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瞳孔骤然紧缩,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看向蒋老夫人。
她垂着眼,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紧张地吞咽着喉咙,才勉强憋出来了一句:“对、对不起,蒋老夫人,我……”
后面解释的话,我却始终说不出口。
难道,要我将替孕的事情全盘托出?甚至将姐姐如何逼我爬上床的手段都通通倒出来吗?
不行……
我掐着手心,脸色渐渐惨白起来。
蒋老夫人却放下佛珠,突然抬眸,朝我笑了一下,“好孩子,紧张什么呢?”
下一秒,老夫人看向佣人,淡声道:“把东西拿过来。”
我愣了愣,便看见佣人正端着一件正红色的丝绒礼盒,相当恭敬地朝我走来。
佣人垂着眼,开口道:“太太,您打开看看吧。”
我手心早就被汗湿了,颤颤巍巍地按开锁,然后将礼盒打了开来——
里面竟是一只满紫的手镯!
我惊讶不已,连忙松开手,“蒋、蒋老夫人,您……”
蒋老夫人抬眸,笑着打断道:“怎么,这传家的玉镯,你不喜欢?”
我不断摇头,“不、不是的!太贵重了,我、我不敢碰。”
老夫人轻笑了片刻。
良久后,她才淡淡道:“我不会管你是文舒,还是文娴。只要能乖乖的当好蒋家的儿媳,在蒋家眼里,你们俩姐妹,都是一样的。”
老夫人语气很平静,仿佛再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我心底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老夫人神色依然很淡。
对……
在蒋家这样的背景下,我跟姐姐的家境,算不上什么,更何况,我跟姐姐是双胞胎……长相更是一模一样。
对于蒋老夫人而言,谁更听话,谁更懂事,谁更好拿捏……自然谁更适合当蒋家的儿媳。
再说了,姐姐天生不孕不育。
而我……
我喉咙滚动着,下意识看了眼老夫人。
蒋老夫人依然慈爱地看着我,甚至招了招手,笑道:“好孩子,过来。”
我惴惴不安地走了过去。
老夫人抚摸着我的手背,淡笑道:“这玉镯,是蒋家祖传给儿媳的,今天,我就交给你了,你说呢?”
我眼神闪躲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夫人看了眼佣人,将手镯拿了出来,直接拉起我的手,硬生生地戴了上去……
手镯并不紧,戴在我细瘦的手腕上,甚至能轻而易举地摘下。
可我……竟根本就不想摘!
姐姐,反正蒋家也不喜欢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替代你呢?
老夫人观察着我的表情,几分钟后,才收回目光,平淡道:“好了,我也累了,叫佣人带你下去吧。”
话音刚落,佣人便走上前,将老夫人扶回了房间,没多久,就回到了我面前。
她语气微妙地喊道,“太太。”
我骤然回神,玉镯随着体温都变得温润了起来,我下意识摸着它,喃喃道:“阿姨,你说……蒋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呢?”
佣人垂眸,低声道:“太太,我之前提醒过您,在蒋家,没有什么是比传宗接代,更重要的事情了。”
我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佣人又继续道:“更何况,蒋先生并不排斥您,不是吗?”
我倏然一惊。
“太太,男人都是一样的,”佣人垂着眼,低声道,“蒋先生再不接受您,今天白天,不也是……”
佣人停在这里,并没有说下去。
在老宅里,所有人都知道,蒋先生平日里相当禁欲,更是极度保守,只有在面对妻子的时候,神情才会缓和一二。
所以这些年来,蒋敬洲从未有过婚外情。
他对待外人向来疏离,甚至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才会被众人调侃是“模范丈夫”。
可今天早上……
姐夫虽然受到了那壮阳药的影响,但他并没有彻底拒绝我,不是吗?
我恍惚着,竟突然觉得……姐夫似乎,并没有那么厌恶我,至少,他对我的身体……也并没有那么抵触。
正当我失神的时候,佣人突然开口道:“太太,有时候……同情心,才是最容易拿捏男人的。”
我脊背一僵,呆呆地看着沙发上的鸭嘴钳。
佣人说得没错。
姐姐凌辱我的事情,姐夫并非完全知情,所以当然更偏向自己的妻子,而并不是我这个外人!
但是,如果……我是为了他而受伤的呢?
我紧捏着玉镯,猛地抬头,看向佣人,“阿姨,你再帮帮我吧,好吗?”
佣人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弯腰,拿起了鸭嘴钳,低声道:“那您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
一刻钟过后。
我脸色惨白,浑身的衣服全被汗湿,整个人疼到脸色扭曲,甚至连长裤中间,都浸成了鲜红色……
佣人面色不忍,“差不多了,太太。”
我咬着牙,挤出了一个颤声,然后歪歪扭扭地从沙发上起身,“送、送我回卧室。”
“好的。”
佣人连忙扶着我,走进电梯后,将我送回了卧室。
我躺在床上,胸口疼到不断起伏,浑身更是充斥着一股剧烈的灼烧感……
佣人站在一旁,关心的问道:“您还要什么吗?”
“帮、帮我把玉镯摘下来……”
我气若游丝地抬起手,佣人连忙将镯子摘下来,紧张道:“您的意思是?”
“放旁边吧。”
我指了指床头柜。
佣人不明所以,却还是帮我放在了一旁。
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无比呆滞地盯着天花板,“麻烦你……找个理由,让蒋、蒋敬洲来见我一面。”
佣人听到这句话后,很快懂了。
毕竟……我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就是为了引起男人的同情心,所以当然是越惨,姐夫才会越心软!
男人不都是这样?
心软久了,便成了习惯。
到了日后,说不定姐姐稍微一欺负我,姐夫就忍不住心疼了呢。
佣人离开卧室后,我不断地掐着最疼痛的地方,将自己弄得无比凄惨,像是受了极大的欺负一样。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蒋家的一切,都很奢华。
更别说是姐夫的卧室了,更是极尽奢靡。
以前,我只能远远地看着,连碰一下,都会引起姐姐的猜忌。
可此时此刻,在老宅里,顶着“蒋家儿媳”名号的女人,却并不是姐姐,而是我!
我咬唇,一股血腥味传了出来。
很快,我便听到门口似乎有些动静,是脚步声。
没多久,卧室的房门被打开。
我浑身冷汗,不断颤栗着,艰难地起身,装作很害怕那样,紧张道:“是谁?”
男人走了进来。
姐夫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换掉,那些白天弄出来的皱痕,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他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皱起眉:“发生什么了?”
我咬唇,极快地将被子扯了扯,盖在自己身上,小声道:“没、没什么,姐夫。”
蒋敬洲站在床边。
他身上带着股很淡的烟味。
据我所知,姐夫很少抽烟,尤其是在家里,姐姐也说过,平日里他也只会在纾解压力的时候,才会抽上一两根。
不过也从不会在家里抽。
因为姐姐不喜欢烟味。
这件事,佣人们都知道,我也知道。
可今天。
姐夫抽烟了呢。
能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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