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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破不立


第28章  不破不立

“啪!”

执鞭之人挥动着手中的赤红鞭子。

“你这小贱娘们!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说罢,粗粝的长鞭又狠狠落下。

“啊!”

地上的女子被抽打得皮开肉绽,身上的衣衫被打烂,露出白皙的肌肤来,她越是挣扎的厉害,身前人的鞭子越打得重。

“贱人!还真当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呢?!让你死你也得想好一千种死法!”

说着,又将人拎起来一脚踹倒在地上。那头魏玄戈正与秦左走过来,看到这残暴的一幕之后皱了皱眉头。

“我操!太过分了吧!”秦左显然也看到了,他一向见不得欺压弱女子之事,便满脸愤然地冲上去。

挥鞭之人正欲再次扬鞭,动作却滞住,回头一看,却是秦左捏住了他的手。

“她是犯了什么错?你为何要这么打她?”秦左口气颇冲。

那士兵瞧了瞧他,发现自己压根不认识他,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便甩开了他的手,“关你何事!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滚一边去!”

“口气倒是不小。”魏玄戈远远瞧着那士兵丝毫不把秦左放在眼里,便走了过来。

士兵虽不认识秦左,但却认识他。

新升的中郎将,在往日的大大小小战役中逐渐显露了风头,特别在上回的陇关之战中一马当先斩获了敌首,作战骁勇,杀敌无数,颇有不把自个的命当回事的样子,战后便被郑将军犒赏,提至了中郎将,不过也存在着恣意挑事的人,不过后来照样还是被魏玄戈打得心服口服。

“不服?先瞧瞧你自己够不够格!”

自那之后军中虽仍有不服之人却再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因为人家的确是以实实在在的战功一步步爬上去的,根本无与比较。

看到他来了,士兵慌忙地向他抱拳行礼,“见过中郎将。”

魏玄戈瞥了他一眼,“发生了何事?”

看他正与人说话,秦左便趁机将那地上的女子扶起来,“你还好吗?”

那女子捂了捂手臂上因被鞭子打烂衣服而显露出来的肌肤,双眼含泪地望着他道:“谢谢大人。”士兵见他发问,遂一五一十地道出:“这小娘们本是充入营中的妓子,只是身上还留着官家小姐的作风,不肯放下架子去伺候那些个军爷,故而小人才想教训教训她。”

原来如此,魏玄戈心中了然,那女子想来就是家中犯了事的罪臣之女,现下到了边境充作营妓,只是一时半会骄傲自矜的性子还改不掉,便将这看管营妓的士兵激怒了。

“大人!请您救救我!我愿给您做牛做马报答!”那女子扑过来跪下,朝魏玄戈磕头道。

她虽是罪臣之后,可十几年的世家教育已让她的廉耻礼仪入了心,若让她每天伺候不同的男子,过着像其他营妓一样猪狗不如,只能躺在床上被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弄得死去活来,每每回来时身上皆是一身伤痕的生活,倒不如让她一头撞死算了,可她又不甘愿就这么死去,与其伺候成千上百个人,还不如伺候一人。

魏玄戈眼睁睁看着她不停地磕着头,额上因重力磕得流血,军中一向有军中的规矩,原本不打算插手管闲事的他突然想起几千里之外的沈澪绛,若是阿绛在的话必定会相助罢,毕竟她是那般心地善良的女子,再看眼前这形容狼狈不堪的女子,他心里便有了计较。

罢了,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全当是自己日积行善罢。

便见他朝那士兵道:“我帐中还缺个端茶倒水的人,且将她留下。”

士兵嗫嚅了半会,眼珠子溜溜地转着犹豫道:“这……”

魏玄戈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遂从囊中取了一大掂银子放到他手中,不言而喻。

士兵果然立马笑了起来,谄媚地与他道谢:“多谢大人,那……小人先退下了”

本来这营妓是供大家伙消遣玩乐泄欲的,现下魏玄戈却欲将人收入帐中,但到底上头发了话又给了好处,他便只能听令办事了,走之前他还贪婪的打探了那女子一眼,可惜,她倒是好运气,刚来便被中郎将看上了。

女子被他的目光掠过,顿时惊颤起来。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她满脸泪痕的朝魏玄戈哭谢道。

魏玄戈只瞥了她一眼,随后与秦左道:“交给你了。”

“啊?”秦左张大了嘴巴。

那女子也是骤然一愣,“大人……”

“我不需要人伺候。”魏玄戈冷冷看着她,“跟着他,或者,再回去做个供万人享用的营妓,自个选择。”

他可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在他身边留做个侍女也是不成的,所以千万要断了旁人的误会与念想。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只留下跪在地上咬着唇的女子和嗫嚅着开口却不知说什么的秦左。

“那个……”秦左看着她挠了挠头。

似是心中已暗暗选择了去路,随后便见那女子从容起身,敛身与他行了一礼道:“往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夜里,帐中微微摇曳的火烛旁,魏玄戈正执笔在纸上描画着什么,最后一笔落下,他将桌上的纸张拿起来,上方赫然是一副美人图。

他痴痴地看着那浅笑的美人,口中呢喃道:“阿绛……”

忽地他又向后倒在床上,手中捏着那张美人图,细细地看了半晌之后才放开手,任由它飘落下来盖在自己的脸上。

伸手钻入裤中摸到那早已昂扬挺立的擎天一柱,脑中回想着昔日欢爱时沈澪绛的模样,她柔软的唇,滑嫩的肌肤,湿热的销魂洞,魅惑的呻吟,口中喘息越来越重。“呃……”手中快速的撸动几下,白浊最后射在了手上,闭上眸子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他才伸手将那美人图拿下,望着画中女子娇小的朱唇,他忽地坏心一起,将手中又湿又黏的浊液覆在上面,看着她唇上覆着的白浊,他的喉咙滚了滚。

人人皆道中郎将不近女色,可他们不知道魏玄戈心中早已有万般喜爱的人了,其他女子又何曾放在眼中。

又想起那时她给自己的玉镯被人恶意翻出来打碎了,魏玄戈发现时目眦尽裂,怒发冲冠,不顾众人的劝阻,直将那人打得鬼哭狼嚎,满地找牙。

可最后魏玄戈也落不得好,被罚了几十军棍。

“你这小子,刚进来便打架斗殴。”

那日郑元驹来看他,魏玄戈听了却咬牙切齿地道:“我恨不能要了他的命!!”想起那落在地上支离破碎的玉镯,魏玄戈心中刀刺一般的疼,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之后魏玄戈升了职,便将那人调去了最低等的营下,又道谁要是敢升这猪狗之人便是与他魏玄戈作对!

这惩罚对于只能靠军功和上级赏识来升位的将士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三月后,黄道吉日,沈府娶亲,李府嫁女。

拜完堂后新人便被送入洞房。

新房里,有来闹洞房的亲戚好友们,喜娘依次走着洞房的习俗流程。

还冒着热气的子孙饽饽被端上来。

“生不生?”喜娘问已然咬了一口的沈庇则。

“生。”沈庇则温声回道。

到了李幻桃这儿,喜娘夹了一只子孙饽饽递到她嘴边,她张口咬下,半生不熟的食物含在嘴里,味道多少有些奇怪。

“生!”

还未等喜娘开口,她便霍然答道。

顿时整个新房一片寂然,喜娘地笑也僵硬在了脸上。

“哈哈哈哈哈!”

众人渐渐反应过来,瞬间纷纷哄堂大笑起来。

李幻桃也知道自己嘴快坏了事,又听着众人地笑声,羞窘地咬着唇低下了头,悄悄撇头望了一眼身旁之人,却见他正望着自己,唇边也挂着笑,她遂挪开了视线,不敢再看,不动声色的噘了噘嘴,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虽未遇过这般情况的新人,但到底有着多年的丰富经验,喜娘遂又笑着道:“这般配合的新娘子往后定会多子多福的。”轻轻松松圆了场,风趣又不显尴尬。

两人喝完合卺酒,喜娘又和众人说了好一堆吉祥话后才散去。

房门关上,一时房里只剩下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因是新婚,李幻桃脸上的妆容有些浓,却愈发衬得她面容娇美,一向活泼的她在这种时刻也颇为羞赧,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庇则看了她好一会,才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我先出去迎宾客,晚些时候再回来。”

李幻桃听着他的温声细语,颔了颔首应了一声。

等他走了之后李幻桃松了一口气般,身子都松了下来,挪了挪头上的凤冠,重的很,戴了差不多一日,连她的脖子都快要压歪了,现下见只有自己一人,便赶紧唤来侍女,“快来快来,替我拆了头上这玩意。”沐浴更衣出来后却见有侍女们提着食盒往桌上布着点心糕点之物。

看到她出来,侍女们纷纷屈膝行礼,又向她解释:“大爷道怕奶奶空着肚子难受,特意唤了小厨房做些糕点吃食来让奶奶填填肚子。”

李幻桃闻之心间一暖,没想到他是这般妥帖的人物,禁不住偷笑起来,又在梳雁的服侍下到了案边坐下。

沈庇则怕她那些子油腻之物吃了之后不好消化,故而这会子桌上尽是些素净的糕点,最主要的还是那碗葱花卧蛋的细面,卖相甚好,看着便令人食指大动了,李幻桃今儿天蒙蒙亮便起来洗浴梳妆了,怕难以方便,遂只吃了些许糕点,到了这个点儿早已在腹中融化完了,现下看着那香味扑鼻的面,胃中馋虫大动,她遂赶紧拾起筷箸尝了起来。

到底顾忌着待会的事儿,她不敢多吃,只吃了一小半细面并两块小糕点,勉强撑了个七分饱,便停下了筷箸令人撤走了桌席。

又在房里走了几圈消食,李幻桃才坐在婚床上静待郎君的归来。

“咯吱。”

不知过了多久,李幻桃都快倚在床边睡着了,听到声响又立马打起了精神。

沈庇则推门进来,便看到已然换了一身红色薄纱寝衣的她坐在床边,睁着一双小鹿圆眼望着他,眼里似有紧张与不安。

其实李幻桃长得妍姿俏丽,桃腮杏面,双目澄澈灵动,只是她的性子太过活泼,故而人们寻常会先被她的性子吸引了去,现下安静了下来之后让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她的容貌了。

他走到她身旁,脸上带着些许歉意,“抱歉,宾客有些多,让你久等了。”

今日来参加婚礼的人着实不少,不只那些亲朋好友,就连官场中的同僚与上司,包括那些个欲拉拢他的人也尽数来了,故而场面热闹盛大。

许是方才接待宾客时饮了酒,他身上隐隐约约的酒味飘入自己的鼻中,闻起来却不像她那喝了酒的憨货哥哥一般臭烘烘的,倒是有几分醉人,李幻桃连忙稳住了心神,摇了摇头回道:“无事的。”

沈庇则低头闻了闻身上,显然一股浓郁的酒味,随后便见他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然后道:“我先去洗漱。”

李幻桃望着他远去,屏风后隐隐显露着男子的身影,潺潺水声传来,想到待会要面临的事,她放在膝上的手紧握着,连脚趾都快要紧张得抠了起来。

待他洗漱完,穿着与她同色的寝衣出来时,李幻桃的心脏抑制不住地砰砰跳起来,大红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半点不显女气,反而愈发将他的白皙肤色衬得耀眼,她忽然觉得有些眩晕。

沈庇则走过去,“今天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罢。”

李幻桃有些愣,随后见她点了点头小声道:“好……”

沈庇则让她睡在里侧,烛火熄灭,整个房里伸手不见五指,李幻桃紧紧地绷着身子直直躺了半晌,却不见身旁的人有任何动静,她的心逐渐往下坠。

脑子里又回想起他方才的那句话,不是吧……歇息真的只是单纯躺下来睡觉吗……

她拢着眉毛,脑海里已经浮想了好几个原因,一会又想他是不是不喜欢她,一会又想他是不是单纯不想碰她而已……

纠结了好半天,她咬了咬唇,翻过身子搂住背对自己的人,鼓足了胆子唤道:“夫……夫君”

沈庇则今晚喝了太多酒,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正闭眸试图入睡,身后突然有娇软的身子贴上来,他猝然一僵。

搂在他腰间的手被拉开,李幻桃顿时失落地收回了手。

刚想找什么借口来圆场,身旁的人突然翻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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