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搬家
谁知柔软的指尖刚刚接触到雍王那比起常人来有些寒凉的手掌,瞬间,便被包裹住,再也挣脱不得。
也不知是门外的寒风吹散了心头的旖旎,还是指尖的寒意直浸人心,向晚一惊,下意识想要挣脱,那骨节分明的手掌却握得更紧,稳稳带着她向前。
高大的身影稳稳牵住身后的娇小,朝着漆黑夜里,那不知名处走去。
……
第二日,芝兰院。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包好了抬过去,这都是王妃平日里用惯了的。”
“诶诶诶,说你呢,动作轻点儿,那可是王妃陪嫁的古董玉石盆景,若是打碎了,把你卖上十回八回的,都抵不够!”
“哎呀,早知道要搬院子,昨日就不将东西理出来了,这不是多此一举么!真不知道这些王府的管事是怎么安排的,这内院简直半点儿规矩也没有!”
大清早的,鹤龄两手叉腰站在正院儿门口的台阶上,打小厮骂丫鬟,将清静的雍王府扰得整个叫一个鸡飞狗跳。
寿儿则面色淡定站在另一边,一手拿着册子,一手清点着鹤龄指使王府下人们抬出去的东西,间或抽出些功夫,翻鹤龄一个白眼。
“瞧瞧你那沉不住气的样子,可别给咱们王妃丢人,”寿儿又提笔在册子上勾了两下,“王府没规矩,那是从前!现如今既然咱们王妃进了门儿,该整治的,自然都会整治。”
鹤龄不忿寿儿那副“瞧着吧,不着急”的做派,却也无法反驳她说的话,只得将怒火撒到做事的丫鬟婆子们身上,那叫骂声更加尖利了。
几个丫鬟婆子低头交换了个敢怒不敢眼的眼神。
据说这位新王妃,就是因为长相出众,勾得王爷都快死了还念念不忘非要将她娶回来,皇上这才松口赐的婚。
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泼辣悍妇!
其中有个长相刻薄的婆子往下拉了嘴角,左右他们那位王爷也活不了几日了,且看她这王妃的架子还能摆几天!今后这漫漫长夜的冷清凄苦,且有她熬的!
趁着寿儿几个没注意,那婆子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便有个小丫鬟借口要小解,提起裙子一溜烟儿跑远了。
小丫鬟沿着院墙遁走,寿儿的笔尖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落到纸上勾勾画画,而鹤龄则转个身,越发卖力地挑剔起院中诸人的活计来。
她们心中涌起一个相同的念头,不知道姑娘这一网洒下去,最先钓起来的会是谁?
好在那人来的很快,并没有叫两个丫头久等。
不多时,一个穿金戴银的嬷嬷便出现在了院中。只见她下巴抬得老高,一副谁也看不入眼的模样,若不是确定这雍王府只有两个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家的老太太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嬷嬷端着一张脸,眉头微蹙,看着满院的狼藉,毫不掩饰一脸的嫌弃。
面对她的质问,一院丫鬟婆子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立在原地,但这其中,却不包括寿儿和鹤龄两个,只见她们没有丝毫的反应,该干嘛干嘛。
嬷嬷柳眉倒竖,显是被这番举动气得不轻,方才那指使小丫鬟通风报信的婆子忍不住了,她忙丢下手中的扫帚,满脸谄媚一路小跑来到嬷嬷跟前。
“齐嬷嬷,这两位是王妃身边陪嫁的大姐儿,”婆子殷勤地介绍道,“寿儿姑娘、鹤龄姑娘,这位是咱们王府的内管事齐嬷嬷。”
“什么七嬷嬷八嬷嬷的,”鹤龄却不管这么多,“不过一个嬷嬷,怎么她来了你们像是恭迎王母娘娘似的?”
“还有,”鹤龄一指婆子,蛮横道,“谁许你把扫帚扔了,本姑娘看你这是想趁机躲懒!”
“不不不,鹤龄姑娘您误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方才见识过鹤龄一张利嘴的婆子下意识辩解道,眼里却闪过满满的幸灾乐祸。
齐嬷嬷可是宫里指派过来的人,一直负责管理这雍王府的内院,谁知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王妃一进门儿就跟齐嬷嬷对上了,今后可有的是她的苦头吃!
果然,见鹤龄一个丫头在她面前也敢如此蛮横霸道,这不是把她的活计都给抢了吗?齐嬷嬷登时一张驴脸拉得老长。
从前多年,在这雍王府中也没个“正经”的主子,齐嬷嬷仗着有郭太后撑腰,早就习惯了当家做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怠慢。
“不知几位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将个好好的院子拆成如此模样?”齐嬷嬷指着门上被扯落一半的红绸,再次冷声质问。
“搬家啊。”鹤龄扯着手绢翻了齐嬷嬷一个白眼,“这位嬷嬷真是王府的内管事?莫不是人老眼花,竟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你!”
齐嬷嬷已经多年不曾被如此顶撞过了,一时间竟忘了该怎么应对,只见她气恼扭过头去,决定寻另一个大丫鬟寿儿说话。
她就不信了,那向氏身边的丫鬟一个二个都是胡搅蛮缠的货色!
“唉,王妃说得对,难怪一路看下来,王府上下规矩松懈、人事疲软了。”谁知寿儿脸上明晃晃写着怎么连这种事都需要问的莫名其妙,顺便将雍王府上下鄙夷一通。
齐嬷嬷这下被气了个倒仰,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芝兰院是为王府正院,不知王妃竟还要搬到哪里去?莫不是连正院都住着不满意?”
“还有,既是王妃要搬,我这个内管事为何不知道?姑娘们弄出这般大的动静,若是惊扰了王爷养病,别说你我了,恐怕是王妃也担待不起!”
这芝兰院本就是正院,一应陈设仆妇都是按规矩来的,即便有所不满,也该先叫来她细细商议了,向晚这直接搬家的做派,简直是在打她的脸么!
气晕了头的齐嬷嬷又是规矩又是雍王的,毫不客气两顶大帽子扣在向晚头上。
若是向晚作为普通的新媳妇,自然是夫家安排住哪处,她便应该住哪处,既使有不满,也少有在新婚第二日就发作出来的。
因此,齐嬷嬷自觉站住了有理的一方,又拿捏住了向晚软肋,底气很足,并不觉着自己有任何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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