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梦呓中的对不起
季正初在她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随即松开了她,温润的说:“如果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我会立马赶过来。”
余清舒神情怔然,看着他没说话。
季正初也知道他这一吻可能有点吓着她了,但他并不后悔,也没有要解释和抱歉的意思。
容姨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季正初穿上外套,转头看向容姨,朝她轻颔首,“容姨,那我先走了,麻烦您照顾清舒和小洛了。”
这语气就好像他已经是这余家的男主人了一般,对余清舒的体贴入微表现得淋漓尽致。
“季先生这说的是哪里话,照顾余小姐和小少爷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容姨道,“季先生放心吧。”
季正初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又深深的看了一眼余清舒,没再耽搁片刻,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季正初的车便驶出了余家,季正初的身影也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容姨走到余清舒旁边,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玄关处,说:
“余小姐,季先生对您是真上心啊。”
“是吗?”余清舒敛了敛眸光,有点心不在焉的顺着她的话回答。
“当然是啊,季先生对余小姐您的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而且还一表人才的,对小少爷也很好。”容姨说着,侧头看向余清舒的侧脸,“余小姐,容姨是过来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季先生他啊,真的是个不错的良人。”
余清舒转头与她视线相对,沉默了片刻,扯动唇角笑了笑,“好了,容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余小姐既然知道……”
“容姨,麻烦你帮我上楼看看战司濯的情况吧。”余清舒打断容姨的话,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但她并不想回答这些,索性转移了话题。
容姨是知趣的,当下了然她的意思,点头应下。
—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余清舒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皮有点重,手肘抵着沙发的扶手,撑着太阳穴。
半个小时前,季正初给她发了信息说棠棠没什么大碍了,而且集体食物中毒的原因也查到了,是厨房新采购了一批蘑菇,但这批蘑菇里夹杂了一些有毒的小蘑菇,厨师也没有注意分辨,直接做成了菜给孩子们做了午饭。
棠棠不爱吃蘑菇,但因为不能挑食,所以她也吃了一两口。
但幸好也只是一两口,所以她中毒的迹象不是很严重,打了两瓶吊针后就好多了,只是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余清舒给他回了信息,让他好好照顾棠棠。
再之后,她又给时嘉佑打了个电话,这一次,时嘉佑不再是接了电话说在忙工作了,拖着时间不过来接战司濯走了,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等她再打过去,直接关机了。
余清舒太阳穴跳了跳,也算是明白了时嘉佑这就是故意的,从一开始车抛锚到现在关机,目的就是为了让战司濯留下来。
容姨刚看着余淮琛睡着,拿着已经被他喝了半杯的牛奶从二楼下来,见余清舒眉眼疲惫,道:“余小姐,已经十一点多了,您今天也忙了一天,还是早些上楼休息吧?”
“恩……”余清舒低低的应了一声,明明困得很,可脑子里却如一团乱麻,心也是乱的。
最关键的是,她并不知道这种乱究竟是因为什么。
不,她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想承认是那个原因。
“我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去看了看战先生,他还昏睡着,但好像睡得不是很好,一直皱着眉,而且脸色也很不好,今天傍晚吃的退烧药,到现在还在烧着呢。”
那退烧药的药性温和,药效自然也就比其他品牌要差,战司濯把药吃下去之后,虽然高烧下去了些,但一直低烧不退。
余清舒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知道了,容姨,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要不今晚还是在这里住下吧?”
“好。”容姨想到楼上还有个病人要照顾,担心要是半夜出了什么事,她若是回家了,余小姐一个人可能应付不过来,便答应了。
……
余清舒又在客厅呆了片刻,最后又给时嘉佑拨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又是这一句,看来时嘉佑这是铁了心不准备把人带回去了。余清舒挂断电话,打了声哈欠,也不想再去理顺脑子里的那团乱麻,起身上楼。
她的房间离战司濯所在的房间只相隔了一间房。
而且回房间的时候,必定会经过。
余清舒本想就这么直接走过去,径自回房间,可经过客房的那刻,脑海里莫名的浮现起方才容姨说的话。
她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等她回过神来,手已经握住门把,稍稍用力往下一压,将客房的门打开了。
战司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裹着杯子,只露出脑袋。
正如容姨所说的,他虽然昏睡着,却睡得并不安稳,剑眉紧蹙,脸色依旧没什么血色,走近了看,额头上还涔涔的往外冒汗。
她走到床边,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那几盒被她之前放下的退烧药,又一次想起给他喂药时候的场景,心脏没由来的漏了一拍。
忽地,战司濯翻了个身,本就没有好好盖着的被子大半都垂落在床边,他这一动,被子直接就往地上坠。
余清舒看着,本想转身不管。
可不知道为什么,容姨说的“低烧不退”这四个字在她的耳畔迟迟散不去,就好像化成了魔咒,一直盘旋着。
她皱了皱眉头,生出一抹烦躁,而后像是经过内心的百般挣扎后,转身走到床边,抓住被子的一角,往上提了提,重新给战司濯盖上。
她只是不想战司濯真的死在余家。
只是不想增加麻烦而已!
余清舒这么不停的跟自己说,又将被子提了一下,战司濯侧着身子,而且还是背对着她,这被子有点沉,她盖上去多少有点费力。
而且还不得不弯着腰,靠近他。
隔着两拳的距离,她还是能感觉得到战司濯身上发烫的体温。
盖好被子,她正准备直起身子离开,却不想手放松开被子的一角,一只大掌倏地攥住她的手腕,昏睡中的男人声音低哑,透着病人的虚弱: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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