句，带着玉佩离开。
当晚，接近凌晨时分。
楚宅内万籁俱静。
一个穿黑色披风头戴帽子的男人步履匆匆，穿过游廊，在碧绿的带领下来到迎春院。
“方大夫，里面请。”
碧绿开门前，朝周围看了眼，确定没有其他人看到，推开门，朝身后的黑衣男人道。
黑衣人颔首，抬步进屋。
风吹过，隐约看到他黑色披风下的几缕银丝。
黑衣人进屋后，坐在桌前的柳月儿抬眼，冲黑衣人盈盈一笑。
“方大夫。”
黑衣人摘下头上的黑色帽子，露出里面的真容，正是楚鄞州的御用大夫方行俭。
他黢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柳姑娘，不知匆忙叫老夫过来，有何事？”
柳月儿审判的视线落在他面上，笑着问，“那天方大夫去给姐姐看诊把脉，可曾把出什么异样来？”
方行俭惊了下，浑浊的瞳孔微颤，抬头，惊讶地看柳月儿。
心中惊疑不定。
姜晗茵的身孕……难道柳月儿已经发现端倪了？
柳月儿心细如发，像方行俭这种太医院出身的老油条，平时不管什么大风大浪，都能做到不动声色。
但此刻，他情绪反应却如此剧烈。
一定是那天把脉出了情况！
柳月儿心弦都跟着绷紧了，犀利的眼逼视方行俭，问道：“方大夫，你那天到底查出来什么了？”
方行俭自知已经暴露，他低头，声音惊颤，“柳姑娘抱歉，我那天虽应你答应帮你做戏，但姜小姐有喜这件事实在干系重大。”
“老夫已是一只脚踏入棺材之人，我这破败之躯殒了也就殒了，但我身后有整个家族，我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冒险。是以那天把脉之后，我犹豫许久，终是没有告诉柳姑娘这件事，还请柳姑娘恕罪！”
柳月儿脑中“嗡”的一声，后退一步。
她单手撑着桌子站稳，用力呼吸，双眼瞪大，脸色铁青，胸口被怒气激得鼓起来。
还真是！姜晗茵还真的怀了！
柳月儿急促地喘息，脑中乱成一团麻，一时间理不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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