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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矫情


后园里一派冷肃萧瑟。

池水冰封,空余几株茎白的荒草在冷风中摇曳,狂风一卷,檐上的积雪扑簌簌地往下落。

秦氏在农嬷嬷的带领下走进了八角凉亭,见谢兰若裹着毛绒绒的毯子,歪躺在美人榻上,边上放着一盆炭火,一丫鬟缩在角落里,手里翻烤着一尾草鱼。

“空青,鱼烤熟了没有?”

“没得,小姐是知道我的能耐的,不煎它个两面金黄,都是在辱没我的手艺。”

谢兰若钻出个头来,正要说她闻着味就知道烤鱼熟透了,就见秦氏手里捏着块帕子,晃着腰身地走了过来。

“师娘——”

她起身见礼,被秦氏伸手按回了美人榻上,“不用拘礼,师娘知道你心里苦,想不开很正常,该怎么歇就怎么歇,你舒心就好。”

谢兰若憋屈得很,又无处诉说,只好将自己包裹成粽子,又躺回了榻上。

“你怎么挑了这么个破败的地方躺着?”秦氏很是不解。

“应景。”

谢兰若这没来由的一句话,饶是空青听了都没听明白,秦氏却是笑声阵阵地听懂了。

这残雪萧条的冷败光景,可不和她那风萧萧的凄凉心境遥相呼应?

不得不说秦氏惯会揣摩女儿家的心思,一猜一个准,“你是不是和夫人、老夫人还有谢大将军都说了,李元绪要上门提亲这事?”

谢兰若往毯子里缩了缩,没脸见人地躲了起来。

当初她有多高调地说李元绪要上门求娶于她,如今她就有多狼狈地藏起来,一想到秦氏更是把聘礼都给他提前备下了,他都没登门求亲,她连投湖的心都有了。

秦氏上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行了,都是自家人,谁会和你见外,没人会笑话你。”

谢兰若一下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师娘,那你笑什么笑,就这么个事,你们能笑话我一辈子!”

秦氏慢慢地敛去眼里的笑意,将翘起的嘴角往下压,“你想开点,师娘以后不笑你就是了。”

谢兰若坐在那里犹不解气,空青将烤鱼递过来,往她面前送了送,她没伸手接。

“小姐,别矫情了,你一天都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

空青不容抗拒地将烤鱼塞到了她手里。

“就你敢对自家小姐这么说话,”谢兰若一边吃着烤鱼,一边训她,“不管我能不能嫁出去,年后我就寻个庄稼户把你给嫁了。”

空青顿时变乖了不少,“小姐,没我伺候,你哪能过得这么舒坦。”

秦氏逮住机会就给人说亲,“空青姑娘长得这么标致,哪能下嫁给庄稼户,你告诉婶子,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回头婶子给你说亲去。”

秦媒婆的名号在京师城里无人不晓,空青被她这么一打趣,脸皮撑不住地红了,“婶子,奴婢要伺候小姐,谁都不嫁。”

“她喜欢白面书生,就裴轶那样的,你看看要是有合适的,就给她相看相看。”

谢兰若这话全无半点玩笑的意思。

“小姐!我给你烧壶热水去。”空青羞恼地瞪着她,脚一跺,就跑进了后院里。

“这丫头害羞了,行,回头我留意着,看能不能给她相看个秀才。”

秦氏见她这么闲,出声问道,“你怎么赋闲在家里,不去宫里上值?”

提起这事,谢兰若就一肚子的憋屈。

“那日皇上问我,看没看过大皇子,我点头说见过了,还多嘴说了一句,都说外甥像舅,大皇子像极了我小时候的样子,就是这句话,让皇上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再加上我带领禁卫军拿下了内侍省的太监,他对我相看两相厌,令我过年期间呆在家里好好地反省,别到他跟前瞎晃,免得他老人家过个节还要堵心。”

秦氏差点笑岔了气,指着她说,“下次你再嘴不把门试试,那可是皇上,哪能什么话都往外说。”

谢兰若没反驳她,可外甥像舅这句话哪里错了?

皇上也是个小心眼的,见不得大皇子和她长得像。

趁着没人,秦氏和她谈起了正事,“阿若,李元绪那边定是有事耽搁了,不然他不会年前都不回来娶你。”

“我知道。”

谢兰若心里跟明镜似地,为了这事,她都颜面扫地了,他敢不娶她试试。唯一的担心,是怕他出了事,一时间脱不开身。

眼下太后娘娘催婚催得更紧了,上次祖母以她生病为由,极力婉拒了太后娘娘的赐婚,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回廊上,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跑来。

空青手里拿着一封信笺,气喘吁吁地道:“小姐……镇北大将军——”

“李元绪回来了?”

谢兰若问出这句话时,那张娇俏的小脸上焕发出的神采,看得空青都愣了。

“镇北……大将军,不会返京了。”

她脸上的神情一下变得黯淡无光,从空青手中拿过那封信函,她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

秦氏不敢出声打断她,只能焦灼地站在一边,等她把信看完。

信的开头便是阿若妆阁,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之后是一长段的叙说,陈情事由后,附上一句念卿,落款结尾。

“李将军为何迟迟地没有返京?”秦氏见她将信塞回信封里,急声问道。

“匈奴的铁骑踏破了北境线,斩杀了北师军的一个中将,李元绪策马飞驰地赶去了漠北,”谢兰若低了声道:“他不会回来了。”

“没事,”秦氏拍着她的肩膀,宽慰她道:“等到来年开春,指不定他就凯旋归来了。”

谢兰若没有秦氏想的那么乐观,匈奴铁骑能击退北师军的重重防守,攻破北境线,足以见得这帮豺狼虎豹来势汹汹。

“小姐,”空青犹疑地说,“奴婢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兰若看着她道:“你敢不说试试?”

“驿差一共送来了两封信,好像都是镇北大将军寄来的。”

“另一封信呢?”

空青不敢隐瞒,“那封信交到了老夫人手上。”

谢兰若抬脚便朝堂屋走去。

秦氏正寻思着李元绪这搞的是什么名堂,月洞门外,周叙言凑了个脑袋出来,急忙唤了她出去,“阿娘,镇北大将军给你来信了,你要我念给你听不?”

秦氏匆匆走过去,夺了信道:“你老娘又不是不识字,用得着你来念。”

周叙言透过纸背,想要看清那信上写了些什么,“阿娘,我不是怕你累着眼么,这才要帮你看信来着。”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

秦氏一目三行地看完信后,脸上扯了笑道,“这兵痞子,怕到手的娘子跟人跑了,还知道先下手为强。”

谢琅靠在墙上,站不住地问,“李将军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

秦氏没赏他一个好眼色,“屁孩一个,少插手大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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