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与冯家交好
她递上一篮绿油油的小白菜，“我奶奶有一秘法，便是用药水浇灌果蔬，吃了后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我也用这法子种了些，带了些来给老夫人。”
老夫人惊呼，“哎哟，仙姑，这份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老夫人，这是我的一番心意。”程婉笑容满面，“您就留下吧，我回头还种的。”
“你呀，太客气了。”老夫人无比欢喜，摸着那嫩绿的叶子爱不惜手，许久才让下人收入自己房内，很是宝贝。
她身边的老嬷嬷虚心向程婉讨教小白菜的食用之法。
程婉回应是煮是炒都行，又拿出一篮子树莓，“这果子药性比白菜强一些，能治些小伤小病，可以晒干储存。贵府小少爷和小姐洗三，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就借花献佛，把这篮树莓送给俩宝贝儿。”
“哎呀，这怎么使得？”老夫人起身，亲手接过这一篮子果，神色激动。
这仙姑实在谦虚，先前说试试治她的病，结果一下子便治好；她说这果子能治小病，只怕包治百病。
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大礼啊，千金万银都没有健康来得重要！
冯少夫人也眼眶湿润，要起身道谢。
程婉阻止了她，拿了两颗树莓让她吃，“这果子老少皆宜，最好每日吃几颗，对身体有益。等日后我多种了些，再给你送来。”
冯少夫人吃着果子，被那清甜又微酸的口感惊艳到，“不，我不要你送，我要买，你有多少，我就买多少。”
“不愧是首富夫人，真是财大气粗呀。”程婉语带调侃，顺势说出自己的来意：“我今日前来，就是想说，我接手育婴堂是让那些孤儿帮我种地，因此，这买育婴堂的钱，我得出。”
老夫人摆摆手，推心置腹地和她说，“仙姑，你折煞我冯家了。你出于善心救孤儿们于水火之中，教他们耕种自食其力，何错之有？
反倒是我们，多年来对育婴堂不闻不问，害惨了这些孩子，有人收养、善待他们，就是帮我们减轻了罪孽，怎能还反过来收钱？”
不管程婉怎么说，她就是不肯收钱。
程婉已推过好几回，再推下去，老太太怕要生气，治好说，“那岂不是便宜我了？”
冯少夫人笑嗔道，“娘，您看看，她是不是和旁人不一样？这年头日子难过，人人对孤儿避之不及，她倒好，养了一帮，还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
老夫人叹了气，“她呀，就是心太善。我们冯家三代以前，也是积善之家。只可惜近三代单传，人丁凋零，爷儿们为生计分身乏术，妇人又帮不上忙，顾前顾不得后，咱冯家颓势渐显，实在是泥菩萨过江，有心无力啊。”
程婉有点明白了，冯家近三代人，男子在外操持家业，女主却怯弱不堪拖后腿，不说育婴堂顾不上，就是这后院也起火了。
冯少夫人听自家婆婆这么说，便有些不高兴，“我倒是有心帮夫君打理产业，可我身子重，家里又有周姨娘把持，都没我一展抱负的地儿。”
这语气透着埋怨，老夫人却笑了，透着慈爱，“是是是，是我的错，我引狼入室。只是你往后呀，也该长长心眼，拿出你当家主母的气势来，莫要有事就回娘家躲。”
冯少夫人微嘟着嘴，“若不是母亲非得放那害人精到夫君身边，我心里难受，谁又愿意躲？”
“那也不能逃避呀，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家都不守，人家还不偷个精光？”
……
程婉与冯家说了一阵闲话，又把话题往育婴堂这边引。
最终，冯家答应，不再给育婴堂发送物资，但冯老夫人和少夫人却交代管事，自己每月的例钱拨一半给那边，冯家布行里积压的布匹、家中的陈粮，也全都清理出来，每月送一批过去。
此外，育婴堂附近的土地，也全是冯家的，匀了二十亩良田、两座荒山给程婉。
程婉之前询问过陈叔如今土地的卖价。
因干旱，良田已低到五两一亩，荒山有的十几两、二十几两一座，于是，她掏了一百五十两给冯家。
送物资是冯家婆媳在做善事，她推托不了，育婴堂也是他们冯家不要的，但这土地买卖，她必须给钱。
冯家也依了她，没再推三阻四，毕竟这点蝇头小利，他们不放在眼里。
可程婉心都在滴血。
辛辛苦苦的挣了点钱，在口袋里还没焐热，便又交了出去！
但好在，育婴堂总算拿到手了！
在冯家吃了饭出来，已日落西山。
程婉原本还想去兰家买陈粮，但太晚了，过去少不得又被留晚饭，她太累了，就拜托陈叔回去跟兰老爷说。
生怕兰老夫人着急，她又承诺还有两日，便往县城走一趟。
回到镇上，她让陈叔回去，自己花钱雇了辆牛车，和华云琛往家里赶。
牛车晃晃荡荡走得慢，才回到半道上天便全黑了，赶车的老汉反悔不走了。
偏生程婉睡了过去，华云琛便自己做主给老汉加多十文钱，才又往下走。
下车时，华云琛从身上掏出一串铜板，数了十文钱给老汉。
程婉醒过来瞧见，很是惊讶，“你哪儿来的钱？”
华云琛沉默了下，“爹给的。”
“你身上一直有钱？”
“不是，爹今日才给的。”
“哦，也就是说，你爹有钱。”
华云琛有些着急，“不是，爹没藏私房钱。”
“那他的钱哪儿来的？”
华云琛一下子噎住。
是啊，爹卧床三年，房间被程氏搜刮了一遍又一遍，他的钱都藏哪儿了？还藏得那么紧，他们都饿晕了，也舍不得拿点出来，让他去买吃的。
想到这里，华云琛有些幽怨，爹，程氏定是恼了你，该！
程婉其实只是逗他，见他气鼓鼓的多了几分孩子气，再也不是以往那副老气横秋的样儿，不禁笑出了声。
才下了车，隔壁王婆子便像嗅到腥味的猫儿，带着儿媳、孙子狗狗祟祟溜过来，帮她搬东西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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