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眼中的恶意却藏不住
“姐姐竟不是因为大人才爱护这个孩子吗？”
柳月儿像听到什么稀奇事，惊讶地捂住嘴巴。
姜晗茵心里对楚鄞州还有怨，闻言下意识道：“他不配！”
楚鄞州嘴唇紧抿着，大步踏入了屋内。
“我不配？”
冰冷的声音传到姜晗茵耳中，她身体一下僵住，猛地看向门口。
“大、大人......”姜晗茵脸色苍白，怎么会这么巧又被楚鄞州听到？
她想到什么，倏然看向柳月儿，“是你——”
可惜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月儿打断。
“大人？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柳月儿很是惊讶，又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
“大人，刚才姐姐只是说的气话，大人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越这样为姜晗茵辩解，楚鄞州心里就越寒凉。
“姜晗茵，原来在你心里，我竟然根本不配做你孩子的父亲是吗？”
楚鄞州冷笑着走到姜晗茵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可惜你偏偏就是怀了我的孩子，你还得好好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姜晗茵闭了闭眼，知晓自己又被柳月儿给算计了。
“楚鄞州，不是那样的。”她苍白地解释。
“那你告诉我，是怎样的？”楚鄞州目光冷然。
“我......”姜晗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眉头忽然皱起来。
“肚子，我的肚子。”姜晗茵拧着眉头倒在了床上。
楚鄞州冷漠的神情有瞬间的崩裂，脚步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
但他想到什么，又硬生生顿住，冷眼看向一旁的许大夫。
柳月儿立即道：“许大夫赶紧给姐姐看看，务必要保住姐姐这一胎！”
许大夫连忙上前去给姜晗茵把脉，一下就明白了姜晗茵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导致的腹痛。
“大夫，我怎么样？孩子有没有事？”
姜晗茵刚刚缓解过来便连忙询问，甚至都忘了这大夫是柳月儿找来的人。
楚鄞州也同样盯着许大夫，在等待他的回答。
许大夫吞了口唾沫，神色慢慢变得凝重。
“不太好。”许大夫说。
“什么？是哪里不好？孩子、孩子会有什么问题吗？”姜晗茵紧张地问。
楚鄞州没有开口，只是神色又冰冷了两分。
许大夫摇摇头，却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姜晗茵。
“这个孩子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姜小姐。”
姜晗茵一怔，心里一时又是庆幸又是忐忑。
“大夫，什么意思？”
许大夫眼神闪了闪，叹了口气说：“姜小姐你本就身子骨弱，如果要继续留下这个孩子的话，将来恐怕......”
他犹豫不决，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将来如何？”楚鄞州在一旁冷声问。
许大夫硬着头皮道：“只怕将来姜小姐会难产而亡。”
“不！”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是素玉，她一下跪到许大夫面前，泪眼婆娑。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还这么年轻，她不能出事啊！”
姜晗茵本就雪白的脸色又透明了几分，手放在肚子上，心中五味杂陈。
“一点转机也没有吗？”姜晗茵声音沙哑地开口。
许大夫摇头，“怪只怪姜小姐你本身太虚弱了，当初本就不该怀上，可如今怀上了，你和孩子中间，只能留一个。”
姜晗茵眼前一黑，差点儿没当场晕倒。
事情怎么会这样？她难道将来连见自己的孩子一面都做不到了吗？
素玉哭了一阵，又想到什么，跪行到楚鄞州身旁。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小姐吧，我们小姐难道不如这个孩子重要吗？”
因着姜晗茵，素玉自然也喜欢自己的小主子，可非要选的话，她必然还是选择姜晗茵活着。
“荒唐！这孩子是大人的血脉，你一个丫头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柳月儿愤愤瞪了眼素玉。
素玉不管不顾地给楚鄞州磕头，“大人，求你了，救我们小姐吧！”
楚鄞州恍惚了一阵后终于也反应过来，他目光沉沉地盯着神思不属的姜晗茵，冷冷开口。
“若你们小姐能给我楚家延续血脉，也算她为姜家赎罪了。”
楚鄞州忽然觉得屋子里很闷，他不想再看姜晗茵会有什么反应，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素玉绝望地坐在地上，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姜晗茵睫毛颤了颤，缓缓回过神，却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在她和孩子中间，楚鄞州终究选择了孩子。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可亲耳听到，姜晗茵心脏还是一阵阵的发疼。
“许大夫，当真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安静到过分的屋子里，柳月儿柔声开口。
许大夫垂着头，闷声回答：“没、没有！”
柳月儿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莲步轻移来到姜晗茵床边。
“姐姐，我可真是心疼你。”
柳月儿捏着帕子，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
“想到姐姐当初也是高高在上的姜家贵女，如今却没名没分先怀了孩子，若能顺利生下孩子，将来也未必不能母凭子贵，可偏偏孩子和姐姐只能活一个，可见姐姐你到底是福薄的人，没这个好命呢。”
姜晗茵缓缓抬头，目光赤红地看着柳月儿。
“即便如此，这孩子身上流着的也永远是我姜家的血脉。”姜晗茵声音沙哑地说。
柳月儿脸色扭曲了一瞬，忽然靠近姜晗茵。
“大人是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姐姐。”
姜晗茵心中一跳，蓦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说话，紧盯着柳月儿。
柳月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慢悠悠地开口。
“姐姐还不知道吧，那日大人去雪月阁看望姐姐之后，便许诺月儿，等将来姐姐把孩子生了，就让月儿来养这个孩子，这孩子的母亲只有柳月儿，没有姜晗茵。”
“你说什么？”姜晗茵脸色气得通红。
“柳月儿你休想！这孩子是我的孩子，你休想从我身边夺走！”
柳月儿直起腰，讥讽道：“姐姐，你到时候生下这个孩子就死了，偌大的府邸，除了我还有谁能养呢？”
“姐姐且放心，我一定会视如己出，好好待这个孩子的。”
柳月儿脸上笑着，眼中的恶意却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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