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我就开导他,说这类人可能不需要LED,但他们所在的企业和机构,肯定有需要的。我给他出了个损招,你手里不是有很多视频吗?可以以此为砝码,让他们影响销售部,来购买咱们的产品啊。
网优叹口气,还是有点不敢。不过当我把销售分成的利润告诉他的时候,他直接就从地上跳起来了,说简直不敢相信,你消遣我。
我说消遣个屁,爱做不做,不做拉倒。
网优很激动,说还是中国人会赚钱。做,必须得做,不做是傻逼。
其实原本我也没想着他能拉到什么客户,之所以让他帮我销售,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随便拉他一把,可没想到网优在短短两天时间内,果然就帮我拉到了一笔订单。
那是一家上市公司,以前在网优这里玩过女王调教。基本上都没什么阻碍,因为我给的价,比日本LED市场价还要低不少,而且对方也了解了我们公司的资历,一周之内就签了合同。
虽然合同只有不到两百万人民币,可这只是开始而已,一旦订单多了,总部都可能转到日本来。
这是除了山口惠子给我找的客户之外,我第一次拉到客户,心情很爽。就提出请网优吃饭。
网优却说没空吃饭,他还要去见下一个客户呢,已经跟对方约好了。
我心情大好,当场就把销售分成给他了,近五万多人民币。
之后网优又给我拉了不少客户,公司分给我的奖金,也有差不多十多万了。
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日子,我都忙着见客户陪客户等等。
不过网优的客户毕竟有限,发展完了“圈内”的,基本上资源也被榨取干了。不过这段时间他也赚了不少,还花钱卖了第一辆车。
实在没什么事可做,网优又闲不下来,就主动提出帮我看店,每个月给点零花钱就行。
碰到这样的好事儿,我自然没拒绝,就暂时让网优帮我看店。
网优也知道我和山口惠子的关系,经常拿着一个破翻译机调侃我。我和他关系也混的不错,这人虽然懦弱点,可最基本的真诚还是有的,而且人比较喜欢讲荤段子。
只不过从翻译机里把他的荤段子翻译出来,就完全变了味。经常是他笑的肚子疼,而我却依旧没明白到底啥意思。
我记得这天是三月三,看我跟他一块呆在店里,网优就问我怎么不陪山口惠子出去流放偶人。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流放偶人”呢,就问他啥意思。
网优说流放偶人是大日本的传统节日偶人节的习俗之一。这一天有女孩子的家庭,都会带着女孩子,把人偶放在木排上,送到小溪里让人偶随小溪流去,寓意是把一年的污秽之气给流放了,在新的一年能走运发财,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我想了想,这段时间光忙着生意,很少会陪山口惠子,甚至还拒绝了她好几次的邀请。就想着趁着这个偶人节好好弥补一下。
于是我就给山口惠子打电话,说有件事儿想和山口惠子谈一下,我开车去汇云寺接他。
我的驾照已经通过日本驾校的审核认可。其实有中国驾照,在日本并不需要重新考核日本驾照,只要把中国驾照拿去交管会社进行审核验证,盖个戳就行。
有效期是三个月还是五个月我记不清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山口惠子很高兴,说她想跟我一起吃个饭,让我过去吧。
网优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偶人节的事,偶人节的人偶最好自己做,不会做的话去人偶店里去买也成,从二月初二开始,日本人偶店就火爆起来,现在去买,价格应该会很贵。
恰好附近就有一家人偶店,我让网优陪着我去买了人偶和小木排,就风风火火的出发了。
接了山口惠子之后,她问我有什么事儿?我笑着说我陪你去流放人偶吧。
没想到山口惠子一下就情绪崩溃,抱着我就哭了起来。
很难想像这么一个坚强的女人,竟还会情绪崩溃到这种程度。
山口惠子说她从小就看见别人家长带别的尼姑去流放人偶,心里就会羡慕妒忌恨,也从来没奢望过有人会带她去流放人偶。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呢。
我有点心酸,说我答应你,以后每年三月初三,都带你去流放人偶。她笑着说一次就够了,只是想体验一下被人关心的感觉。
原本我还想问木子有没有被带去流放人偶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我这么问,山口惠子会不会多想?
我们来到一条叫“龙腾溪”的小溪边,这里热闹非凡,很多家长带着小女孩儿在附近漫步,也有很多人在流放人偶。一路走来,我看到这条不大的小溪,竟有上千个木排。
我陪山口惠子找了一个还算僻静的地方,将人偶放在木排上,山口惠子和我激动的把木排放入水中,她就闭上眼开始祈祷起来,我看她激动的全身打颤,落泪不止。
之后我就陪着她在附近走了走。大街上到处都是樱花味道,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著名的“樱花雪糕”,忍不住就买了两块尝尝,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吃,腻的很,让我感觉很是失望。
山口惠子跟我说,这条龙腾溪一直通道千岛湖。一提到千岛湖,我就想起了94年的千岛湖事件,心里又有点不爽了。
在那次的事件中,有六名大陆导游和二十多名台湾游客被三个日本暴徒抢劫并且烧死,也正因此,让台湾人对大陆政府的处理态度相当不满。
我也没什么心情继续游玩,就问山口惠子先去找家餐厅吃点东西吧。
山口惠子说行,我们就准备在附近找一家鱼餐厅吃生鱼片。山口惠子说一定要培养我吃日本生鱼片,否则她对我会有看法的。
我苦笑不得地说我不吃生鱼片你能对我有什么看法?山口惠子说你不吃生鱼片,我总觉得你是同性恋。
我差点没笑死过去,这都什么逻辑啊。
我们还没走鱼餐厅,我就听到了争吵声。原本我并没放在心上,可在我听见那人竟用流利的汉语骂人的时候,心中就紧张起来。
中国人在日本公共场合闹事儿,很容易给国人造成负面影响的,因为日本的媒体都很喜欢报道这类的事,并且往往夸大其词,来自我寻找道德上优越感。
我让山口惠子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在异国他乡听到熟悉的语言,这种亲切感是没出过国的人无法理解的,就好比你在外地打工,听到老家话一样亲切。
我过去的时候,争吵已经结束了。争吵的男人已经离开了,只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在原地错愕了片刻,便继续蹲下身去,摆弄眼前的一些花。
后来我才知道这叫花道,日本的一门传统艺术。
她穿着日本传统和服,两只手十分纤细白皙,模样也挺俊俏,和面前一个个插画一块,都可以入画了。
我看她可能刚来日本不久,就想是不是可以帮她一下,就用普通话跟她打招呼,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在日本?
她立刻抬头看了我一眼,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你是谁?
我看她有点紧张,连忙说你不用紧张,我在深圳一家LED工厂上班,来这儿出差的。你也是中国人吧。听你的口音,好像东北那边的。
她松弛了很多,他乡遇故知,这种心情能让人迅速融化陌生感。她连忙说她是东北长春的,来日本准备长期定居。
我连忙说长春我有朋友啊,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呢。
我刚说出有缘两个字,她的神色再次变的紧张起来:“你……你是不是想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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