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第 201 章
林潭清楚记得, 在破空遇到意外卷入黑洞后，她尽力护住了厉骁玉，两人应该都没有受伤。只是不知为何, 等她穿过黑洞, 进入某个世界，恢复感知后, 却并没有看到厉骁玉的身影。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虽有山石沙土, 却连一个活物都没有。包括植物。
这很异常。植物向来是生态系统中重要的一部分, 如果一个区域里没有植物, 那么大概率这个区域里也不会有其它活物。
如果只是一小片区域还好，要是整个世界都是类似的环境, 那就可怕了。
一个彻底死亡的世界, 也不是她的目的地。
林潭在附近找了一遍，没有厉骁玉的踪影。她们应该是在降落世界时失散的, 而且失散得还很远。
她有厉骁玉的信物, 厉骁玉身上也有她的东西。双方都能感知到彼此安危。
既然对方没太大危险，那林潭也无需操心太过。说不准厉骁玉是有了自己的机缘。
林潭飞了大概上千里的路，也没看到一点绿色，或者一丝一毫人类活动的痕迹——比如人为留下的建筑物。哪怕是废墟都没有。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死界？
因为当时她被黑洞席卷而去, 林潭也不确定自己如今所在的世界具体是什么界，只能肯定她还在九陆三天。
因为如果是九陆三天外, 混沌域中, 她的破空能力会受限。
林潭快速飞过一个个无人区。等看到水源和植物的踪影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世界还不算是彻底的死界，还是有生命存在的。
有绿洲就代表着可能有动物, 甚至人族存在。
为了避免某种力量蛊惑，林潭一直用着火眼金睛来查看地形和周围的一切事物。千里眼和顺风耳也没落下。
千里眼配合火眼金睛使用，有时比她的灵识还要好用。因为有些时候惑术幻境连灵识都能欺骗，却蒙蔽不了神猴的火眼金睛。
林潭朝绿洲的方向飞身过去，在靠近的时候隐匿了形迹，以千变万幻技能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绿洲中的普通活物。
等靠近了之后，林潭才发现绿洲上竟然有一座小城池，准确来说，一棵已经死去的巨木树干建立成的一座小城池。
这里确实有不少动物牲畜生存，而且明显是人为饲养的。
林潭守在附近，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才看到有“人”出了木城。
说是人，林潭其实觉得他们不太像是人。因为他们的身形实在太矮小了，最高的可能也不到一米。从身高来看，有点类似童话故事里的小矮人。
但他们整体的比例却不畸形，甚至五官相貌也比普通人要好看很多。除了身高之外，还有些异常的是，他们尖而长的耳朵，以及背后长着的一对透明翅膀。
这样的外形，让他们比起小矮人，更像小精灵了。
精灵在很多故事里都是比较善良、正面的存在。林潭却不会先入为主，觉得他们长得好看，就一定善良。事实上，从他们离开木城外出时小心翼翼的模样看，他们应当对外界戒心很重，或者说外面有让他们害怕提防的东西。
这样的种族往往也会有些排外。
林潭在木城外观察了几天小精灵们的活动，发现他们最多只到绿洲边缘附近，就不会再往前了。
这些“人”长得像小精灵，饮食也像精灵。只吃一些绿洲的花蜜草果。虽然豢养有牲畜，但从不见他们宰杀食用。像是给别的生物准备的一样。
又过了几天后，林潭总算知道他们豢养牲畜是为什么了。
有一群通体漆黑的“人”，穿过无人区，来到了这座绿洲里的木城。
他们把几乎所有用来食用的牲畜都吃光了，仅剩一些留下来做繁育。这之后才带着精灵们献上的宝石离开。
林潭跟在那些“人”队伍后，往某个方向而去。
走了大概十几日，才到达一个看起来终于像是人造建筑的大城池外。
只是这里所有在行动，看起来像活人的东西，其实都不是“人”，而是一种灵体。
林潭还是第一次见到灵体。九陆三天大多数世界，是看不到灵体的。只有极少数世界，法则特殊，允许灵体和智慧生灵共存。
灵体是一种统称，仔细分它们还分为灵族、鬼族。灵族里还有精族、幽族等，鬼族也是同样还有更细化的分类。
这些灵族鬼族，大都生活在九陆三天的虚灵天。大多数世界是见不到它们存在的痕迹的。
如果之前木城里生活的是灵族，那么现在这座大城池里，生活着的就应该是鬼族。
这么大量灵族、鬼族的存在，就已经是一种十分明显的标志。
这个世界，应该就是虚灵天。
林潭之前有过到虚灵天历练的打算，因为在高阶大能之中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就是九陆三天之中，诸神天是傀儡域，而虚灵天，则是试炼场。
前者一直没有确切的说法，只是有这么个传言。
后者则是因为，很多偶然前往虚灵天的大能都境界飞涨，连连突破。只是他们没人肯说其中缘由，只说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很多人都想找到虚灵天的位置，前去一探究竟。只可惜这个世界神秘诡异得很，用普通的破空之法，男银定位寻找到虚灵天。
林潭当时在打听到这些消息时，还有留意到，那些从虚灵天回来的大能，后来不是意外陨落，就是被人杀了。总之都没有好下场。
这极像一种诅咒，又像是一种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取灭亡后的天谴。
林潭本来想跟着那些通身漆黑的鬼族进入城池，但她有预感，自己可能一时蒙骗得了鬼族，却没办法在城池里久待，也瞒不过城里某些强大的鬼族。
林潭只能打消这个想法。
按说即使是虚灵天，也不该只有灵族和鬼族生存。因为往年还有不少飞升者，飞升入虚灵天，只是这样的人很少，需要体质、功法等特殊，才有可能做到。
大多数人印象里，鬼族都是凶恶的，但其实不然。
林潭才去过无厄陆，比起那里大部分无恶不作，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这些鬼族都算是善良的了。
至少不会随意滥杀。
比如鬼族会让有些弱小的灵族上贡品，但却不会灭杀他们，甚至必要时还会给他们提供庇护。
林潭找准机会，在一个鬼族外出的时候，想办法从她身上取了一丝本源之力。这个机会不是偶然有的，是林潭等了很久，选合适的鬼族种族才出手。
有了这丝力量，林潭就能彻底以千变万幻变成和她一样的鬼族，保证任何灵族、鬼族都看不出她的真实身份。
成为鬼族之后，无需任何证明就能入城。但林潭还是进城了才知道，原来在城池大门上方就有一种神器，不仅能辨别种族，还能识别恶鬼。让异族和恶鬼无法轻易混进城里。
还好那神器没辨别出林潭的真实身份，也被神猴的千变万幻技能所蒙蔽。
一入城，林潭就看到不同的灵族、鬼族在城里穿梭。他们有的双脚离地飘着走，有的则跟普通人一样，在地上行走，还有的长了翅膀飞在半空。
这里的摊贩不卖吃喝，也不卖什么天材地宝，卖最多的是阴气和灵液。
阴气多为贵族使用，而灵液则是灵族的日需品。
两族的交易货币也不同，鬼族用鬼丹，而灵族用的是灵珠。鬼丹和灵珠也能互相兑换，只是很少会互兑。
林潭走到一个卖瓶瓶罐罐的摊贩跟前，那是一个绿皮肤的灵族，看起来像是树精。
“猛鬼阁下，您看中哪一个了？要是有喜欢的，尽管试试，我这里可都是好货，保准您进到罐子里，能睡个好觉！”
林潭：“……”猛鬼是什么称呼？
难不成对鬼族来说，猛鬼就是指“帅哥”、“美女”一样的客气称呼？
“谢谢，我只是看看，暂时不买。”林潭回道。
那树精态度依旧热情和气：“没关系，您尽管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林潭朝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鬼族平日里似乎也需要休眠，而且必须有合适的容器，才能让他们进入休眠状态。林潭后面又跟树精闲聊，拐弯抹角套出来了一些信息。
在虚灵天，所有鬼族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进行一定休眠，才能保持理智，不堕落。
好的容器不仅能帮助他们快速进入休眠，减短休眠时间，还能延长休眠后的效果持续。让他们不必频繁休眠。
越是修为境界高的鬼族，每次休眠的时间就越长。如果没容器的话，可能那些高阶鬼族，一沉睡就是万八千年过去了。
林潭可不是真正的鬼族，她自然也不需要休眠，不过她对鬼族的休眠有些好奇。难道这些鬼族不怕他们休眠期遭受攻击吗？
林潭手上没有鬼丹，也没有灵珠，在集市上看到了感兴趣的东西也买不了，因此只能先想办法弄点钱来。
和很多世界一样，即使是在虚灵天，鬼族和灵族也不是没有生存竞争者的。只不过他们的敌人有些特殊——
是堕化后的恶鬼和恶灵。
鬼族和灵族交易使用的鬼丹、灵珠，就是出自恶鬼和恶灵体内。同样的，在恶鬼恶灵聚集的城中，它们的交易货币也是鬼、灵二族身上的东西。
恶鬼和恶灵只会在夜间在外游荡，所以想猎杀他们的鬼族灵族，都会在夜间集结成队伍，外出狩猎。
如果不想和他人结队，自己孤身外出也行，只是这样风险就大了很多。没点实力的不敢这么做。
林潭倒是不怕什么恶鬼恶灵，只是她对鬼、灵两族具体如何狩猎有些好奇，便和三个鬼族两个灵族组成了一个队伍，往城外而去。
他们要狩猎的目的地离【青鬼城】挺远，走了起码一个多时辰才赶到。
队伍里为首的是一个叫尖牙鬼的，林潭之前报给他们的名号是鬼木。
尖牙鬼提醒林潭道：“鬼木，你是第一次和我们狩猎，待会尽量不要冲太前面，免得出意外，等我们配合默契了，不怕你没机会猎杀恶鬼恶灵。”
很多鬼族都喜欢用自身力量遮掩住样貌。林潭也是一样，面上覆盖着一层黑雾，让人看不清她具体长什么样，只能通过气息来辨认。
见林潭点头，尖牙鬼这才和其他鬼族灵族找合适的地方，埋伏起来，打算等恶鬼恶灵一露头，就将它们打个措手不及。
林潭趴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屏息凝神。
果然没过一会儿，便有一只恶鬼出现了。
林潭本以为恶鬼的外形和鬼族差不了多少，估计也是类似人族的那种长相，然而当恶鬼出现的那一刻，林潭才意识到自己猜测的大错特错。
鬼族有一些虽然长得青面獠牙的，但依旧能看出人族的样子。
这些恶鬼就不痛了，不仅长相丑陋怪异，而且连身躯都是畸形的！几乎看不出来和人族的外貌有什么关联。
那只恶鬼没有眼睛，原本应该长眼睛的地方，是两个黑漆漆的眼洞。
林潭看到恶鬼趴在地面，不断地嗅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片刻后恶鬼似乎嗅到了一些气味，宛如蜘蛛一样手脚并用快速飞爬过来，它所朝的方向，正是林潭他们这个队伍所藏身的巨石后。
林潭没有动，来之前那个尖牙鬼交代过，如果他没动，任何鬼灵都不能动，必须找好机会才能行动。
眼看着恶鬼就要发现他们，谁知那恶鬼竟然在距离巨石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只见它伸出一只利爪刺向地面的沙土，从地底抓出来一只怪异沙虫，丢进张开的血盆大口之中，连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
咽完之后还吐出一条长舌舔了舔嘴边，有些回味的模样。
等到恶鬼连吃几只沙虫，距离岩石也越来越近的时候，林潭才听到尖牙鬼突然开口：“就是现在，上！”
树精化出无数枝条将那只恶鬼缠缚，尖牙鬼以及另外两个鬼族青眼鬼，利爪鬼冲上去和恶鬼厮杀，而剩下的一个草精，则是不断抽取鬼丹中的力量，通过自己的躯体，转换输给在战斗的队友。补充他们的力量消耗。
这队伍一看就配合默契，这样的狩猎恐怕已经不知进行多少次。
这倒显得林潭的存在有些多余，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招揽一个新鬼加入自己已经成型，配合默契的队伍。
按照加入时说好的待遇，林潭如果猎杀不到恶鬼恶灵，队伍可是仍旧要分给她两成战利品的。
这等于出力花钱，还未必能有什么收获。感觉这几个鬼族灵族在做慈善似的。
先前尖牙鬼说了，不需要她冲到前面战斗，怕她添乱。林潭见他们完全应付得来，也懒得出手，就在他们后面划水。
恶鬼死后，它的形体会溃散，飞灰湮灭，只有体内凝结的鬼丹会留下。
“这只恶鬼的鬼丹有些小啊，看年份都还不到五十年……以前咱们再这片区域狩猎，最低也能猎取到百年的鬼丹。”青眼鬼有些慨叹地说道。
尖牙鬼闻言开口：“知足吧，咱们能发现这个地方纯属意外。你看看其它狩猎队的，冒着被恶鬼恶灵围攻的风险，一晚上也未必能得到几颗鬼丹。”
“这里的恶鬼不成群出没，能让咱们一只一只猎杀，已经很轻松了。五十年的鬼丹虽然价值不高，但如果多猎取几颗，也有得赚！”
利爪鬼和树精附和道：“老大说得对，咱们也不求赚多少，有得赚，够我们买容器休眠，偶尔买点阴气、灵液尝个鲜就行了。再多的鬼丹，放在身上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外出太容易吸引恶鬼恶灵了。”
林潭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见他们说完看向自己，一时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大家怎么这样看着我？”
尖牙鬼往她的方向凑近了一些，还抬手拍拍她的肩膀。
“干得不错，要是别的新鬼加入，都能像你一样就好了，那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头疼。”
林潭：“……”干得不错？她好像……什么也没干，就在队伍后面划水了。
但老大都这么夸了，林潭也只能跟着应和。
尖牙鬼他们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狩猎，他们很清楚恶鬼出现的时间，闲聊几句之后，他们就又开始潜伏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队伍已经猎取到了起码三十多颗五十年左右的鬼丹。
“奇怪，今晚出现的怎么全是恶鬼，不见一只恶灵？”
“这不应该啊，往常恶灵出现的再少，一晚上我们也能遇到二三十只的。”
“还是说恶灵已经迁移离开了这里？”
树精和草精两个是灵族，鬼丹对他们没用，必须有灵珠才能供他们日常所需，又或者给他们补充力量消耗。
眼下恶灵一直不出现，这两个的力量消耗不小还得不到补充，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正当他们狐疑不定的时候，终于有恶灵出现了。
林潭已经见过恶鬼，所以对恶灵的外观也不抱什么希望，只要别太丑就行。因此当恶灵出现的一瞬间，她竟然感觉还行，至少比恶鬼好看一点。
“是幽族堕化后变成的恶劣，大家必须小心，这栋最擅长蛊惑人心，待会大家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当真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神！别被迷惑了！”
幽族堕化的恶灵从外形看，很像西方的那种幽灵，但又有一些不同。比如幽族恶灵不是白色或者黑色，而是一种血红色，并且它们是有腿脚的，还不止一对。
如果不是确定眼前的是幽族恶灵，林潭甚至以为它是电影中出现的外星异形生物。
“老大，这只恶灵看起来不好对付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看它长这么多条腿就知道了，起码得是五百年以上的恶灵，要是我们能取到……”
尖牙鬼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树精和草精失声低喊出来。
得亏恶灵和恶鬼一样没有听觉、视觉，只有嗅觉，否则他们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被发现。
“不行，以我们几个的实力，对付五百年的恶灵太勉强，很容易出事的！到时候就算我们取到了灵珠，身体都飞灰湮灭了，灵珠还有什么用？”树精摇晃着枝条和树干，吓得枝条上的树叶哗啦啦地掉。
林潭之前一眼就认出，这树精应该是个柳树精。
柳树也被称为鬼木之一，属阴。
柳树也是万木之中，相对比较容易成精，而且成精之后往往会很厉害的木种。
那个草精倒是没说完，林潭看她的样子不太想错过这个机会一样。五百年的灵珠，对灵族而言诱惑力相当大。
如果有了五百年灵珠，即使这个月都不狩猎，也够她们两个吃用了。
高年份的鬼丹和灵珠，简直远远超过低年份的。就像五十年的灵珠，拿一百颗，都换不到一颗五百年的。
这其中差得可不止是能量多少，更多的是能量纯净度，以及对灵族修炼的增幅。不是那么简单的。
“阿柳你太胆小了，我们难得遇上这么好的机会，过了这一次，想要再有这样的运气可就难了。要知道，大多数高级恶灵身边，往往都围着成百上千的小恶灵，像这样单只出现的情况，是极少数。绝对是我们走了大运了！”
被尖牙鬼这么一说，柳树精也很是心动。
眼见着身边的草精也同意留在这里，柳树精也只能打消离开的念头。
“大家准备，这只恶灵要进食了，在它进食之前的片刻，是最容易对付的。进食之后，可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在恶灵抓到一只沙地巨蜥，准备化出千丝万缕将其吸干吞噬的时候，尖牙鬼等突然冲出来，趁其不备，直接攻击它的要害。
恶灵的躯体大多数为虚幻状，但灵珠所在的位置，是唯一比较凝实的地方，也是它的弱点。
五百年的恶灵力量极其强大，仅是一个咆哮，就将尖牙鬼等三鬼族给吹出去十几米。
紧接着夜晚的天空中，浓厚的乌云层突然散开，露出一个血红的圆月。
“是血月！不好，这只恶灵受血月刺激，要狂化了！”
“快跑！”
尖牙鬼见林潭还站着，忍不住朝她喊了一声，还伸手拉了她一把。
“傻站着干什么，快跑啊！狂化的五百年恶灵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它的力量翻倍，相当于我一只千年恶灵！”
林潭和其它鬼族一样，黑雾缠身，只能隐约看出形体。他们看不到林潭的神色和动作。
只能听到她说：“没关系，你们先走。”
“一晚上了我还没猎杀到一只恶鬼恶灵，总不能空手回去。”
“我觉得这只恶灵……它的灵珠和我挺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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