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哎,两个混账
现在一抬头就能看见两人的合影。
不得不说,照片的暗示作用还是很大的。
自从这张类似结婚照的合影挂在俞家之后,两人的关系进一步夯实了。
在别人眼里,两人仿佛已经是结了婚的小两口,周自衡在俞家的地位,也越发稳固。
周自衡也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当天晚上,他心安理得地在老丈人家过夜,跟孩儿他大舅俞大野一起睡在外间大炕上。
他自己带了被褥和洗刷用品,一样不缺。
徐英也给俞大野准备了一整套洗漱用品,牙膏牙杯、脸盆毛巾:
“去,跟小周学学怎么洗刷!”徐英命令。
俞大野就跟着周自衡学习怎么刷牙。
俞大野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怎么刷牙。
连挤牙膏都是现学的。
看见周自衡把沾了牙膏的牙刷放进嘴里来回捣,他也照着做,结果牙膏一放到舌头上,被辣的差点吐了。
周自衡没料到这辈子还有教人刷牙的一天:
“孩儿他大舅,你坚持一下。”
说这话时,俞家辉刚好经过,拔高了嗓门儿问周自衡:
“你叫他什么?”
周自衡立马指着俞大野解释:
“是他自己说的,他说他是孩儿他大舅!”
“!!”
俞大野意识到情况不妙。
果然————
“啪!”
俞家辉在俞大野头上拍了一巴掌:
“他大舅是吧?特么你告诉我你外甥在哪,在哪?!”
“啪!”
“啪!”
俞大野一连挨了三巴掌,最后不得不抱着脑袋跑开了。
挨了打也不敢叫屈,忍辱负重道:
“爸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乱说了!”
周自衡见俞家辉老头子下手居然这么狠,说打就打,赶紧吐了口牙膏沫说:
“叔,别动手,我俩只是开个玩笑。”
俞家辉又瞪了周自衡一眼:
“洗刷完赶紧睡觉,一天天净整些有的没的!”
周自衡默默把牙刷塞嘴里假装很忙没时间说话。
刷了牙漱了口,俞家辉已经回里屋去了,周自衡用嘴型对俞大野说:
孩儿他大舅,过来刷牙。
“……”
俞大野最后只能忍着辛辣的牙膏,学着把牙刷了。
刷牙漱口,洗脸洗脚,两人上了炕,开始铺被子。
铺被子时,俞大野又想到了那两张狍皮褥子,小声问:
“喂,狍皮褥子的钱什么时候给我?”
周自衡抬起视线,好像根本不知道俞大野在说什么:
“什么狍皮褥子?”
“难道你想赖账不成?在山上卖给你的两张狍皮,三十块钱,你说下了山就给我的,现在下山了,你倒是给啊。”
周自衡忍不住提醒道:
“你这可是倒买倒卖。”
俞大野急了:
“我卖你狍皮时你不说倒买倒卖,跟你收钱时,你跟我提倒买倒卖?!”
“我再提醒你一句,你这种行为很危险,被抓到的话,有可能被判刑。”
俞大野轻笑一声:
“没事,我妹夫是场长,我爸是民兵股股长,你们不能看着我出事不管我吧?”
周自衡也学着俞大野的语气轻笑一声:
“那你就试试,看看到时候有没有人管。”
“你们肯定不会不管的。”俞大野语气十分笃定。
周自衡冷笑,我们当然不会不管你,不过,是另一种管法。
两人铺好被子,俞大野直接钻被窝躺下了。
吃饱喝足,又有暖和的大炕,俞大野这辈子从没这么舒服过!
周自衡没有躺下,现在才晚上七点钟,时间还早,他坐在炕上,拿出一叠文件来看,打算把文件看完再睡。
只看了个开头,就忍不住抬头看看里屋的门,想到小野就睡在里间的里间,周自衡心里稍微有点毛躁。
有老丈人在中间隔着,想进屋跟小野打个招呼都不行。
刚想到这,就听见里屋传来什么动静。
是俞小野抱着纸笔溜出来了。
“咳!”
俞家辉发现闺女出来后,用力干咳一声,声音大的恨不能把肺咳出来。
俞小野理直气壮道:
“爸,时间还早,我睡不着,我找场长学习学习!”
就听徐英小声嘀咕:
“孩子知道学习是好事,你不能拦着!”
“谁知道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两口还在小声嘀咕,俞小野已经一溜烟跑到外间,踢掉棉鞋,爬上外间的大炕。
周自衡见她出来,尤其高兴,不管俞大野在旁,上来捧着俞小野的小脸蛋轻轻捏了两下。
果然是他的小野!
她知道他想见她,所以偷溜出来了!
有小野在,屋子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躺在炕上的俞大野见他俩又腻歪到一起,不由的想起在山林小木屋外看到的那一幕。
为防止自己看见不该看的画面,俞大野直接翻身,把脸转到另一边,闭上眼睡下了,不管他两人干些什么。
不过那两人也没干什么不该干的事。
俞小野把炕桌搬过来,把手里的纸笔和报纸放到炕桌上。
周自衡也无心看文件了,坐到俞小野身边说悄悄话:
“你干什么,学写文章?”
俞小野仰起脸,灯光下,俞小野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她说道:
“场长,我想编个新的歌舞剧。”
俞小野把一份报纸拿到周自衡面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周自衡:
“这段时间魏科长整天让我看报学习,那天碰巧我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报道,说有一对小姐妹,不顾家里人反对,六十年代初就跟着垦荒队过来开荒,我想根据这篇报道编个全新的芭蕾舞剧,你觉得怎么样?”
周自衡很惊讶:
“自己编芭蕾舞剧,你知道怎么编?”
“这有什么难的,我抄过白毛女的剧本,知道歌舞剧剧本的格式,先写再说,不行再改。
反正故事是现成的,最重要的是舞蹈编排,这个可以慢慢来。
我觉得事在人为,我可以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我想,白毛女虽然好,但那毕竟是旧社会的事了,而且是南方的芭蕾舞剧,一直照搬着演下去,太没新意了。
我们大东北,应该有一出属于我们自己的芭蕾舞剧,代表新时代,代表我们北大荒勇于开拓、不畏艰苦的精神!
歌舞剧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开荒小姐妹》。
场长,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俞小野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很兴奋,显然这个计划已经在她脑子里有一段时间,而且经过认真考虑的。
对于俞小野想做的事,周自衡愿意无条件支持:
“好,既然你想做,放手去做就行了。”
俞小野听出周自衡的语气是来自男朋友的纵容,而非来自领导的考量,她很较真地说:
“场长,你可不可以以农场场长的身份来考虑我的提议,你觉得我的想法可行吗,认真回答我好不好?如果你觉得不行,直接跟我说实话就好。”
周自衡笑笑:
“实话就是,我觉得这个提议真的不错,只要你有信心,尽管放心去做。”
俞小野顿时喜笑颜开,一时得意忘形,张开手臂勾住了周自衡的脖子。
吓的周自衡赶忙往里屋门口去看,生怕看到有眼睛在悄悄盯着他们。
眼睛倒是没有,但是传来俞家辉有意无意的一声干咳。
周自衡故意板起脸给俞小野看。
俞小野不管不顾,越发胆大妄为的在周自衡脸上亲了一下。
周自衡被吓的呼吸都顿住了。
赶忙把人放回去:
“你快写,写完给我看。”
“我已经在写了,马上写完了。”
俞小野松开周自衡,坐到炕桌边上,一边看报,一边写自己的剧本。
周自衡就默默地坐在旁边陪着,看看文件,时不时低头看看俞小野认真的脸。
慢慢的,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俞大野睡着了。
里间的卧室也没有干咳声。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剩俞小野铅笔的沙沙声。
周自衡忽然觉得这一刻无比美好,像在做梦一样,他忍不住低下头,在俞小野头上轻吻了一下。
俞小野笑着仰起脸。
四目相对,眸光里全是彼此的笑容。
两人自然而然地吻在一起。
—————
天刚麻麻亮,俞家辉忽然睡醒睁开眼。
炕洞里的火已经熄了,屋子里冷冰冰的。
他悄悄下了炕,打开里间的门往外看,就看见他们家傻闺女正睡在外间,躺在周自衡的被褥里。
而周自衡,则挤到俞大野的被桶里,搂着俞大野睡了。
哎——
两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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