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当真如此厌恶我
姜晗茵却摇摇头，“心病还需心药医，不然即便找大夫又有什么用呢？”
素玉有些疑惑，“心病？小姐得了什么心病？”
门外的楚鄞州也皱着眉头，脚步离房间更近了些。
是啊，姜晗茵会有什么心病呢？
姜晗茵看了眼门口伫立着的影子，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缓缓开口：“还能是什么心病？我被关在这里，生死都要看别人的脸色，如同一只笼中雀，终身不得自由。”
素玉听到这话情绪顿时也低落下来，“小姐是想家了吗？”
姜晗茵点点头，“是啊，我想家了，不仅想家，也想念我的家人。”
楚鄞州在外面，脸色逐渐低沉。
他当然知道姜晗茵被关在这里不会有多么的快活，只是却没想到这竟然会叫姜晗茵患上心病。
“素玉，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屋内，姜晗茵突然问。
素玉疑惑抬头，“小姐说的是什么事？”
屋子外面，楚鄞州心里也冒出疑惑，她何事认为自己做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楚鄞州忽然感到有些不安，某种强烈的直接告诉他要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再继续听下去了，接下来的答案未必是他想要知道的。
然而脑子里这么想着，楚鄞州的脚却紧紧地站在门口一动未动。
到底是什么事？
姜晗茵瞄了眼门口未曾挪动的人影，知晓楚鄞州还站在那里听，而她接下来的话，正是专门说给楚鄞州听的。
“我在想......”姜晗茵缓缓开口，“如果当初姜家还在的时候，楚鄞州刚来到姜家，我没有一次次明里暗里去帮他，去对他好，任由他自生自灭，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已经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
“小姐？”素玉惊讶，赶紧想办法安抚道：“可是、可是不论怎么说，您就是因为当初帮了楚大人，楚大人才会留你一命，您现在才会活着呀。”
门口，楚鄞州的脸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他一张脸覆盖着寒霜似的。
姜晗茵竟然后悔曾经帮了他吗？哪怕姜晗茵现在活着是因为他？
姜晗茵苦笑了一下，“可是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真的算活着吗？”
素玉嘴唇动了动，红着眼睛低下了头。
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她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对姜晗茵撒谎。
姜晗茵苦涩地笑了笑，“看吧，就连你也知道，我如今的处境和直接死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是......”
“砰！”
姜晗茵话还没有说完，房间门忽然被人踹开，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素玉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护到了姜晗茵身前。
而姜晗茵从始至终淡定地在椅子里坐着，即便看到一扇门被踹倒在地上，眉眼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显然，这个场景在姜晗茵的预料之中。
她方才说了那么多，还在想楚鄞州怎么变得这么沉得住气了，没想到到底还是忍不了了。
素玉不知道来人是谁，紧张地盯着门口，结结巴巴道：“谁、谁在那里？我、我警告你，这附近多的是侍卫和暗卫，你不要乱来！”
在她警告完之后，站在门口的那道黑影慢慢朝着她们走过来，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看清楚对方的脸，素玉喉头一哽，到了嘴边的威胁也慢慢咽了回去。
楚鄞州的脸慢慢露在灯笼下，他脸色黑得像锅底，眼睛死死地盯着姜晗茵，冰寒着脸一步一步朝着姜晗茵走过来。
素玉紧张得不行，哪怕看见了来人是楚鄞州，觉得对方不大可能会伤害姜晗茵，但还是挡在姜晗茵身前。
“大、大人，您、您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还在霞秋院？”素玉结结巴巴地问。
但楚鄞州从始至终只盯着姜晗茵，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几步的距离很短，楚鄞州却觉得自己仿佛走了很长的时间。
他眼睛看着姜晗茵，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方才姜晗茵对素玉说，她后悔曾经帮他了。
她后悔了？她后悔曾经帮他了？
楚鄞州冷笑，又觉得可笑，余下的便全都是愤怒。
素玉明显地感觉到了楚鄞州身上的怒火，心里也知道是为什么，她怕得浑身发抖，却仍旧坚强的挡在姜晗茵身前。
“大、大人，时间不早了，您、您要不早点儿回去自己的院子休息吧。”素玉硬着头皮劝说，生怕楚鄞州愤怒之下对姜晗茵做些什么。
姜晗茵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看见楚鄞州既不惊慌也不紧张，仿佛是无所谓楚鄞州对她什么态度。
这副样子落到楚鄞州眼中，越发叫他愤怒无比，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烈焰灼烧着。
“滚出去！”楚鄞州对素玉吼道。
素玉被吓得牙齿打颤，还想再说什么，被姜晗茵拦下。
“素玉，你先出去吧。”姜晗茵说。
“小姐......”素玉担心地看着姜晗茵。
姜晗茵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用担心。
素玉咬咬牙，最后还是怀着满心的担忧离开了。
她出门不久，就碰上了两个从外头进来的守门侍卫，原来他们方才听见里面的动静，担心出事，便想进来看看。
素玉知道楚鄞州要单独和姜晗茵说话，对那两个侍卫道：“大人在里面，先不要进去打扰。”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问素玉：“方才那动静？”
素玉说：“大人把门给踹飞了。”
两个侍卫顿时沉默下来，也知晓此刻楚鄞州心情定然不会好，他们没必要这时候进去触霉头。
两个人带着素玉离开了，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火，而此刻屋子里，姜晗茵和楚鄞州正平静地对视着。
准确来说，是姜晗茵目光平静如常，而楚鄞州却是冷若冰霜。
他走到姜晗茵面前，一把拉住姜晗茵的手臂，半蹲下身怒气沉沉地看着姜晗茵。
“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你当真如此厌恶我？”
姜晗茵睫毛微微颤抖，“你说得是哪件事？”
楚鄞州冷声道：“你说你后悔曾经帮我，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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