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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进退两难


晨起下起了雨,寒意侵袭,门扇四合的木屋里,淋漓落雨敲响了小轩窗。

裴轶临窗听雨,问了身后的方仲书道:“二当家的伤势如何?”

“她没让我进屋,把白瓷瓶放到地上,我便过来了。”

方仲书想了想又道:“她握长缨枪那会儿,我见掌心的肉都翻了出来。”

裴轶:“不愧是将门谢家的嫡长孙,骨子里一身硬气。”

“大当家,谢兰若不可能辞官投匪,她这是要借乌山寨的势,去荡平金龙寨和吴家寨的匪。”

方仲书问了他,“乌山寨要不要去搅这个局?”

裴轶听着潇潇的雨声,望向了天边的远山薄雾,“如今的朝廷内忧外患,匈奴蛰伏了十几年,势必会全军压到北境线上,拉开一场大战,川渝的董方卓必定会在那个时候造反。”

“你见过哪个朝廷剿匪,就拨给大都督五千人的?”

他声冷地道:“要不是闽西的匪患破坏了一方的安宁,朝廷怎么会剿匪?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来年,乌山寨都不会有事,可是往后二十年呢?”

“等朝廷镇压了叛乱,平定了边关,回过头来清算,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匪寇山寨。”

方仲书钦慕道:“难怪大当家的同意招安。”

裴轶:“你当初又是为何同意招安?”

方仲书是私心作祟,如今大当家当面问了,他也就老实交代:“招安后会编入戍卫营,他日川渝节度使起兵造反,我便请命到前线作战,一定手刃了董方卓父子,替爹娘报仇。”

“你一身才学,满腹经纶,不考科举入仕,去做一介武官,当真是可惜了。”

“大当家或许不知情,罪臣之子,没有应试资格。”

裴轶劝了他,“此一时彼一时,你得将眼光放长远,他日董方卓起兵造反,被他构陷残害的忠臣何罪之有?不要沉溺于一时的失意里,看不清前进的方向。”

方仲书下拜道,“多谢大当家的提点。”

他不解的是,“既然大当家的同意招安,那为何还让兄弟们表决,投了个八成人不愿下山的决议来?”

“我怕谢兰若到时候卸磨杀驴。”

一语道破了他的思虑,“她是朝廷派来剿匪的闽西大都督,而我们本质上就是一群匪。”

裴轶把方仲书当成了心腹,不避讳地和他谈道:“毕竟我不了解她这个人,只知道她以一己之力,手刃了工部尚书而已。”

他也曾经进退两难,举步维艰过,可是这一次谢兰若上山,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

“谢兰若为了招安,到山寨做起了二当家,她为了剿匪穷思竭虑到了这个地步,连前程都不管不顾,委实让我意外。”

官场里诡谲暗斗,被敌人握住了把柄,只会将她往死里踩,何况还是这种背弃朝廷、落草为寇的罪证,她如何洗都洗不白。

方仲书迟疑道:“谢兰若初入官场,她会不会不知道这个中厉害?”

裴轶抬了一眼看他,“她是真的不在意升迁,而一心想要剿匪的聪明人。”

“乌山寨要是投靠了戍卫营,以后兵匪之间起了冲突,大可用一句大都督既是将门出身,也是乌山寨的二当家,说一句兵匪是一家的话都不为过。”

“谢兰若这次上山,就是给乌山寨的兄弟们吃了一剂定心丸。”

方仲书看不透的这些事情背后,居然暗藏了这么多的玄机,既然大当家认清了谢兰若的为人,那么招安就是势在必行之事。

“大当家,接下来要如何打算?”

裴轶无事一身轻地道,“让谢兰若进来搅局,她说什么便做什么。”

第二天,议事堂里。

谢兰若右手缠着纱布,威风凛凛地坐在了虎皮兽椅上,听着底下的弟兄们说话,商议着如何劫货的事。

她有些难以适应,从剿匪一线沦落为匪寇头目,听着他们就谁劫头谁断尾,在那里争来扯去,最后扯着脖子在堂上骂个不停。

她转头看向了裴轶,他彷如置身事外,神思全在手里的一壶水一盏茶里,见她看过来,还颇有兴致地来一句,“二当家,来一杯铁观音?”

谢兰若提醒他道:“大当家,要打起来了。”

裴轶这才抬眼看了过去,“无碍,二当家初来乍到,少见多怪,他们抡起刀枪棍棒干起来,正好炼一下身手。”

“就为了那不到百两的银子,就去劫了路乡绅娶小妾的聘礼担子?”

她猛然提高了嗓门,说的话何止是大当家一个人听到,“实在是委屈寨子里的弟兄们了。”

站在堂中吵得最凶的六当家斧头孙,扯了嗓门嚷嚷道:“依二当家的意思,不抢这路乡绅的聘银,你让弟兄们抢什么?”

被降了位份,如今沦为四当家的金鞭子嘲弄了一声,“二当家不管寨子里的营生,哪知道蚊子腿也是肉,不抢些小钱,你让寨子里的两万名弟兄们吃什么?”

谢兰若展颜笑道:“乌山寨不抢良民,劫的都是些不义之财,这是不是规矩?”

底下有兄弟附和了她一声,“是!”

她这就有话说了,“既遵循了这条规矩,那为何放着大金库不抢,非要劳神劳力地去抢些蝇头小利呢?”

这话就让人听不明白了。

有兄弟站出来问道:“二当家,你说的大金库在哪里?”

“外面都在传咱乌山寨被朝廷招了安,金龙寨和吴家寨视我们为死敌,恨不能除之而后快,那吴家寨的黑七,不是带着一伙人去了金龙寨么。”

谢兰若笑出了几许深意,方仲书一点就通,“二当家的意思,是让我们劫了吴家寨?”

“没错。”

她直言不讳地道:“黑七这些年在闽西一带为非作歹,劫掠了不少钱财,吴家寨里定是藏了不少稀罕物,既是不义之财,与其去劫道,还不如去劫寨。”

众弟兄一致望向了大当家,等着他拿主意。

裴轶抿了口茶,清浅地说着,“乌山寨和吴家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就算黑七对乌山寨有敌意,也没做出什么冒犯兄弟们的事。”

“乌山寨向来以仁义自重,无缘无故端了人家的山头,有失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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