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识破?
谢兰若低低地埋着头,往后站远了些,她心里动荡不安,反复回想着在东城门外的沙场上,她有没有和刀冉交过手!
好在没有。
这点她万分确信,当时刀冉见势不妙,早早地开溜了,但凡她看见过他,也绝不会留下他这个活口。
何况他如今醉得不轻,站都站不稳,她也就没那么忌惮了。
刀冉说上两句话后,就开始耍酒疯,“三叔,我借你五千人马,不出三天,就把戍卫营荡平给你看!”
“你个窝里横的废物,这辈子就烂在酒里,别想给我翻身!还妄想打回去,真要有这么个骨气,你就一个人下山,冲到戍卫营里把人给杀了。”
刀冉被骂得灰头土脸,一句话都不敢顶回去,他找了下首的一方桌席,闷头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喝酒。
三塔气不过地横着脸,说起了他的打算。
“前些日子派遣了小分队进村里烧杀,收获颇丰,如今戍卫营分散在各个村落里,对金龙寨的兄弟们恨之入骨,只要我们一露面,就会引来他们的疯狂追杀。”
“这一次,我们要将他们引入无人谷,乱箭将他们射死。”
“金龙寨的兄弟们擅骑射,可以在无人谷的周边设伏,吴家寨的兄弟们身手敏捷,这次就有劳四当家手底下的兄弟们,去村里走一趟,将戍卫营引到埋伏圈里。”
肥四佬就知道这里埋着陷阱,等着他往里跳,“还是三哥想得周全,不过这事,我还得和寨里的二当家、三当家商量一声。”
三塔自打从游信嘴里听说他留了一手,放走了好几千兄弟后,就对他堤防起来,“区区小事,哪用得着吴家寨的二当家、三当家来插手,四当家一个人就能搞定。”
谢兰若的眼神使向了对面,肥四佬立即领会道:“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意思呢?”
被点名的两个人,将自个儿从这件事里摘了个干净。
“老四,三哥这是信任你,你就莫要推辞了。”
“咱们几个当中,就属你最厉害,要不然大当家也不会留你下来守寨子,老四,要引诱戍卫营进包围圈,这事还得你去办。”
肥四佬被这俩个背信弃义的人气得脸色铁青,他们这么帮着三塔说话,分明就是被他给收买了。
谢兰若在他边上压着嗓音说道,“应下来。”
“三哥这么看得起小弟,我也就不推辞了。”
肥四佬端起酒碗,豪迈道:“我先干为敬,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得替三哥将戍卫营引到无人谷去。”
三塔一脸得逞地笑道:“好!有了四当家的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酒过三巡,肥四佬趴在案桌上,装出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谢兰若搀扶他回去,经过刀冉时,被他死死地盯着,忽然就被他喊住了脚步。
“这位小兄弟好生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谢兰若登时心跳如擂鼓,她猛地一掐肥四佬的胳膊,痛得他一下惊醒了过来,他扭头瞪着她,愤愤不敢言,又扭头瞪着刀冉,这下火气全泄了出来。
“想干什么?”肥四佬走过去就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刀冉恍惚地摇了摇头,脑子里一片混沌,越是想辨认出这个人是谁,越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她,“你这跑腿的小兄弟叫什么?”
肥四佬怎会不知这个中厉害,要是让三塔知道他带着谢兰若和乌山寨的兄弟们上了山,怕是被乱刀砍死了,都不会给他留个全尸。
眼下寨里的两个当家的恨不能和他划清界限,他能依赖的只有谢兰若,一心指着她端了金龙寨,或许他还有一条活路。
他上去就掀了面前的桌席,一脚踹飞了刀冉,还要冲过去打人,被谢兰若虚虚地给拉住了,嘴上骂咧咧地道: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干的那些腌臜事,男女通吃,真是什么蛇鼠都爬到老子头上了,个个都想动老子手底下的人,真当我是一个活死人,任由你们摆布?!”
这话指桑骂槐,被骂的人都听懂了。
三塔走过来,上去就朝刀冉脸上扇了一巴掌,见他还要还嘴,连着又扇了两巴掌,脆生生的连声响,直打得他嘴角出了血。
“滚出去!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剁碎了你。”
刀冉怨恨地看了谢兰若一眼,狼狈地走了出去。
三塔扫了谢兰若一眼,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委实秀气得过分,他怕这事影响到大局,忙出声安抚了肥四佬:
“四当家莫要与这窝囊废一般见识,他以后还敢来骚扰寨里的兄弟,我就命人割了他的舌头。”
肥四佬见好就收,“我替寨里的兄弟们先行谢过三哥了。”
说完拱了拱手,由谢兰若搀扶着,一摇一摆地走了回去。
三塔叫了人过来,命道:“将他们看紧点,别让刀冉过去找茬,免得节外生枝。”
听命的匪徒应了声:“是”。
回到小山头,肥四佬得了一粒药丸,他一口吞进去,还以为是解药,就听谢兰若在边上说着:
‘这次的蚀骨散,两天之内得不到解药就会暴毙而亡,这次表现得不错,算是对你的嘉奖。’
原先的蚀骨散是一天之内暴毙而亡,如今延长到了两日,早知道是这样的嘉奖,肥四佬打死也不要。
“刀冉是不是认识你?他要是识破了你的身份,所有人都得死。”
谢兰若冷清地道,“那就不让他见我。”
肥四佬再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原想着把二当家、三当家拉拢过来,能多一分胜算,结果反倒被人家给卖了,这次被刀冉盯上,再呆下去,谁都别想逃出去。”
“没时间了,下山那天就动手。”谢兰若拿定了主意。
肥四佬惊得挺身坐起,“怎么弄?”
谢兰若卖了个关子,“三塔不是说了,守得住山口那段狭小的山石甬道,就是给我十年,我都别想攻下金龙寨,那要是甬道失守了呢?”
肥四佬惊得咽了下口水,“有道理。”
刀冉第二天酒醒后,想起肥四佬对他的羞辱,恨不能拿刀砍了他的脑袋,他仍然觉得那个跟班的小兄弟看着脸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他起床就去找肥四佬算账,想要再看一眼那个小兄弟,走到竹屋外面,却被寨子里的兄弟拦住了去路。
“刀大当家,三哥吩咐了,你不可以进去。”
刀冉破口大骂,“狗东西,长没长眼睛,连我都敢拦?不想死的就给我闪开!”
守门的兄弟纷纷拔剑出鞘,拦在了他面前。
刀冉知道这是动真格了,他没闹着要进去,就在房屋门前扯开了嗓子骂,他就不信这帮龟孙子能躲着他一辈子不出来。
这一骂就是三天,直到肥四佬要领着兄弟们下山,这才出来见了他。
“放他进来,刀大当家火气这么大,接连骂了三天,想必口舌都生疮了,不嫌弃的话,就进屋喝一杯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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