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中毒已久
之后宴上一片平静,也称得上和乐。
终于快要结束时,北域使臣站起身,走到沈鹤面前不远处。
“将军,关于两国和谈之事……不知将军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此次战败的是北域,自然不能同其他两国一样,只是随便赔偿一二,便草草了事。
赔偿一事,还需得私下细细斟酌。
沈鹤眼眸半眯,片刻才颔首,“嗯”了一声。
他起身带路离去,北域使臣便连忙跟上。
见人都差不多要散了,谢棠芝扭头,正要与身边人说什么。
“哎!”吴茹兰忽然惊呼一声,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洒了一桌。
“一时没拿稳……没溅到你吧?”
吴茹兰吓了一跳,忙问。
谢棠芝摇摇头,招手让一旁的宫人过来收拾,低头一看,这才又注意到,眼前人面色苍白的惊人。
“你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何处不舒服?”
“……是有些。”
吴茹兰大约也感觉到了什么,没有否认,轻轻点头。
“可能就是太累了,我歇一歇就好。”
“我先带你回寝殿歇着吧,再让何大夫来给你瞧瞧。”
吴茹兰虚弱,走得也慢,谢棠芝倒不急,一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原本只是想入宫来,与你好好叙叙旧的,不想我这身子不争气,还要劳你烦心……”
吴茹兰白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可别这么说。”谢棠芝忙摇头。
“这如何怪得了你?”
吴茹兰垂首,无奈笑着,还要说些什么。
话未出口,却感觉,身后一阵冷风拂过——
一柄利剑,从后方刺出,直冲谢棠芝的要害。
谢棠芝尚未作出反应,便先被人扯到了一边。
“小心!”
耳边是吴茹兰急切的声音。
她飞快把人拉到一边,自己则费力迎上去,与来人对了一掌。
来人一身黑衣,将全身上下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只能瞧出是个男子。
“快走!”
吴茹兰毕竟是武将之女,自小与父亲学过不少防身的招式,此时还能勉强应付一二。
但她毕竟身子弱,没过两招便失了力气,处于下风。
谢棠芝面色微白,扬声喊着。
“来人!有刺客!”
刺客也听见了喊声,杀意骤起,顾不上吴茹兰,把人挥到一边,便冲上前去要继续杀谢棠芝。
谢棠芝忙转身往远处跑。
吴茹兰咬紧牙关,用力把人拽了回来,一掌横劈出去。
刺客没了耐心,反身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吴茹兰躲避不及,当胸挨了一下,整个人被砸到后方假山处,闭上双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茹兰!”
谢棠芝一颗心揪了起来。
分神的瞬间,黑衣刺客已经来到了跟前,一手揪着她的衣领,禁止人逃跑。
另一只手,高举起剑对准了她的胸口。
“去死吧——”
他狠声开口,手中利剑眼看要刺下去。
谢棠芝惊得紧闭上了双眼。
这时,有什么东西横飞过来,将黑衣人手中的剑打落。
随即,一只手搭上黑衣人的手,狠狠一扭。
“啊——”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黑衣人本能松手。
那人便顺势接过谢棠芝,抱着她后退了好几步。
同一时刻,数十个护卫冲上来,将黑衣人围困在其中。
“杀了他。”
沈鹤面色极冷,想也不想便下令。
同时,低头去看怀里的女子。
“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谢棠芝睁开眼,这才看清形势,飞快摇了摇头。
随即,又想起什么。
“茹兰!”
她挣脱着从男人怀中下来,跑去把吴茹兰搀扶起来。
沈鹤便也跟着上前。
不远处,黑衣人与数个护卫过了几招,肩膀处别刺了一剑。
他毫不恋战,用剑刺穿一个护卫的胸膛,把他当做肉盾挡在跟前,冲出重围后,丢弃佩剑直接跃上宫墙,跑了。
“快追!”
一群护卫忙冲出去。
沈鹤不过分神片刻,黑衣人便已不见了踪影,当下眉头紧皱。
“封锁宫门。”
他冷声开口,吩咐身边剩余的人。
“到各宫仔细排查,不能放过任何一处。”
“是!”
身边人即刻应声去了。
吩咐完了,沈鹤才又低头去看。
谢棠芝正蹲身在地,满脸担忧地抱着吴茹兰。
他俯身,在昏迷的女子脖颈处探了探,随后,微抿唇。
“应当只是受伤了,我先送你们回宫,再让何大夫来瞧瞧。”
谢棠芝飞快点头。
几人一同入了寝殿,没多久,何奉年便背着药箱匆匆赶来。
“快来给她看看。”
谢棠芝连忙从床边站起,指了指上面昏迷不醒的人。
何奉年颔首,上前给人诊起脉来。
“她本就身子不好,方才还为救我,被伤得那么厉害……”
谢棠芝双手绞在一起,面上满是忧虑和愧疚。
“不会有事的。”沈鹤轻轻揽了揽女子的肩膀。
说话间,何奉年已经探好了脉。
“如何?她伤的重吗?”
谢棠芝忙上前问。
“伤得不重。”何奉年轻轻摇头。
“那为何会昏迷,气息也如此微弱?”谢棠芝微睁大眼眸。
方才一路带着吴茹兰回来,她都很怕,人会不会没气了?
“那是因为,这位姑娘中了毒。”
何奉年低声道,“此毒存在于她体内已经许久了,一直未能清干净,将身体拖累得日渐虚弱。”
“即便没有伤,大约也是要昏过去的。”
谢棠芝面上微惊。
中毒了?还已经许久……
可她是将军府小姐,更是吴家独女,谁会心怀不轨对她下毒?
实在是怪了……
谢棠芝心下有些纳闷。
“那,还能治好吗?”她小心问。
“自然可以,就是要多花些时间。”
何奉年点点头,“还有,日后也要多注意调养。”
“稍后我先给她放些血,将部分毒逼出来。”
“之后,再靠用药慢慢清除。”
“有劳何大夫。”谢棠芝点点头,松了口气。
能治,便是好事。
她心神松懈下来,才又想起什么,扭头去看身边的人。
“你不是去与北域使臣商谈讲和之事了么?怎么方才……”
两人所走的,是截然不同的方向。
方才情况凶险,她险些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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